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名雄虫一定死有余辜。”
说完,他也懒得管其他虫有什么反应,声音越来越轻:“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回房休息一会。”他转过头,想叫却戎跟他进去,却发现此刻的雌虫正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复杂到解雁行一时之间竟然都没有读懂。
“怎么了?”
“……”却戎默默垂下眼睛,摇摇头没有说话。
谢帕德连忙抱着毯子追进房间,把绒毯放在沙发上之后又赶紧跑回他雄长藏青正装虫身边,耳语几句,藏青虫瞥了他一眼,也跟身后的护卫队们说了几句话,交代好工作,大家便都纷纷离开了。
没有热闹可看,弟弟杜文也悻悻地打算回休息室静坐,回头就发现隔壁房间那探头探脑的雄虫幼崽和他的少年雌兄还没走,对上视线之后,这俩半大小孩还兴致勃勃地跑过来,问杜文:“刚才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哥哥就是却戎吗?”
“……”杜文没好气地回道,“是啊,干嘛?”
“那黑色头发的雄子哥哥是他的雄主吗?”
“不是!”杜文立即否认,“解雁行雄子那么优秀,就凭却戎他也配?”
“肯定是了。”雄崽虫小鬼大地说,“你嫉妒却戎哥哥!”
眼见着杜文气到变脸,少年雌虫赶紧牵着弟弟往回跑,“小椰快溜,这个哥哥恼羞成怒了……”
“说什么呢!!你们给我站住。”
休息室内。
解雁行有气无力地把毯子披在身上,很想捧一杯热水但没有热水可捧,“刚才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
“因为是你说的,”却戎认认真真地解释,“别让虫进来。”
“……”解雁行揉了揉太阳穴,“难道我要为你这么坚定不移地履行职责而感动吗?”
“嗯……”却戎只好说实话,“其实是我怕你受自身雄虫素影响,身体产生反应,打开门,不就被别虫看到你在紫薇了吗?”
解雁行疑惑问:“会这样吗?”
“会的。”却戎点点头,“虽然你之前没有出现过类似情况,可我怎么知道你这次会不会有……宁可信其有,总好过让你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解雁行笑了下,“行吧,你在我心中跌至蠢笨的形象稍微挽回了一点。”
却戎不由得软了目光,为解雁行拾起坠落地面的绒毯:“回家吗?”
“稍微再休息会,不过可以让齐诺先把夜宵准备起来,我饿惨了,我要吃热气腾腾的火锅,要很多肥牛和肥羊。”
“好的。正好我刚才让弟弟去为你要了一杯热水。”却戎点开终端联系齐诺,“喝完我们再走。”
话音未落,姗姗来迟的热水终于到达,阿翀犹豫不决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在屋外响起:“却戎雌兄……?我是阿翀,那个……你要的热水,我,我……”
“谢谢。”却戎打开门,正要伸手接过水杯,却见门前站着的虫根本不是阿翀,而是阴魂不散的卢斯恩,阿翀胆小甚微地站在边上,一脸抱歉。而雄虫则顶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门一打开就往里面挤,大声招呼道:“解雁行雄子,刚才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却戎简直忍无可忍,怒极反笑:“卢斯恩,你怎么敢不带着宾独自过来,也不怕出点什么意外?”
明白却戎还是跟在学院里一样难搞,压根没有因为被开除军籍而改变性格之后,卢斯恩也恢复了本性,冷笑道:“我和雄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嗯?”解雁行也跟着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语气也略显薄凉,“这位雄子,这里可没有执法记录仪,出了什么意外,又有谁说得清呢?”
没想到解雁行居然会顺着却戎的话讲下去,卢斯恩原本还张狂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却戎那明显就是个气他又拿他没办法的威胁,但当外表温柔和善的解雁行说出同样的话时,他却下意识感到了恶寒,因为对方好像真的能将说出口的话变成现实。
解雁行为卢斯恩突然的变脸感到好笑,捧起来之不易的热水,好整以暇地问:“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卢斯恩雄子?”
卢斯恩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居然被吓到的样子很蠢,转头看一眼半敞的门扉,阿翀似乎还在外面徘徊,确认自己要是被打能立刻呼救之后,他憋着气道:“解雁行,刚才那段死有余辜的话你说得可真漂亮,为了追求一个雌虫,你可真是什么违心的话都说得出口。”
解雁行知道卢斯恩对他敌意很深,特意过来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也没想到还能这么不着边际,“……你在说什么?”
“大家都是雄虫,谁还不懂谁啊?”卢斯恩阴阳怪气地说。
“……”解雁行交叠起双腿,后靠在沙发背上,寒潭般幽黑的双眸微微眯起,“愿闻其详。”
见他这副悠哉的模样,卢斯恩撕破了脸皮,直白道:“别装模作样了,却戎这样的雌虫特别能满足你的征服欲和成就感吧?弑过雄虫的军雌,满身尖刺与叛骨,但越是这样的虫,越是缺爱,随便说句软话,稍微对他温柔一点点,立刻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只要施与一点点恩惠就能让他们卖命。能让这样的虫俯首帖耳跪在脚下,你是不是能爽得当场羔巢?……”
他瞥一眼却戎,眼底是露骨的欲望:“不过你手段似乎不太行,居然到现在还没得手……需不需要我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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