优胜美景之地,众人皆凝神摒气地等待着纳兰昊月发出命令。
众人不禁为南宫诗雪捏了一把汗,先不说她能不能赢得比赛,就看她受伤那样,骑马下来脚踝的伤也会更加严重。
空地之处架起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红似花簇。
纳兰昊月凝眉望了一眼那飘曳的灯笼,眼神悠远,他让林瑾珍先比试,林瑾珍换了骑马装,翻身上了马,英姿飒爽,林瑾瑜在见到这样的林瑾珍时,还着实有些佩服,古代的闺阁女子,果真会的东西比较多啊。
林瑾珍上了庐后,接过了弓与箭,前方远处,挂着十只火红的灯笼,她在背上翻腾出了各种的姿势,一会儿侧身,一会儿倒立,一会儿反骑,每一个姿势都搭弓射箭,每一只箭羽都刺穿了灯笼的正中心。
由于场面太过精彩,引得在场的人们高声欢呼,大声叫好。
待林瑾珍比赛完了之后,纳兰昊月便请南宫诗雪上场,南宫诗雪换上了大红色的骑马装,气势如宏身姿英挺,比之林瑾珍有过之而无不及,因着脚踝受了伤,她是在宫女们的扶助下上了马,上得马匹之后,她右脚蹬在脚踏上,一阵钻心的痛楚便席卷了全身,她痛得牙齿有些打颤,不过却咬牙隐忍了下来。
“驾——”她手持缰绳微微一抖,便骑马奔驰起来,在场地中转了数圈,熟悉了马儿的习性之后,她方才在马背上变换起动作,因为脚踝受了伤,是以,她是强忍住剧痛在变换姿势。
第一个姿势变换完毕之后,南宫诗雪便去到灯笼的一侧,那里的距离与正前方相同,她拉弓射箭,羽箭破空而出,带着呼啸之势穿透而去,那羽箭穿透了第一个灯笼之后便紧接着穿透了第二个,当众人以为那只羽箭会就此停下时,却见那只羽箭竟是连着穿透了是个灯笼方才坠地而去。
这第一发羽箭射出去之后,全场众人皆噤住了声音,整个优胜美景静谧异常。
在沉静了一会儿之后,夜宴场地之中忽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安宁公主!一箭穿透十只灯笼,百步穿杨!当真可谓神箭啊!”“厉害!东琳的箭术果真厉害!”
林瑾珍在见到如此的南宫诗雪时,心下瞬时一凉,银牙暗咬,内心如波涛翻滚。
南宫诗雪并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众人,她随后又拉动了弓箭,接下来的九只箭都是穿透了十只灯笼。
一场比赛下来,胜负已然分晓!
林瑾珍一张小脸惨白到毫无血色,纳兰昊月眼眸微眯,君无戏言,既然南宫诗雪已经胜了,那么,他就必须答应南宫诗雪的请求。
谢玉芳做在席桌之上,越过人群看向了风雅茹,眼眸眨了眨,希望她能够在此时说些话,风雅茹有些为难地轻轻摇了摇头,今日这状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宣王也在这里,倘若皇上不答应的话,南临皇朝岂不是从此便再也直不起腰了?
这件事,已成定局,她也没有办法了!
南临皇子们的座位之处,纳兰睿漟越过纳兰睿浈问道纳兰睿淅:“大皇兄,你是怎么个想法?”
纳兰睿浈闻言,头部没有转动,眼眸却是微微朝旁一侧,看向了纳兰睿淅,唇瓣紧紧地抿在了一起,显然是有些不悦。
纳兰睿淅闻言,凝眸看着那个马背上的女子,只见她的脸颊有些泛白,光洁的额头之上布满了汗珠。
这个女人,疼成这样了居然还要骑马射箭?
真是强得可以。
“本王可以定下这件事么?”面对纳兰睿漟的问话,纳兰睿淅只是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
既然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那么,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纳兰睿漟闻言也不再说话,虽说他也不是特别喜欢林瑾珍,但是,这个南宫诗雪到底是东琳的公主,东琳的人到底还是没有南临人来得那般地亲切。
不过,只要大皇兄喜欢,娶谁都好,只要不娶林瑾瑜就行!
