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谄笑着往车里钻:“星河啊,我是你大伯,你在你妈肚子的时候,我还摸过你呢。”
应煦差点没被气笑,把他拨开:“车里不是我哥。”
迟晏也觉得好笑,这情形要是被应星河撞上,他怕是要黑脸的。
“应凯全对么?”
迟晏再度出声,扬眸朝应大伯望去。
“认识一下,我是应煦的男朋友。”
应凯全已经失去了声音,也失去了反应能力。坐在车里的男人挺年轻的,看起来就二十来岁。
但气场强大,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抬眸的时候,那冷冷的眼神就像刀似的,扎在他心上,又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压在他身上,让他不敢动弹。
“听说你很喜欢找小煦算账,巧了,我也想跟你算一算——”
算什么?
应凯全的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迟晏看他的眼神就好像……
就好像,在看死人。
他心里悚然一惊,大夏天的,流下了冷汗。
“你屡次纠缠我的男朋友,惹我男朋友不快。说说,你是想卸一条胳膊,还是想被抓起来沉江呢?”迟晏压低了声音,更显得危险。他那双漂亮的瑞凤眼闪着暗芒,没人会怀疑他此刻说的话。李政清都没忍住头皮一紧。
应大伯直面迟晏的恶意,更是胆寒,下意识退后一步。
“不,没,我不想……”
迟晏便挑眉:“那你还主动找来?小煦他爸妈也正想找你,我不该越俎代庖,要不,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迟晏便吩咐道:“李政清,还不把人请上来?”
他那一开口,可把应大伯吓坏了,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那些大人物对付小角色的手段,他毫不怀疑自己上了车,就是上了黄泉路。这他哪儿敢去啊!敢情人家都嫉恨着他呢,他还主动往前凑!得跑,赶紧跑!
应大伯被强烈的求生欲驱使,脑袋一扭,狂奔而去。
应煦回头去看,只见他跑得太急,摔得五体投地,鞋子都摔飞了。但他顾不上捡,像被鬼撵着似的,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跑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应煦叹服:“迟先生,你真有办法。”
他眼睛亮亮的,挨着迟晏,把人上下打量:“你的演技还挺好的!”
迟晏正色:“小煦,我没开玩笑。”
应煦:?
只听迟晏认真道:“卸胳膊沉江,不是霸总的基本技能么?”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应煦:“……”
再不能叫迟先生陪他妈看狗血剧了!
迟晏看出他的一言难尽,笑着去捏他的脸:“不是刚刚还夸我演得好?普通人对有钱人的想象就是这样,经过这一遭,他该知道怕了。”
应煦想想,他不也是?
没被认回家之前,他根本无法想象应家的豪奢。
唉,都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
应煦发出感慨,然后被迟晏拉进怀里:“我的小少爷,你可不必靠想象。滑雪、马术、高尔夫……等我腿好了,我都带你去体验。”
应煦听着,心里生出满满的期待。
“嗯!”
后排的两位蜜里调油,前排的李政清这才放下心来。
啊,原来迟总是说笑呢。
他还以为,他干完这一票,就该去国外避难了。
还好,只是玩笑。
另一头,魏凯已经给魏连霄安排好了飞机。
魏连霄在房间里枯坐很久,始终不愿接受自己即将一无所有。他不能失去权势,失去财富,失去爱情,他不能一无所有,他总要抓住一样。他想尽办法从魏家逃出去,去了画室,去找余逸。
秦天没给他开门,隔着门骂他:“你来干什么,滚远点!”
魏连霄的眼底燃烧着偏执的火光,他根本没把秦天的话放在心上,只道:“我找余逸。”
“滚,余逸是不会见你的!”秦天平时都是好脾气,这会儿却跟吃了枪子似的。
“你说的不算,”魏连霄不肯走,只重复道,“我要听余逸自己说,你让余逸自己跟我说!”
秦天猛地打开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找余逸?我还想找你呢!你到底对余逸做了什么,他昨天半夜进了画室,至今不吃不喝,在小隔间里呆着——你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魏连霄听了这话,竟痴痴笑起来:“他还在乎我,还在乎我。”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任秦天摇晃他,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你松开我,我去敲门,他就开门了。”
他的语气里流露出几分傲然,显然,他对自己和余逸的爱情又重拾起了信心。
“他都大半天没吃饭了,让我去敲门,哄他出来吃点东西,不吃东西怎么行了?”
秦天被他若无其事的语气刺激:“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你要是真喜欢他,怎么会让他这么难过?!你趁早滚,别惹他心烦!”
“难过?”
魏连霄笑:“我爱他,他爱我,这不是世上最快活的事么?”
他想起过往,说给秦天听:“你以为自己算什么,很了解他?他以前自闭症,被同学排挤,是我帮了他,他那么爱我,他怎么可能跟我分手?”
他把余逸的伤疤撕开给秦天看,又扬声高喊:“余逸,你出来!你当面跟我说,你怎么舍得跟我分手?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帮了你,现在我变成这样,你就离开我,你过得了你自己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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