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我的小祖宗。”
他原本抵着椅子,手上松松垮垮地拉着沈初姒的手,突然手下力道骤起,他坐到椅上,一阵天旋地转,沈初姒也瞬间跌落到他的身上。
谢容珏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样的姿势实在说不上是好,沈初姒撞到了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则是护着沈初姒的脊背,不让她撞到椅背。
前厅周围空无一人,院落外只能听到阵阵草木的摩挲声响。
衣物摩擦而生了一点儿暧昧的声响。
谢容珏抱着她,下颔蹭在沈初姒的肩侧,有点儿像是雪球在蹭着她的裙裾的时候。
尤其是每次雪球将屋中的物件碰倒的之后,对上她总带着一点儿讨好的意味。
“父皇在时与我说,他身处帝位,难以两全,所以希望日后我的郎君,可以一心一意地待我,”沈初姒抬眼,“你若是还想着从前的那点儿风流往事……也好早点与我说清楚,不必为难。”
谢容珏的手指此时绕着她散落在一旁的发,只觉得即便是她现在带着一点儿小性子,也实在是可爱。
今日的事情,她或许也是有点儿在意的。
因为在乎,所以在意。
谢容珏想到这里闷闷笑了一下,随后在她颈侧吻了下。
“没有什么风流往事,”他带着笑意,“阿稚之前既然是在我身上下注,那我自然不会让阿稚输。”
他的吻又落在沈初姒的眼睫上,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朵小小的桃花,颤巍巍地,上面还带着很淡的清香。
簪到了她的发间。
之前她随口说的在看庭前桃树的事情,他记下了,还有拂江院外载种的大片的桃树,还有她所酿造的那坛酒,他都记得。
“哄哄你,”谢容珏声音很低,“别生气了,嗯?”
这算什么哄。
沈初姒小声哼了一下,侧过头,一副不想再看到他的样子。
谢容珏的手指压在沈初姒的下颔,抬到自己的这边来。
指尖游离在她的唇畔处,低着眼,眼中晦暗。
沈初姒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谢容珏却又骤然压了下来。
窗棂外有光斜斜地渗进来,落在他的眉眼上,恰如三分春色,瑰丽到为人惊叹。
庭前空无一人,或许是自知要避让一二,沈初姒睁着眼,看到他此时阖着眼睫,另外的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她此时坐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着力点,偏生因着之前的事情,她又生出了一点儿执拗。
哪有人哄着哄着,就……这样的。
“张嘴。”谢容珏声音低哑,“阿稚。”
眼尾带着一点儿洇开的红色,因着情-欲,所以瞳仁带着蛊惑人般的意味。
此时周围很静,她甚至能听到雀鸟啁啾,能听到庭前小溪潺潺,能听到晚风抚过树梢。
卷土重来的时候,她分明生了那点儿执拗,却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抵开,那点儿抵抗在他的面前,溃不成军。
沈初姒被他抱在怀中,此时窗外是盛京的初夏。
从前触之不及,或者说,从来不曾为谁停留的人,现在在她面前,正在阖着眼睛吻她。
好像是对待至宝,小心翼翼。
沈初姒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着力的地方,所幸他的手指抵着沈初姒的背后,或许是忍了许久,所以他此次,实在是有点儿来势汹汹。
情动似起伏的潮水,似无数次她在春夜之中合衣想到的鲜衣少年。
其实她一直都很果断。
无论是当初离开镇国公府,还是现在重蹈覆辙。
盛京的桃树开了一年又一年,她少年而起的那点儿情意,从来都不曾弥散,恰如潮水,潮起潮落,却又卷土重来。
心动时,向来洞若观火。
其实她并不在意夏云瑶,她也知晓,从前他其实对什么人都没什么所谓。
可是听到夏云瑶说起关于他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有点儿不开心,或许当真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将他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这样也免得自扰。
所以才会不开心,从前她从来都不知晓什么叫吃味,只是在话本子之中看到过,或许现在,也是当真知晓了。
谢容珏的手抵着沈初姒的脑后,逐渐变得轻缓。
只是瞳色仍然很深,那点儿情-欲都未曾消散,沈初姒总觉得他大有重新来过的倾向。
可是她现在都觉得热意未曾消散,况且,哪有人这么哄的。
哪有这么轻易。
沈初姒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小声且认真道:“不可纵欲。”
“嗯?这就叫做纵欲了?”谢容珏声音压低,惩戒一般地在她唇上又印了一下,“殿下,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些。”
沈初姒一板一眼,“不可沉湎色-欲。”
“那我也没办法,殿下在我面前……我忍不住。”
谢容珏无谓地挑了挑眉,“况且,我不修道,又不去当和尚,自然没有什么要戒色的说法。只是可惜——”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
沈初姒接着问道:“可惜什么?”
“自然是可惜,”谢容珏笑了声,“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还在等什么时候殿下可以给我个名分。”
说到这件事,沈初姒突然想到了他拿着的那坛酒,他今日去了一趟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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