南宫诗雪强忍住剧痛翻身下了马,林瑾瑜瞧她容颜苍白,当南宫诗雪翻身而下时,林瑾瑜便一步跃了过去,果不其然,当林瑾瑜刚到她跟前儿时,南宫诗雪竟是眼眸一翻晕厥了过去。
“诗雪!”林瑾瑜惊了一下,瞬时起身抱住了南宫诗雪,南宫烨见状转身命令道:“冷焱,快去扶住公主。”
“是。”冷焱随后帮着林瑾瑜扶住了南宫诗雪,随后命人将她抬回了她下榻的殿宇之中,林瑾瑜跟随而去。
由于南宫诗雪忽然晕厥,宴会之中骤然间骚动起来。
“这个安宁公主真是女中豪杰啊,脚部受了伤居然还要比试骑马!”
“是啊!豫成王的魅力真是大啊”“这个公主,人不错!”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出口的话语就差没有说林瑾珍趁人之危了。
林瑾珍坐在椅子上,身上不停地冒冷汗,又听见嘈杂的人群开始指指点点,她气得将桌子一推转身离开了夜宴之地。
“珍儿”谢玉芳也跟着起身追着林瑾珍而去。
南宫烨在见到母女二人离开时,掩于面具下方的暗眸露出一抹深邃的光泽。
林瑾珍气气呼呼地奔出了优胜美景,谢玉芳追在她的身后不停地喊着珍儿,林瑾珍走得很急,中途好些次差点摔倒,看得谢玉芳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珍儿,你慢点儿”
林瑾珍奔出皇宫之后便上了自家的马车,谢玉芳追得气喘吁吁的,上了马车之后便命人即刻驾马车。
“娘呜呜”待马车奔出之后,林瑾珍终是忍不住地扑倒在了谢玉芳的腿上:“娘,您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王爷他”
自她记事开始,她就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她会成为纳兰睿淅的新娘,盼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却不想,自己竟是从妻子变成了小妾,这让她情何以堪?
谢玉芳伸手抚着林瑾珍的背,安慰道:“珍儿,你莫要伤心,娘会想办法的。”
林瑾珍闻言倏地一下抬起头看着谢玉芳,脸上的妆容早已哭花,她大喊大叫道:“怎么想办法?那个女人是东琳的宫主,我们有什么办法?啊?有什么办法?”
谢玉芳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林瑾珍,只觉焦头烂额,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她始料不及的,怎么就会从出蹿出一个南宫诗雪呢?
“哼!就是因着林瑾瑜那个小贱蹄子!”
如若不是因着她,纳兰睿淅又怎么可能去东琳,如若他不去东琳就不会认识南宫诗雪,如此,那南宫诗雪就不会追着他跑到南临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林瑾瑜那小贱人害的!
那死丫头,她是天生就来克她们母女的么?
她的珍儿啊,该怎么办呢?
“娘,我不要做妾,我不要啊”林瑾珍的眼泪簌簌而落,大颗大颗地掉落在了身上,她是林家高贵的嫡女啊,她怎么可以做妾,怎么可以呢?
“珍儿”
谢玉芳想起今夜表姐的神情,心底有些苍凉,只那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表姐心里其实是愿意南宫诗雪嫁给纳兰睿淅的。
这样的道理谁又不明白?南宫诗雪是谁啊,那可是东琳皇帝的掌上明珠,嫁给纳兰睿淅,从今以后,纳兰睿淅还不飞黄腾达么?
看来,在利益的面前,是没有永恒的朋友的。
一场夜宴又在纳兰昊月的赐婚之中浑然度过,今日夜宴的最大赢家无非就是纳兰睿淅,纳兰昊月应了南宫诗雪的央求,是以,从今以后她便是南临的豫成王妃了,而那本是正妃的林瑾珍却由正妃变成了侧妃,无不有人为她扼腕叹息。
南宫诗雪身份尊贵,婚期自然不能由纳兰昊月来定,现如今,只能让南宫诗雪在皇宫之中静养数日,待南宫浸选了婚期方能举行婚礼。
夜宴散场之后,纳兰睿淅的身旁围了许多人,那些人都是些溜须拍马的人,说辞也都差不多,无非就是恭喜他喜得良缘。
纳兰睿淅冷眸看着众人,脸上看不出有多少喜色,他越过人群的缝隙,见到了一丝金色的光泽。
南宫烨!
