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屋顶泛了个白眼,她在床上折腾地鸡飞狗跳,后来缠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腰:“我已经很真诚地道过歉了,不要不理我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妖无蓝阳光明媚又足以惊涛骇浪的大嗓门:“春至——吃饭啦——看我拿了什么来——”
她从外面一脚把门踹开,她以前明明也知道要先敲门的……
“岛主让人给你拿来了糕点啊!我闻着可香,一路走来都咽过几回口水了,春至~~多少要分我一些唷,咱俩感情这么好——”她叽里呱啦地边说边打开那只花纹精致的盒子,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不大不小的盒子里,以至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屋里突然诡异起来的气氛。
妖无蓝叉了块糕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囫囵咽下去,又拼命往盒子里叉:“好吃好吃,春至你——”
然后她就呆住了。
我和河雅维持方才的姿势,齐刷刷地盯着她。
【十八章】
“咕唧——”半晌后,妖无蓝大力地咽了口唾沫,脸上从血红涨成猪肝色。
“啊啊啊——”她伸手去蒙脸,手里拿着用来叉糕点的竹签正戳在额头上,疼地她龇牙咧嘴连声呼痛,呼了会想起正事忙扔了竹签继续去蒙脸。
“对不起上仙对不起春至我不知道你们正在行……事,我,我,我现在就出去,你们继续……请务必继续……不然我就真是罪该万死了……”她叨叨着撤到门边,脚底抹油溜地飞快。
大门“砰”地甩上,河雅把脸闷在我背上拉长了声调说:“她恢复地可真是……及时。”
我说:“是……该忘的还都忘光了。”
“是么?也许是那解药的缘故。”
“嗯。”
“说到解药——”河雅从床上跳下去,裸脚走到放了各种瓶瓶罐罐的架子前,找了会,挑出一瓶后又折回床畔坐好,脱下最外一层轻衫,然后开始解腰带。
我这才注意到河雅先前一直没有脱衣服,而反观我……我把自己快速埋进被子里,忿忿地想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脱衣服算什么?……如果她图谋不轨,我势必一脚把她踹下去!
河雅解完腰带,把衣服往下剥着挂到臂弯:“春儿你帮我搽点药,从刚才起就一直疼。”
她整个背部都暴露在我的视线里,上眼皮跳了几跳,我心虚地接过她手里的药,开了塞子倒向她的后腰。
那里紫里泛红肿了一大块,狰狞地泼在光洁白 皙的背上,一眼看去颇为触目惊心。
“嗳,春儿,你给我揉揉啊……”
是我把她摔出去理亏在前,我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地给她揉,但有句话还是不吐不快的:“我不信凭我这点微末本事就能把你这么轻易甩出去……还撞在假山石上受了伤,破了相……你都是假装的吧!”
也许是揉地过重,河雅“嘶”了声,我忙住手,她扭头看了我一眼,道:“嗯,假装的——继续,不要停。”
我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千言万语梗在喉间说不出一句。
我给河雅搽完药后她就走了,我莫名有点失落。
床上乱糟糟的,无处不显示着这里刚才还有一场混战。我发了好一会呆后准备把床铺收拾好。
抖着被子重新叠,又被我抖出一样白呼呼的东西。我的心往上一下堵到嗓眼,热意自心腔蔓延到四肢,我想起我把狐狸河雅从被子里抖出来的情景,不由地就紧张起来。其实明明知道的,河雅已经走了,这不会是她。
僵硬了片刻,擦着眼睛仔细一看,只是河雅落下的玉枕而已。
我复杂地把她的枕头拾到怀里。
河雅总是抱着它,她应该是很喜欢它的吧?
我低头嗅其上的气味,淡淡的,与河雅身上的如出一辙,想想也是……这是她的东西。
我把河雅的枕头和我自己的枕头并排放在床头,理平了床单叠好了被子,就盘腿坐在床中央盯着那两个枕头看。
想起她耍赖非得和我睡一张床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她简直是无耻到极点,后来她说不会再来我这里睡,我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感触,但是现在看着并排在一起的这两个枕头,心里泛起一种奇异的温暖感。
好像等待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归位了般……这个比喻真是滑稽。我暗笑自己,又叹了口气,揪起河雅的枕头放在了窗台上。
她睡觉总是离不开它,如今掉在了我这里,她肯定会回来找的。
枕头上的温度很凉,我又摸了几回,目光落在桌上的糕点盒上。
离珠给我糕点而河雅正在我屋里,妖无蓝看到了我与河雅之间容易让人误会的暧昧举动……这么想着,顿时有点头疼。
河雅多少也是介意离珠特意给我送糕点的吧?妖无蓝走后她就象是变了个人,嬉皮笑脸都收了,跟心里压着事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离珠没事给我送什么糕点啊!!按照常情她不是应该讨厌我,怨恨我,恨不得杀了我的嘛?但事实是她为什么要这么优待我?
离珠那边暂时是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了,我先去找找妖无蓝吧。看她离开时那光景,脚趾头都能知道她正想着什么。
我提着糕点盒出门,临出去又看了眼窗台上的枕头。今日杂七杂八的念头生地太多,我自己都觉得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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