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颢脸色惨白,看向燕驰明夫妇,试图解释:“爸、妈,不是这样的……”
“你闭嘴!!”
燕驰明猛得拿起杯子砸过去,燕颢下意识躲开,杯子撞到椅子,啪得一下落在地上。
燕驰明愤怒到了极致,他一把挥开桌上的餐盘,陶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颤抖着,指着管家说:“去,给我把戒尺拿来!”
“是……”
燕颢两眼一黑,看向母亲:“妈……”
甘静脸色发白,但还算平静,没有和任何人对视,只交代了句“身体不舒服”便离开了现场。
燕折快急死了。
他没有原身的旧微信,自然不在家族群里,此刻就如被挡在瓜田外的猹,明明近在眼前却吃不着,堪称急急国王。
他扒拉白涧宗:“给我看看。”
白涧宗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
燕折抢到了手机却不知道密码,他丢下尊严,央求道:“求求您了。”
今天这招没用。
眼看燕驰明都接过管家手里的戒尺,要往燕颢身上抽了,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燕折彻底急了。
“白总?老公?”燕折拉过白涧宗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好阿白,就给我看看吧!”
白涧宗差点吐出来。
他掏出手帕擦擦嘴角,低着声音森冷道:“谁允许你这么叫的?我是不是说过私下叫小叔?”
“是是是。”燕折毫无骨气,“好小叔,我错了。”
“……”
手机顺利照到白涧宗的脸,面部解锁了。
屏幕赫然停留在家族群聊界面,白涧宗发的是两张照片。
燕折终于吃到了瓜——
两张照片里都有燕颢这个主角,且十分露|骨。
一张照片背景在地下车库,苏然坐在一辆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上,燕颢则跨坐在苏然腿上,两人衣衫|不整地热吻。
燕折抬头,瞄了眼苏家父子,苏友倾虽然不在家族群里,却从儿子手机上看到了一切。
笑容第一次从苏友倾脸上消失,他面无表情地抿了口酒。
苏然脸色不比燕颢好看,一样惨白,眼里还透着不可置信的伤心。
因为下一张照片的另一位主角就不是他了。
这是一张从监控里截出来的照片,右上角还标有时间。
背景是昏暗的电影院里,姜天云坐在最后排的角落位置,身前还蹲着一道身影,正吞|吐着什么。
就算别人认不出来,最熟悉燕颢的燕驰明夫妇以及苏然都一眼认出,这是燕颢。
最戏剧的是,苏然也在这张监控照片里,他坐前面三四排的位置,正往门右方的位置观望,似乎在想身边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燕折发出一声惊叹,骚还是燕颢骚啊。
如果他没记错,这张监控照片右上角的日期,就是他上次在商场撞到燕颢和神秘人在厕所do的那天。
那天明明是燕颢和苏然约会,结果在厕所跟人来了发,又在影厅里给姜天云……
啧。
苏然闭了闭眼,对那天的情景记忆尤深。
燕颢约他出去,说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补回来,像两个寻常小情侣一样去看电影,吃爆米花,抓娃娃。
他欣然同意。
可在看电影中途,燕颢突然对他说:“然哥,我肚子有点疼,去下卫生间。”
看电影之前燕颢就肚子疼过一次,在厕所待了二十多分钟,所以苏然有些担心:“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然哥。”燕颢捧过他的脸,柔情道,“你留在这里看,等我回来给我讲讲剧情。”
他只好答应。
可等了二十分钟还没见燕颢的身影,他正准备出去找找,燕颢突然出现在视野里。
他有些惊讶:“你走哪里的?我都没看见。”
燕颢说:“影厅上面也有出入口,离卫生间更近,我就从那回来了。”
他信以为真,和燕颢你侬我侬地看完电影,然后走向地下停车场准备离开。
这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很大,他们的车停得较偏,左边和后面都是墙,因此当燕颢垮坐到他腿上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
在世家子弟里,他算是洁身自好了,这么多年他都没谈过对象,一心只有燕颢。
以至于明知道在车里乱来不对,还是拒绝不了这样的刺激。
他碰到那处时,还有些疑惑:“怎么肿了?”
可燕颢害羞地对他说:“然哥,其实我骗你的,刚刚看电影的时候去厕所不是因为肚子疼,是自己清理了下,方便你……”
……
苏然现在想想,原来都是谎言。
燕颢消失的那二十分钟,是去给后排的姜天云“放松”了。
-
燕折还想放大看看,被白涧宗一把夺过手机。
“……”
看看怎么了?真的是小气鬼。
白涧宗看着燕驰明,漠然道:“别误会,这可不是我找人偷拍的,只是恰巧有人拍到卖给了记者。”
“我为两家声誉着想,才花大钱买下这两张照片,可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总想把自己做过的脏水往阿折头上泼,这就不能怪我了。”
燕折耳根子一臊。
每次听到白涧宗叫“阿折”,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酥麻,还有种脚趾抓地的窘迫感。
第59章 和姐夫
燕驰明拿到戒尺,却没有揍燕颢,而是第一时间解散了家族群。
燕家内部还算团结,不至于把照片放出去,但燕驰明还是不敢赌。
他丢不起这个脸。
这些年他引以为傲的事情之一就是与甘静“伉俪情深”的婚姻。
他从不屑于在外面乱搞,无论有没有感情,既然走到了同一个户口本上,就该齐心协力朝着一个目标努力,而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当一个被几|把寄生的野兽。
可他的好儿子呢?
不仅乱搞,还是跟男人乱搞,还让他丢尽脸面。
他一戒尺抽在燕颢腿上,随后又意识到这里还有外人,他忍住心里的暴戾,抓住燕颢大臂往外扯,任谁劝阻都没用。
燕颢都快吓哭了:“爸,爸……”
苏然于心不忍,却被苏友倾瞥了眼,刚到嘴边的求情又咽了回去……等回家,他恐怕不会比燕颢好过。
“大哥,你轻点,颢颢身体本来就不好……”
这话一出,更是火上浇油。
燕颢踉跄地磕到门槛、摔倒在地,燕驰明直接拖着燕颢走:“能在外面这么乱搞,我看他身体好得很!”
“是准备得病传染给别人,还是准备老了兜不住屎被护工骂恶心!?”
能这么说,可见燕驰明有多愤怒。
确定白涧宗只会和燕折结婚的时候他都没这样失控过。
声音越来越远,燕折继续解剖之前没吃完的螃蟹,并小声说:“我要向燕颢学习。”
白涧宗猛得转头,阴恻恻地说:“你再说一遍?”
燕折认真道:“他的时间管理能力真的超强,我上个散打课,吃个一日三餐,晚上再跑个步就感觉很忙了,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他却能在短短三小时内和三个人约会。”
如果燕家人知道在看电影之前,燕颢还在厕所跟人来了一发,估计会更震撼。
白涧宗冷漠道:“别学乱七八糟的东西。”
“您放心,我不学他乱勾搭人。”
燕折为自己正名:“可见您之前错怪我了,我一点都不孟浪。”
白涧宗冷笑:“和垃圾比?”
燕折红着脸说:“可我只想和您做|爱,心里脑子里…哪里都容不下其他人。”
白涧宗闭了闭眼:“闭嘴!”
燕折翘翘嘴角:“好哦。”
有了刚刚的瓜,他食欲大开。
其他人多少有点倒胃口,就算想继续吃,也得装出担心、或没胃口的样子,离开餐桌。
苏友倾十分平静地起身:“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好好,开车小心点。”
大家都还没从震撼中回神,有点胡言乱语,在场谁没个司机,哪里会自己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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