忽而,鹰眸之中露出了一抹危险之光,垂于身侧的手于不经意之间捏得咯吱作响。
南宫烨凝眸看向人群中的纳兰睿淅,他的身量很高,纵然有再多的人围着他,他也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是以,想要忽略他都很难。
见纳兰睿淅眼眸如箭地看向自己,南宫烨唇角微微一扯,随后便转身离开了优胜美景。
皇宫之中的飞雪殿内,林瑾瑜为南宫诗雪把了脉,随后又查探了一下她脚部的伤,随后写了个方子让玲珑去御医院拿药。
待玲珑走开,林瑾瑜便坐在了床榻之上等候南宫诗雪的清醒。
等着等着,林瑾瑜的思绪便飘向了远方。
“堂嫂”南宫诗雪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唇色惨白,看向林瑾瑜幽幽问道:“堂嫂,你会不会笑话我?”
林瑾瑜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怎么这么说?”
南宫诗雪的脸颊有些潮红,她说道:“世上哪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非要死皮赖脸地吵着要嫁给别人的?”
“这有什么?你这是追寻自己的幸福,我认为一点都不可笑,也不可耻,相反地,我认为你很勇敢,很直率,很坦诚!”她这说的可都是心里话,不管这事搁在古代还是放在现代,她都会佩服南宫诗雪,她是一个敢于追梦的女孩儿。
“堂嫂,你真的这样想?”南宫诗雪问得有些担忧,生怕林瑾瑜是骗她的。
林瑾瑜点头道:“我当然是这样想的,在我的观点当中,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无论是什么,都应该放手去追。”
这也是她为何抗拒赐婚的缘由。
南宫诗雪闻言,神色有些气馁:“堂嫂,你也看见了,纳兰睿淅对我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去努力,你又怎知不行呢?”南宫诗雪是个好女孩儿,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的。
南宫诗雪握住了林瑾瑜的手,感激地说道:“堂嫂,你真好”林瑾瑜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一夜,由于南宫诗雪受了伤,林瑾瑜与南宫烨折腾到很晚方才离开皇宫,回到宣王府时已经快子时了。
两人洗漱完毕之后便各自回床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当林瑾瑜还未彻底清醒时,便被素鸢给唤醒了。
“小姐,出事了!”
林瑾瑜在听见出事了三个字时,陡然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素鸢的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小姐,颜秋被他的父亲卖去雅苑了!”
“你说什么?何时的事?”
雅苑?那里可不就是妓院么?而且是专门的牛郎妓院啊,里面都是养的一些姿色秀美的清俊少年啊。
“昨儿个晚上的事,今日一早听风见颜秋没去店里便差人去问,才知他的父亲将他卖去雅苑了,小姐,您说这事可如何是好?”素鸢急得团团转。
想起颜秋那双清澈的眼眸,林瑾瑜的身子陡然凉了一截,她翻身起床,转眸一望便问道:“南宫烨去哪里了?”
素鸢回道:“姑爷一大早就出府了,玲珑和冷焱也跟着他出去了。”
林瑾瑜蹙了蹙眉,觉得南宫烨最近好似比较忙,她转眸看向素鸢,说道:“赶紧给我梳一个男子的发髻,随后找一套合身的男子套装给我,我要去雅苑!素鸢,你还是个姑娘家,不便去那些地方,我带着听风去就可以了!还有这事你不要声张,你知我知便可。”
就算现在她不打算离开宣王府,或者也打算长久的住下去,但是,颜秋是她的人,她不想麻烦南宫烨,毕竟南宫烨一出手,代表的就是东琳宣王府,这样对他来说,不太好。
“好的。”素鸢应声而去。
隔了一会儿,素鸢便带着衣衫进了屋,她手脚麻利地为林瑾瑜梳了一个男子发髻,随后又伺候着她穿上了衣袍,收拾完毕之后,林瑾瑜便出了宣王府。
她先去了一趟拈花笑,随后叫上听风又带了几个护卫便风风火火地赶往了雅苑。
一路之上,她走得很急,想着颜秋那小鹿般灵澈的眼眸,她就有些着急上火,昨儿个晚上就被卖去雅苑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保留完好之身。
紫尧城这些好男风的公子哥儿,她是知道的,他们最是喜欢那些看着清灵的少年了。
“颜秋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因为心中焦急,不一会儿林瑾瑜便到得了雅苑,她立在雅苑的门口抬眸望了一下,这座雅苑与那些女子们的青楼不太一样,青楼一般都是单体式建筑,而这个雅苑居然是个院落,府门前也有雄狮屹立,而它的牌匾也是十分的恢弘大气,靛蓝的底,镶着金边,正中两个雅苑二字也是遒劲的烫金大字。
府门的雄壮让林瑾瑜垂眸神思了一下,看这个样子,雅苑的幕后之人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么一个府门来。
“这位爷,您瞅着有些面生啊”林瑾瑜矗立在府门前不过须臾,便有人上前问道。
林瑾瑜阔首而立,昂首挺胸,听风立在她的身后也是一脸的严肃,她睨了一眼上前打招呼的小厮,在听得他这句话时,便反问道:“怎么?你们雅苑只接待熟悉的人?”
