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闻欣忙不迭跑去小卖部买冰汽水,很是歉意道:“应该泡茶的才对。”
老张满不在乎擦把汗说:“那还是这个爽口些。”
闻欣知道人家是客气话,环顾四周看。
一米五宽的床靠墙放着,床头贴着厕所的墙,床尾处有个双开门的衣柜,留下可以开门的位置后就是张小圆桌,配着四把椅子。
说实话还是有点空闲位置的,起码人能走动得开,只是看上去多少有些奇怪。
虞万支自己也琢磨着,但看日头西下说:“走,吃饭去。”
家里什么都没有,只能下馆子,闻欣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几次爬这个楼梯。
她下去都得扶着栏杆走,心想这就是便宜的代价。
灯不是很亮,虞万支扶着她的手说:“小心点。”
看看这贴心的,老张调侃道:“通山啊,看到没,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陈通山嘿嘿笑说:“那不然哥几个咋能就剩我这一个光棍。”
闻欣被调侃得不好意思,只听下面传来脚步声,两拨人会上面,是一对夫妻。
女的大着肚子,走得艰难道:“该死的五楼。”
看样子他们是住五楼,闻欣赶紧避开,生怕撞到人家。
虞万支却是若有所思,目光不由得落在闻欣身上。
他又不是二傻子,自然知道人怎么样会怀孕,心想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件事,现在走路都累得慌,要是真有孩子岂不是难上加难,万一跌一跤,那可就是两个人。
思及此,虞万支呼吸都停顿了,他手上一紧。
闻欣嘶一声说:“怎么了?”
虞万支摇头道:“没事。”
又回忆着上次来厂里宣传的那些搞计划生育的是怎么说的。
那会他还没结婚,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心上,琢磨半天才隐约想起来,心里道:避孕不要紧,但这没有计生用品,他今天晚上不是又得憋着。
想到这儿,他连吃饭的时候眼睛都在冒火光。
都是男人,能有什么不知道,老张连酒都不多喝,吃得差不多就说:“你们今天要很累,早点休息吧。”
别说张罗着多上两瓶酒的闻欣有点猝不及防,连虞万支都说:“再喝两杯啊。”
不然岂不是招待不周。
老张道:“不用不用,下回再来坐。”
说完就拽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陈通山走了。
只留下虞万支夫妇俩面面相觑。
闻欣不安道:“你要不去问问看。”
虞万支想想追上去,说:“不是,你们急什么。”
只有男人在,老张捅他一下说:“我那床是不错,也得悠着点啊。”
虞万支只差骂粗话,嘴角抽抽往回走。
闻欣看他去一趟回来脸色也不好,说:“怎么了?”
虞万支深呼吸道:“没事,他家里媳妇管得严。”
这样啊,闻欣道:“那还是赶快回去,不然人家该吵架了。”
虞万支看她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样子,又有些愧疚道:“ 回家吧。”
闻欣提到新家就什么都顾不上,说:“走走走。”
吵闹又忙碌的一天过去,她全身都放松下来,想找衣服洗澡。
虞万支看她动作说:“你要用冷水?”
早晚温度凉,那哪能行啊。
闻欣是觉得买热水还得再跑一趟太麻烦,说:“凑合着没关系。”
虞万支觉得有关系,也不等答应,提上暖水壶就走。
闻欣没能拦住,她挂着笑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放进柜子里。
她的是花里胡哨,虞万支的一水的黑漆漆,东西哪怕放一起都看得出来是属于不同人,可两种颜色放在一起又不冲突,只让人觉得本该就这样。
或许他们就是天作之合,这个想法叫闻欣笑得更加开怀。
可惜虞万支是连开心都很难拥有。
他想象过很多次自己拥有房子时的情形,却没料到是这一种,夜里躺在床上叹口气。
两个人睡的素觉太多,闻欣也没觉得这样盖被子纯聊天有哪里奇怪,说:“怎么了?”
虞万支还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默叹,没想到居然出声。
他道:“没什么。”
这听上去就很敷衍,闻欣瞪着他,不过反应过来这么黑看不清后,只能伸手捶他一下说:“撒谎,骗人。”
听得出来气鼓鼓。
虞万支不敢惹她,倒是反应很快握着她的手说:“你困吗?”
闻欣哼一声说:“被你气清醒了。”
虞万支捏着她的手慢慢往下,说:“那就做点别的。”
片刻之间,闻欣觉得这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
她一张脸羞得通红,埋在他胸前说:“你欺负人。”
这哪里就能算欺负,虞万支探索着她的每一寸,直撩拨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自己却越发堵着火。
第二天,闻欣是压根不想起床,但还是不得不掀开被子叹口气说:“早知道多请一天。”
她还以为自己今天能有力气去。
虞万支身边一空,半坐起来说:“要不我去帮你请假?”
那倒不至于到这地步,闻欣打哈欠道:“还是去吧。”
她踩着拖鞋去洗漱,虞万支跟着她走,两个人并排站在水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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