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自说自话,把自身想法安插到别人身上,认为别人都跟他一样的雄虫,解雁行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不过他也清楚卢斯恩过来玩一手自爆卡车的目的,就是想离间他和却戎的关系。
这十四年确实没白认识,卢斯恩居然也看出了却戎这种典型的心眼多型雌虫最容易多想,即便知道卢斯恩就是纯来恶心他们的,却戎心中还是会留刺,日后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忍不住心生怀疑,并且憋在心里任其越滚越大。
不过卢斯恩绝对想不到,与却戎仅仅认识不到十天的解雁行也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还很有行动力地一发现就根治。
所以当他自以为走了一步又损又好的棋,趾高气昂地瞥向却戎的时候,居然没有看到他动摇的眼神。
下一秒,却戎微微朝他笑了下,缓步向解雁行走去。
背脊永远挺直的雌虫好似一棵蓬勃向上的青竹,郁郁葱葱,生命力旺盛得让人妒嫉,想折断他的虫数不胜数,祈祷他主动弯腰垂怜的有,试图使用暴力逼迫他的也有,但青竹的目光永远向上,从未为任何虫低下头。
可就在今天,卢斯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看见却戎单膝在解雁行的腿边跪下,摸惯了枪械已经磨出茧的手伸出,轻之又轻地触上解雁行的脚踝,将他的皮鞋温柔拖起,放在了自己的右腿膝盖上。
这个动作令他不得不垂下头,后背也微微弯起。
解雁行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模样,好像已经非常习惯,斜撑着身体,自然而然地抬腿踩在却戎膝盖上,看他为自己将松开的鞋带重新绑紧。
动作间解雁行慵懒地掀起眼皮,朝怔愣不已的卢斯恩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这个笑彻底点燃了卢斯恩嫉妒到发狂的怒火。如果却戎永远高傲不折,永远像对待他一样对待所有雄虫,那么卢斯恩绝不会如此失去理智,但他今天看着自以为永远是无虫能摘的高岭之花屈下膝盖,崇敬又甘愿地为另一只雄虫系好鞋带,他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却戎!我一只雄虫,我可是一只雄虫!追求了你四年,你却那样拒绝我……但今天,你,你……他和我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解雁行站起身,“不过你手段太低级了,需不需要我来教你?”
第28章
回家的路上, 却戎乐了全程,一回想卢斯恩被解雁行堵得又紫又绿的表情就笑,不回想也忍不住笑。
“别笑了……”解雁行担忧地拍拍却戎长裤右膝处, “没弄脏吧?这衣服可贵了。”
“啧,你这虫真是……”却戎无奈地瞥他一眼, 转而又心情极佳地发出豪言壮语:“等两个月后我回到军部, 资产解封,我三倍价格还你。”
解雁行转头看向却戎的侧脸, 雌虫的鼻梁高, 下颚线条流畅, 唇角犹还噙着笑。他为这句话微有怔然,最后也只是笑了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光影, 换了个话题:“你突然跪过来,吓我一跳。”
“你哪里吓一跳了?我看你泰然自若,特别习惯别虫伺候你。”
“我主要怕你嫌刺激得不够,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舔我的脚……我该继续跟着你演戏,还是一脚踩在你脸上呢?”
却戎可不是什么拙嘴笨舌的虫, 立即:“你确定这些不是你希望我做的事?你好变态。”
“……”解雁行。
难得从雄虫身上占到一点小便宜, 却戎笑得肩膀都在颤,幸好车里还有自动辅助驾驶, 不然解雁行都担心他这么笑下去,车毁人亡。
“对了,那个克里普……”
“你说你保留了那杯水,是真的吗?”
“假的, 最开始我确实是想不计较了来着……”解雁行遗憾地说。
“好吧,不过别担心, 他还是会付出代价的。”却戎冷嗤一声,“那些因为本能,行为不受控制的雌虫我还能理解,但他今天完全就是蓄意谋害,这种惯会仗势欺虫的家伙,必须要受到教训……不过得等段时间,现在我不太方便搞他。”
“……嗯,辛苦你了。”解雁行点点头,忽然笑起来,“没有你,我今晚说不定就要‘失身’了。”
“你太特殊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却戎话有一点多,他的食指敲击着方向盘,随意懒散地说,“除了你之外,我没见过任何一只不愿意娶君侍的雄虫,只有娶不到,没有不愿意娶的……当然,娶不到的雄虫都很少,就连谢帕德那样的阳痿都有雌虫肯嫁。关键你的雄虫素又那么的……强烈甘美,超过了其余普通雄虫的五倍有余。”
“有了君侍的雄虫,吸引力就没那么大,也就不会有雌虫甘愿冒风险也要嫁过去。更何况现在很多雌虫都开始倡导宁缺毋滥主义,如果不能保证婚后与雄主之间的关系和睦,性生活稳定,他们宁愿单身不婚。”
“其实大多雄虫都不惧被雌虫强迫。只是一个月多一天的辛苦劳作,就能换得大额的资金流入,对雄虫来说是笔划算的买卖。
而且雌虫嫁进门之后,惹得雄虫不快了,心狠点的雄主有的是办法家暴整治。即使有明文规定的三十天,他们照样能让君侍痛苦得宁可离婚承受两到三年的戒断期,也不愿再待下去;雄主家的其他君侍也会看不起这种耍手段强行嫁入的雌虫,还分掉了雄主的精力,双重针对下,雌虫的处境会非常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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