那小厮早在林瑾瑜到得府门之时就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个遍,由于事出突然,林瑾瑜也找不到太好的合身的男子衣袍,是以,又在府中找了个小厮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小厮的衣服都是灰色的,且质地也是粗麻布制成的,看着小厮的眼里,自然认为来者没有什么钱。
既然没有钱,还来雅苑干什么?他不知道雅苑是个一掷千金的地方么?
然而,当他听到来人的回话时,却是被他的气度与风华给震慑住了,小厮眼眸眨了眨,赔笑道:“小的没这个意思”
“是么?你是看着爷身上穿的衣服不太好,所以才将眼睛放在了脚底下么?”小厮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林瑾瑜抢了先。
她出口的话语,虽然没有带一个脏字,但是意思却是十分明显的,她这可不就是在说面前这个小厮是狗眼看人低么?
小厮被林瑾瑜说得噎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瑾瑜,而林瑾瑜只是瞥了他一眼后便掀袍迈步进了雅苑,听风一脸严肃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两名小厮跟随在后。
“这这个人是谁啊?这么嚣张?”小厮指着林瑾瑜离去的背影,吱唔了半天方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愣了半晌之后也跟着进了雅苑。
小厮进了雅苑之后并未跟在林瑾瑜的身后,他直接奔去了老板的厢房。
雅苑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脸上扑着白面儿,看着十分地脂粉,当他听得小厮禀告说貌似来了一个大人物时,便起身迎接而去。
林瑾瑜入了府门之后便直接朝正厅行去,古代的院落都十分的方正,进了大门朝前越进两个门便到了正厅。
这个雅苑果真与其他勾栏院不同,其他的勾栏院进入之后便是大厅,大厅之内便有莺莺燕燕环绕,而这个雅苑端的是雅致悠然,入门之后竟是苍翠环绕,如果林瑾瑜估计的不错,这个雅苑之中应该有许多的厢房,厢房应该分了很多等级,分别用来招待不同等级的宾客。
刚一到正厅,林瑾瑜便听声旁有人朝她打了声招呼:“这位爷小的伺候来迟,还望爷见谅啊”转眸望了过去,林瑾瑜的眉头于不期然中便皱成了一团。
只见来人四十岁左右,穿了一袭深褐色锦袍,他穿的衣服倒是没什么,只是他那张白得有的过分的脸,以及走路时那随风摆动的胯部,让林瑾瑜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
这个还是个男人吗?
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林瑾瑜冷眸睨着向她施施然走来的中年男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中年应该是雅苑的老板吧,当然,这个只是台前的老板。
中年男人见林瑾瑜只冷眼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便问道:“这位爷,您有什么事么?”
紫尧城中这么多的达官显贵,他基本都是认识的,可是面前这个人,他倒是真没见过。
林瑾瑜唇瓣紧抿,盯着中年男人,眸色犀利,开口便说了一句:“爷的人你们也敢碰?谁给你们的胆?!”
她的身上自有一番气势,再加之她开口的话语又犀利无比,那中年男人听后竟是浑身一颤,问道:“这位爷,请问您的人是谁啊?”
“昨儿个晚上送来的颜秋,你速去将他给爷交出来,多少钱爷都给!”林瑾瑜睨着中年男子冷声说道。
看雅苑这个派头,当是大有来头,如此,能用钱解决的事,就先用钱解决会比较好,如此,也会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中年男子闻言,眼眸眯了眯,似是在回想,想了一会儿后便转身问道身旁的小厮:“昨儿个有送来一个叫颜秋的小倌儿么?”
