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可爱的皇侄,当真是如稚子一般令人怜爱啊,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能有谁不喜欢呢?”说着他抬眸看向清和帝,“您说,我说的对吗?”
清和帝收回目光垂眼用着膳,未曾回答他,只是淡声道,“这么些时候了,碗里的东西都没动筷子,怪不得你身子难受呢。”
君不离见他没回自己的话,颇有些没意思的耸了耸肩,他侧头笑着对君阑说道,“皇侄啊,你也是,还是少说话吧,多吃菜,不然我光听你说话,都无心去用膳了。”
看着君阑面上的笑意明显一滞,眼角都垂下来了几分,君不离面上的笑意更大了些。
他眉眼间盈着笑意看向余风令,然后抬手指了指其中一道红烧牛腩,“我要吃那个,你给我夹。”
余风令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面上带了些纵容,起身夹了一块放到了他碗里,“这个你只能吃一点儿,不能贪多。”
“好吧。”君不离刻意声音里带了些委屈,和君阑刚才说话时的语调一模一样。
然后他夹起那块牛腩放入了口中,侧头眼底带了几分挑衅的看向君阑,这番张扬的模样,显得那昳丽的眉眼越发夺目了几分。
君阑看着清和帝竟然半句都未曾询问,君不离还如此明目张胆和余风令亲昵的样子,桌子下的手猛然握紧,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色。
他今早上亲眼看见余风令抱着君不离从船上下来,如今又这幅作态,他可不信他们两个之间没有奸情。
君阑眼睫颤了颤,没有说话,但眼圈都红了,还时不时看一眼清和帝,面上明显一副被欺负受了委屈却不敢说的样子。
清和帝视若无睹,完全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君阑指尖狠狠掐住了手心,低垂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出情绪。
这一顿饭后面直接吃的沉默了,君阑也不说话了,君不离更是懒得开口,余风令也没有说话的兴致了,清和帝更是专心用膳,一言不发。
余风令一吃完,君不离就拉着他起了身。
走前他看向一旁的君阑,面上一脸真诚的建议,“皇侄以后该多去看几场戏学学才是,那戏台子上的伶人演的可是精彩多了,人家那词说的都自然又不生硬,可是句句都能带动人的情绪呢。”
说着他面上带了些笑意,语气里也期盼十足,“希望下次跟皇侄见面,皇侄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哦。”
一直到坐上马车出了宫门,君不离面上的笑意还未下去。
夜色正浓,街道之上一片寂静,突兀的打更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马车车辙在地上滚动声,以及哒哒的马蹄声,显得夜里更清寂了些。
余风令揪了揪怀里人的脸,声音里也带了点儿笑,“就这么好笑啊。”
“你不觉得好笑吗?那拙劣的做作模样可真是有意思啊。估计他也没料到吧,自己这唯一的皇子竟然能蠢笨成这样。”君不离声音里带着几分讽意。
余风令低头看向君不离,他本以为皇帝对君不离是疼宠的,然而事实好像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君不离对这清和帝也大部分都是呛声的语气,他脑海中又响起顾随说过的话。
君不离这些年来没少遭遇刺杀。
那那些刺杀的人都是谁派来的呢?清和帝又怎会这些接连不断的刺杀不知呢?
余风令心中不禁起了阴谋论来,莫非君不离是清和帝立得靶子,而君阑才是那个他真正想要护着的人?
但是好像也不太对,因为他没记得原书中君不离登基好像没起什么大风波啊,他这位置也是名正言顺的,并不是当乱臣贼子抢来的啊。
余风令想不通,索性直接就朝着君不离开口问了,“你觉得……皇上待你好吗?”
君不离抬眸看他 ,眼里带了抹诧异,他挑了挑眉,“怎么才算好,怎样才算不好呢?”
这个问题把余风令给问住了,他想了想却也不知该怎么定义才算对一个人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君不离忽然开口,面上带了一丝茫然,继而他像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笑声朝着余风令说道,“不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余风令面露疑惑,“什么?”
君不离凑近了余风令耳边,“其实,我是他和我母妃苟合生下的。”
余风令瞳孔微缩,面上带了些讶然,讶然的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知道这件事,而且还就这样跟他说了出来。
然而那“苟合”两个字还是让余风令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喜欢君不离这种自厌又带着些贬低自己的语气。
“你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吗?”君不离伸手落在他眉间,声音里带了几分恍惚。
余风令惩罚般的掐了下怀里人的腰,“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因为这个讨厌你,真是莫名其妙的。”
君不离目光深深的看着他,看到他眼底确实并无抵触,面上这才重新带了些笑意,脑袋重新枕在他肩上,然后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的?”余风令理了理他鬓角的发。
“好像是四五岁的时候吧。”君不离想了想说道,“那时候我被养在皇后身边,一日我跟着皇后去给他送汤,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无意中进了书房的密室,就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些画像。”
“然后我就被他发现了,他并未瞒我,告诉了我画上的是他所爱之人,也就是我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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