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令没想到君不离这直接告知的性子,倒是跟清和帝一脉相承了。
听到他提起皇后,余风令想到他之前跟萧清说的,那皇后之前应该也待他挺好。
“那为何你后来就没在皇后身边了?”他记得自己当伴读的时候君不离就已经是自己住一宫了。
“估计,是怕我会把这件事跟皇后说漏嘴吧。”君不离说着嗤笑了声,“也或许可能是怕我重蹈他的覆辙吧。”
“你知道之前刺杀你的人都是谁派来的吗?”余风令突兀的问道。
君不离懒懒的嗯了声,“左右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跟他有仇的,跟我有怨的。”
余风令听到还涉及清和帝的仇家,他皱了皱眉,“那皇上知道这些,就没做些什么吗?”
君不离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开口道:“他一心想着把那位置传给我,认为这些刺杀都是对我的磨炼,是我登上皇位必须经历的,因此对这样的事,他可是乐见的很呢。”
余风令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若是清和帝果真是这样想的,那之前的君不离,与孤身一人在这世上又有何异?
唯一的父亲看似疼他心却冷硬,他甚至连个能吐露心事的知心人都没有。
这种无人可依的处境,突然就让余风令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明明两人情况不同然而莫名却又何其相似。
他眉头蹙紧了几分,看着君不离的眼里也带了几分心疼和怜意。
余风令抬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你想坐上那个位置吗?”
君不离语气未变,仿佛谈论的不是皇位,而是个普通的物件儿一般,“我可没兴趣,日日跟个坐牢的驴子一样。”
余风令听着这话面上失笑,“你什么时候还觉醒搞笑天分了,这是什么比喻啊。”
“我说的可没错。”君不离在他怀里蹭了蹭,仿佛怎么都不舒服的样儿。
余风令被君不离来回蹭的心里冒火,他抬手拍了拍怀里人的屁股,“老实点儿,乱动什么。”
“难受……腰疼,屁股也疼……”君不离抬手搂住余风令的脖子,小声哼哼。
余风令听了心头一软,想到昨夜君不离被折腾了一夜,醒了没多久还一直在坐着,他柔声问道,“要躺下吗?枕在我腿上。”
“不要。”君不离在他耳边咕哝,“你抱我。”
余风令一愣,“这不抱着呢吗?”
“这坐板太硬了,我要坐你腿上。”君不离说着屁股动了动。
“真是娇气又矜贵的,自己还坐不上来?非得让我抱。”余风令口上说着,双手却是毫不犹豫的人捞到了自己怀里。
君不离把他的两只手都放在自己腰上,垂眸看他,眼里闪着星子般的笑意,“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不是你的猫儿吗?”
“是,你是,你是我的猫主子。”余风令也跟着笑了起来,说着抬起手挠他的下巴,“来让我听听猫儿舒服的小呼噜声。”
“那可没有,只有这个。”说完君不离就低头亲了亲余风令的唇。
余风令按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直至君不离身子微软,才把人放开。
他手上一下一下的给怀里人揉着腰,语气里带了几分叹惋,“可惜了我想的那几个应对的法子了,单拿出来任何一个,可都是能让我扬名立万的机会啊。”
“到底是什么法子啊?”君不离被按得舒服,靠在他肩上眼睛半阖着,更像是慵懒的猫儿了。
“嗯……怎么说呢?单说精盐吧,就是我有更好的法子能从粗盐中提炼出细盐,花费更少的人力和物力将粗盐中有害的盐分都撇出去。”余风令先举了个例子。
君不离闻言睁开眼睛,正了身子面色惊讶的看向他,“可是真的?”
余风令看着他惊讶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面上不禁带了几分得意。
这时马蹄声和车辙声停了下来,马车也停下了吱呀的晃动,到王府门口了。
余风令拍了拍他的腰,“到了,快下去。”
“我不想动,你抱我进去。”君不离把脑袋重新趴回他肩上,双手紧紧的搂着他。
“你不是腰酸腿软屁股疼吗?走走就好了。”
“我累……”君不离拉长了尾音,脑袋在他肩颈上蹭了蹭。
余风令看着他这幅黏人又懒的模样,心中顿生无奈,他只好抱着人起身下马车,“你这双腿以后就白长着好看吧,路也不多走几步的。”
君不离看余风令最后还是抱着自己进去,面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优哉游哉的在他臂弯里晃了晃腿,“都留着给你看。”
“哼,我才不看呢,我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余风令瞥了他一眼,“腿安分点儿,万一再把你掉地上,说不好这腿可就真只能看了。”
“那个提炼精盐的法子,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啊?”君不离腿老实了些,面上正经了几分看着他。
余风令面不改色说道,“是听人说的,还是从书上看的来着,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离京那几年知道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怀里的人,“你不会还贩盐吧?”
君不离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大昌禁止贩卖私盐,但为了钱财,盐商到底是层出不穷的。而且若是真要细说,这大昌百姓用的盐,可是得有一半来自私盐,甚至都不止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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