小厮想了想,点头道:“好似有一个。”
“他在哪里啊?”
小厮回道:“在兰苑,正在接客”
“你说什么?”林瑾瑜一听颜秋正在接客,忍不住上前一把拎了小厮的衣襟,将他提至跟前儿逼问道:“兰苑在哪里,快点带路!”
小厮眨了眨眼睛,转眸看着中年男人,一脸的苦瓜相。
中年男人忙堆着笑对林瑾瑜说道:“这位爷,要不小的着人去找他过来?”
“不必了!”时间紧迫,林瑾瑜直接拽着小厮就往前走:“你带路便是!”中年男人见林瑾瑜十分强势,便没有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小厮拎走,待林瑾瑜的身影消失在正厅时,中年男人便唤了护院过来:“你们给我去兰苑守着,若是有什么事即刻过来禀告我!”
他当这个雅苑的老板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以来不是没有见过这般凶狠的客人,只是,他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人,除了那几个根本就不能得罪的爷,其他人,不也都是看着银子说话么?
“是。”护院得令之后便转身而去。
林瑾瑜拖着小厮迅速地去了兰苑,到了兰苑之后便入了这个清新雅致的院落,刚一进到院落之中,她便听见了一阵痛苦的申吟声。
“该死的!”林瑾瑜一把松开小厮,循声而望,当她找准房间之后,随后脚步飞掠去到房门口,一个飞踏便将房门给踢开了,房门瞬时倾塌,林瑾瑜飞身而进,一旦跃进房门,林瑾瑜便见到了里面那个十分少儿不宜的场面。
只见房间之中竟真的是两名男子纠缠在了一起,上面的那个男子长相粗壮,皮肤黝黑,而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子身材娇弱,肌肤白皙如玉,一头墨发散乱在肩,林瑾瑜看不见那个男子的脸,但是,从他的身影上看去,应该是颜秋了。
她终究是来晚了么?
颜秋
两名男子本在房中欢愉,听得如此大的动静旋即停下了动作转眸而望,上面的那个男子在见到林瑾瑜时,先是眯了一下眼镜,眸中带着怒意,正想怒骂,然而,当他一转眸见到林瑾瑜身后的听风时,却是迅速变换了神色,淫笑道:“这是做什么?又给爷送了一个绝色美人过来么?”
林瑾瑜见此人满目淫光的看着听风,心底没来由地就是恶心,而那听风则是被眼前看见的一切给吓得有点呆。
一是因着前方赤条条的二人,因为,那两人同是男人,所以他惊诧,他第二个惊诧的就是他家主子了,她还是个女人么?为什么在看见这样的场景时,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同为男人的自己看着都会觉得害臊,反观她家主子,仿似没看见一般。
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林瑾瑜指着上面那个男子厉声喝道:“放开他!”
那粗壮男子闻言,眉头一皱,说道:“你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爷钦点的,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如若你不愿意的话,其实爷也同意大家一起玩的”
“放屁!”林瑾瑜听着这般污秽的话,心中气愤至极,一个燕子回旋踢便朝那粗壮男子的脸上招呼而去,完全将以钱解决这事的事情抛诸脑后,这种时候还是武力解决比较好。
然而,当她那雷霆一脚还没有触及到那个粗壮男子的脸部时,却听低下被压住的那个男子用着极其魅惑的声音说道:“爷咱们几个人一起玩,又该怎么玩儿呢?”
林瑾瑜一旦听清了这句,她那飞旋而去的脚生生地被她收了回来,由于收得太过猛然,她的身子还朝后踉跄了一大步,还好听风在后面接住了她:“主子,小心!”
“你你不是颜秋?”林瑾瑜落地之后迅速拨开听风的手,上前问道。
这个时候,那个被压在身下的男子方才露出脸来,林瑾瑜一看清那张脸时,脸颊之上是又烧又烫!
靠!
她搞错对象了!
那个被压着的男子,眨了眨眼眸,回道:“我是叫闫邱啊”闫邱?
