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焦急的石允芯独自在汤泳淼的住处楼下等待他的归来,犹如一年前的急诊室之夜,时间一分一秒经过,象徵和汤泳淼相处时光不断递减─死神毛骨悚然的笑声传入了奇蹟女孩的耳中。
「为什么这傢伙的手机都打不通,根本没开机,该不会没带出门?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在图书馆与死神搏斗时,竟然和郑亘荷在儿童乐园里卿卿我我,还共吃一支霜淇淋,完全不把女神给放在心中,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想到野荷花没骗人,早知道凌晨就先赶来这里捉姦。」石允芯懊悔地看着手机内的亲暱照片咒骂。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烦上加烦」的声音陡然出现。
「允芯,美好的週六夜晚你怎么会一个人愣在这里?」眼前一辆红色轿跑车拉下车窗,汪立泓探头对她喊道。
「我在等男朋友。」石允芯对这位轻浮男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啦,少骗人了。你啥时交男友,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我和谁爱爱也要先向你报备吗?」
「能够这样是最好…不对,应该是你和我一起滚床单是最棒的了!」
「少烦我,你快点离开,别在这里碍事。」
「现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filostrato”看乐团表演?」汪立泓依旧使出死缠烂打的招数,他似乎是个无法被爱情击倒的人。
「我才不要咧,我男朋友会生气。你自己快点去把妹。」
「为什么你都不肯给我机会?」
「倪馨不是已经说很明白了吗?你就是欠缺真心和勇气。对了,你现在不是喜欢郑亘荷,想来一场可歌可泣、轰轰烈烈的师生恋?最好手脚快一点,以免被人捷足先登,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谁会那么大胆?这需要的已经不是勇气,而是向天借胆。」
「不是向天,而是向死神借胆!」而且还要商借所剩不多的时间。石允芯没把后半段给说出来。「是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动作最好快一点,算是我拜託你,总之现在你快点离开啦。」
汪立泓发出嘖嘖不满声,引擎接续替他发出怒吼,随即消失在路口转角处。
舞台上的酷酷吉他手算准时机踩下效果器,震耳欲聋的吉他噪音与刷chord让我全身细胞亢奋不已,身旁的他看着我满足神情,也感到万分开心。
「小亘,他们是日本地下乐团『洞穴之光』,女鼓手是洋菜,很受乐迷欢迎,不但长得可爱,鼓技也非常精湛,吉他手也很不赖,就属贝斯手最差。他们自己的创作歌曲很普通,但是翻唱功力一流。我之前在其他夜店打工,恰好会说一点日文,所以充当翻译而认识他们。」
汤泳淼凑近我的身边替我解释,舞台上的主唱在鼓点声中吶喊。
「nextsongis“headlikeahole”!」洞穴之光主唱用力吶喊,观眾此起彼落的喊叫声更胜主唱。
「啊!是九吋钉的第一张单曲。」我兴奋地喊叫出声。
「这就是给小亘的礼物。」
「体贴的国王陛下,你怎么知道我想听这首歌?」在工业金属摇滚乐声中我朝他大喊。
「秘密基地的书架旁摆了很多cd,其中有好几张nin专辑,所以我猜你应该很喜欢nin。」
我快速亲吻他的侧脸后,跟着现场歌迷用力随节奏鼓掌并开始甩头,发丝扫过他的脸庞,宛若抽出了他的孤寂灵魂陪我一起享受救赎般的摇滚金属乐,心底跟着响起无法形容的躁动情绪。
“thisisthefirstdayofmylastdays
ibuiltitupnowitakeitapartclimbeduprealhighnowfalldown
noneedformetostaythelastthingleftijustthrewitaway
iputmyfaithingodandmytrustinyou
nowthere'snothingmorefuckedupicoulddo
wishtherewassomethingrealwishtherewassomethingtrue”
「我的愿望(wish)在”wish”的吶喊声中实现了!」我情不自禁拉着他一起甩头。
下一首是我最期待的现场演唱歌曲”wish”。主唱的英文发音很标准,尾段嘶吼声具有十足震撼力,甚至有模有样学起nin主唱trentreznor对疯狂歌迷比中指,煽动挑衅舞台下的观眾,大家欢声雷动,释放出所有被束缚的情绪。
在德国慕尼黑念书时,我曾打算参加”rockamring”音乐节,音乐节在知名的f1一级方程式赛道纽伯格林(nurburgring)和纽伦堡举办,乃世界上最大的音乐节之一,那时有linkinpark「参战」而且翻唱nin这首歌曲,可惜竟然没有同学想和我一同前往,简直太不可思议。那时也怕被爸妈给「抓包」而悵然作罢,现在算是另类的一种梦想实现;然而错过了唯一一次亲眼见到chester的机会,如今他已不在这个世上尽情嘶吼吶喊。
我在急驰鼓点和吉他噪音音墙中和大家一起跳跃碰撞,囚在躯壳里的灵魂猛力窜出,感觉全身轻飘飘,彷彿以时速三百公里奔驰在纽伯格林赛道,将所有烦恼拋诸脑后。
『这是我剩馀日子的第一天』(thisisthefirstdayofmylastdays)
歌词的第一句让他有点感伤,这会是我和他的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吗?