“靠!你不早点说?!”林瑾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妈的,今天这个乌龙来得还真是时候。
林瑾瑜气愤难耐,掉头就走,屋里,那个粗壮男子在见到林瑾瑜撤走时,骂骂咧咧道:“这人疯了吧!无故打扰老子寻欢,还将门给踢烂了!真是扫兴!”
“爷反正这兰苑也就奴家一人无妨”
“嘿嘿还是你风骚啊不过,爷喜欢!”说罢,二人又开始干起猪狗不如的事来。
林瑾瑜气愤难耐地冲回了正厅,中年男人正坐在正厅中喝茶,他见林瑾瑜折返而回,正准备起身笑脸相迎,岂料,林瑾瑜却是迅速地跃至跟前儿,将他一把拎起,逼问道:“我问的人是颜秋,颜色的颜,秋天的秋,他人在哪里?”
中年男人在听闻这两个字时,眼眸眨了眨,没有回答。
这个他怎么偏偏找得是这个人呢?
这可怎么办?
他不能说啊!
“你不说是吗?”林瑾瑜提了内力,揪紧了中年男人的衣襟再度问道:“你相不相信,你若不告诉爷,爷便将你这个雅苑烧成灰烬!”
为了救颜秋,她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哪怕得罪这个雅苑的幕后老板,她也在所不惜!
“你”中年男人被林瑾瑜的威胁吓得牙齿有些打颤,雅苑的幕后老板虽然厉害,但是,却是一直隐藏不为人知。
看面前这个人来势汹汹,他怕是也有什么强硬的后台吧?
如此他该怎么做?
“你说是不说?”林瑾瑜秀拳收紧,将他的衣襟阖得更拢了,中年男人忽然之间呼吸不畅,整个脸颊也变得紫红色。
隔了半晌,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他被樊将军买走了”
樊将军?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一时间有些想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她冷眸睨着中年男人,咬牙威胁道:“倘若你骗了我,休怪我无情!”
撂下话语,一把扔开中年男人,随后强风一卷消失在了正厅之中。
中年男人被她推倒在地,摔得生疼,他的脸色慢慢恢复,他气急败坏地喊道:“快来人!”
须臾,便有侍卫跳了出来,中年男人说道:“即刻着人去樊将军府上通禀一声,说是有人要去闹事了。”
“是。”那侍卫得了命令转身而走,中年男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一脸地凝重。
出了雅苑之后,听风便问道林瑾瑜:“主子,我们现在就去樊府么?”
林瑾瑜看向听风,问道:“樊将军是谁,你知道么?”
她对朝堂的事情还真是不太了解,也就知道像宗政颜这样的一品大将,这个什么樊将军,估计品阶不算太高,所以,她还真是不太清楚。
听风想了想,回道:“属下猜测可能是兵部侍郎樊少毅。”
“樊少毅?”
林瑾瑜微微摇了摇头,她对此人还真是不太了解。
“主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林瑾瑜看着听风,对他说道:“你先回拈花笑吧,不要再过问此事,此事我亲自去查探。”
因为,她对那个樊府不是很熟悉,断不能贸贸然地杀过去,不然,人没救成反倒惹了一身骚,她必须先去打探一番然后再去救颜秋。雅苑的幕后老板不知道是谁,如若听风去查探,她怕一个不好走漏了风声树了敌就不好了。
她是真的不想给南宫烨以及宣王府惹麻烦。
听风听后点头道:“主子,您要小心。”
“嗯。”林瑾瑜示意了一下之后,听风便起身离去了。
看着听风渐渐离去的身影,林瑾瑜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她救出颜秋时,他还是那个纯净的他。
随后,林瑾瑜便换了女装去街头巷尾打听樊少毅的消息。
经过几个时辰的打探,她倒是得了不少有关樊少毅的消息,他官拜兵部侍郎,虽说他只是一个侍郎,但是,他管辖的军士却也不少,紫尧城有一半以上的禁军都是归他统领。
此人武艺超群,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他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好色,他好男风也好女色,竟是一个男女通吃之人。
林瑾瑜在听见这个时,真心觉得恶心。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颜秋怎么可以被这样的人买走?
打探完了之后林瑾瑜便回了宣王府,一回到莫言轩,素鸢便迎了上来,见着了素鸢,林瑾瑜竟是开口就问道:“南宫烨回来没有?”
素鸢摇头道:“姑爷还没有回来呢。”
当素鸢回答完了之后林瑾瑜方才如梦初醒,刚才她是问素鸢南宫烨的事了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在一回家的时候就问询起南宫烨了呢?
这是个什么征兆?她是已经有些习惯南宫烨在她的身旁了么?
“小姐,您在想什么?”素鸢见自家小姐神思有些飘忽便开口问道。
林瑾瑜抬了抬眉,摇头道:“没什么。”
“小姐,颜秋找到了么?”
林瑾瑜摇头道:“没有,素鸢,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会处理的。”
“嗯。”素鸢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准备午膳去了。
吃完午膳之后,南宫烨还是没有回来,林瑾瑜便关起门来准备起东西来,她从柜子的角落里摸出了一个锦盒,那锦盒之中放着一把机械枪,长度大概有一尺左右,以前在现代玩野战游戏的时候都会用这种机械枪,通常在玩野战游戏时,这种枪里装的都是番茄酱,打在人的身上不会太痛,但是又有血的效果。
这是在中国古代,而那番茄是洋玩意儿,所以,这个时代是没有番茄的。
不过,没有番茄没有关系,她找个替代品就是了,林瑾瑜随后摸出了一把她自制的弹药装进了枪膛里。
把机械枪武装好了之后便将它收了起来,随后她又摆弄起她的冷兵器来。
当她将所有的东西弄好之后却听见玲珑的声音响在了门边:“二少奶奶,二爷回来了。”
林瑾瑜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去开了房门,房门处,南宫烨坐在夕阳之中,将他那身纯白的衣衫染成了朱色,霎是好看。
南宫烨坐在轮椅之上,他凝眸看了一眼林瑾瑜,问道:“娘子,发生了什么事么?我见你鬓前的发丝都湿透了。”
林瑾瑜闻言伸手摸了摸耳旁的发丝,果真,已经全然湿透了,一个转身,她似乎都能闻见自己身上的汗味。
她方才在房间里摆弄武器,弄得太专心了,居然连出汗这事都给忘记了。
“呵呵,没事的,你也知道,九月的天还是很闷热的,我先去洗个澡。”林瑾瑜朝南宫烨笑了笑便起身离开了。
南宫烨盯着林瑾瑜消失的方向,眼眸微眯,不知为何,对于他的娘子,他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今日的她定然是有事的,不过,既然她不愿开口讲,他自然也就不会胁迫她。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将她心底的秘密全部掏出来的,他会一直等的!
林瑾瑜快速地洗了个澡,用完晚膳之后又与南宫烨随意聊了聊,二人便各自回房就寝了。
月影横斜,当所有的人都沉醉于梦乡之中时,林瑾瑜换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带着蒙面布巾和防沙镜扛着她的自制机械枪翻身出了房间,出了房间之后她轻轻地去到南宫烨的房间外瞅了瞅,随后便起身飞掠至屋顶离开了宣王府直奔樊少毅的府邸而去。
她一路踩着云步而行,入了紫尧城后便飞掠于各家各户的房顶之上。
一路飞踏而去如履云端,夜风吹来只觉舒爽一片,当快要到达樊府时,林瑾瑜却在转眸的一瞬间凝固在了原处。
她飞掠的脚步倏然一滞,她侧眸而望,但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空旷的院落里竟是黑压压地跪着许多人,跪着许多人倒是不让她惊奇,她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在那黑压压的人群之前立着一名红衣男子,他红袖炽烈如火,宽大的袖袍在风中卷舞,一袭墨发婉转流泻于身后,一身妖冶如魔似幻。
不是东方流景又是谁呢?
因为见到了东方流景,林瑾瑜那双隐于防沙镜下的秀眉微微一抬,随后敛了呼吸脚步不受大脑控制地改了方向朝那个空旷的院落上方飞去。
深更半夜的,东方流景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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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小剧场
林瑾瑜:你个妖孽,半夜不睡觉,非奸即盗!
东方妖孽:瑜儿,你肿么也木有睡觉啊?
开水:乃们是打算矢志不渝地执行米国时间么?
读者:现在应该是滚床单时间,俺们要看肉!
开水:呃明天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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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瑜的机械枪,来了,亲们可以猜一下,她的子弹里装的神马东西么?绝对惊艳哈亲们,想不想相公被小鱼儿看光光?想的话就来点票子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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