就在碰撞甩头结束这首歌曲之际,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吉他音墙。
「老姊,你怎么会在这里甩头?」
「啊!」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不动。没想到是我那个不成材的弟弟带着一位我没见过的美女─他过去一整年带回家和父母见面的女友,根本不是眼前这位动人女子。
「老爸找你一整天了,没想到…」他狐疑地看着我身旁的斯文男子。「搞半天你跟动感超人当初一起冷静思考后,最后还不是採纳我的建议,那时还被你给碎碎念。」老弟露出得意又诡异的笑容。「没想到是个”年下の男の子(年轻小鲜肉)”,今天的setlist有这首歌曲,等一下乐团会…」
我凑近汤泳淼的耳畔:「该闪人了。」
「你少自以为是,我才没有採纳你的建议。」接着我模仿电影《x战警:第一战》金钢狼唯一出现一幕对x教授和万磁王说出口的极简台词:「gofu*kyourself!(给我滚开!)」对着老弟比出中指后,我拉拽着他赶紧离开”filostrato”,但愿里头发出的吉他音墙能阻挡后方的追兵。
「小亘,你好帅气。刚才那句台词很经典,金钢狼是《x战警》系列中唯一被导演获准可以说脏话的角色,他在《x战警:第一战》里就只有出现那一幕,据说原本台词不是这样,演了好几次导演都不满意,于是金钢狼就自由发挥,说出内心想说的台词,没想到效果非常好。」
我在机车后座呵呵大笑:「能这样畅快自由的时间不多了,女性主义法学宰制论的先驱凯瑟琳.麦金儂(catharinemackinnon)教授不也在《哈佛法学评论》上直接用”fu*k”吗?有时候率真一点也不错,你也试试看呀!虽然相处时间还不算长,感觉你太过压抑,好像在心中藏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既烧不掉也没办法自然分解,就这样卡在心底深处,不会很难受吗?坦率一点嘛!」
「会…会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从胸腔传到我的掌心,那股与我频率相同的躁动确实在我心中跳跃着。
「既然是户外教学,就要让你明白今天下午所犯下的谬误。」
「咦?谬误…有吗?」
「第三个地方就是那里。」我的右手指向一间高级汽车旅馆。「宾馆可以同时享有自由与欢乐,那是另一种形式的乐园。你的反应可以再率真一点啊!」
此时他不再回话,机车速度倏然加快,我感受到充满快意的风在身旁竞速。
窗外骤然下起了细雨,随着我和他逐渐高涨的情绪,雨势开始加大,敲打在窗上的雨点唱和着我俩的节奏。我一度分不清现实与非现实的界线,然而那座美丽花园的一切,至今仍会在深秋雨夜时,悄悄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轻握汤泳淼坚挺粗壮的私处,彷彿温柔按压贝斯的琴柄,不停上下来回搓弄。我们以quot;69quot;姿势奏响一首又一首激昂乐曲。我十分有技巧地吸吮他的粗大私处,汤泳淼不禁率先发出舒畅的闷哼声,他用力压抑在心底的禁錮情感,也随之慢慢释放。敏感部位的缝隙渗出了些许乳白色液体,特殊的气味衝击我的内心。我用舌尖将那些等不及窜出的液体全都吸入自己乾涸的体内。
「真的很棒吧?」我瞇起双眼,转头对他微笑。「攀上禁忌之墙,接着迎风吶喊,最后猛然一跃而下。」他的左手不停逗弄我敞开的湿润私密处,伸出舌头探索着最敏感的那一点。「啊…」我发出了自由的呻吟。「可以再轻柔一点,慢慢地吸…」
鸡蛋已然狠狠地砸在那面高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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