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外面都是百姓,快把他们放进来!
哎哟我的女儿,现在外面是人是妖还说不定呢,放他们进来不是引狼入室?
爹
秋月,还不把小姐扶进去?
秋月扶着嫣然:小姐,您还怀着孩子,就听老爷的话进去吧。
爹!
嫣然,现在锦官城中人人都难自保,府外不知有多少妖魔在虎视眈眈,不是爹不开门,爹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大门外孩子凄厉惊恐的声音越来越大,嫣然无意识抚摸着小腹,我也想想为将军尽一份力,他如今在城中守护百姓,我身为将军夫人,又怎么能见死不救?爹,开门吧,若他们是妖魔,是不会说话的。
见赵老爷不说话,嫣然猛然拔出身侧侍卫手中的长剑,朝大门走去。
嫣然!快!给我拦阻她!行行行,爹开门爹开门,你先去回房好吗?别吓着肚子里的孩子。
话音刚落,大门被家中的家仆打开一条缝隙,大门外无数惊恐万分的百姓涌进府中,而随着无数百姓进门避难的身后,是几名失去神智的半人半妖。
嫣然一马当先一剑刺穿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抑制住想吐的冲动,握紧颤抖的手,高声道:所有人听我说,前门后院全部堵死,围墙四周加派人手巡逻,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府外若有百姓求助,不开门者,立即赶出去!
是!
而与此同时,执剑立于半空中的陆仙君眉眼淡漠望着从金色穹顶上洒下的道道金芒,直到花萼楼上空那抹光芒金光大盛,他双手结印,太阿残剑环绕在他四周,渐渐一柄太阿残剑幻化成无数剑影,而由这些剑影组成一个奇特的阵法,陆仙君手握太阿残剑,朝那金光大盛的光芒挥去,由剑影组成的阵法带着凌厉的杀气与剑意直冲而去。
那道金光于剑意组成的阵法相撞,顷刻间相撞而成的余波导致无数道白芒冲击而出。
陆仙君一口鲜血吐出,染红胸前衣襟,但他丝毫不惧,目光冷峻坚毅,将上古太阿剑催发出无限剑意。
虚幻的剑影在太阿残剑的加持之下越发清晰,宛如一把把真实而锋利的刀剑,刃如秋霜。
但护城大阵乃是无数仙门大能所创,千百年来阻挡无数妖魔,其威力不可小觑,悬浮于半空中太阿残剑在护城大阵的反噬之下,剑身竟渐渐有了细微的裂缝,而这一裂缝的出现,犹如坚不可摧的长堤被洪水冲垮了一道小小的缺口,但在洪水的冲击之下,这道微末的缺口越来越大,渐渐冲垮了整座长堤。
太阿残剑的裂缝逐渐朝剑身四面八方蔓延,从这些扭转弯曲的裂缝中射出缕缕白芒,最终轰一声,遍布裂缝的太阿残剑沿着裂缝瞬间四分五裂,无数碎片悬浮在半空,但依然有无上的剑意从这些碎片中迸射而出。
就在太阿残剑四分五裂之际,喉间的血水瞬间涌了上来,陆仙君再次张嘴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他脸色煞白,在护城大阵之下,他亦被无数道剑气所伤,浑身上下划出一道又一道深长的伤口,身上白衣瞬间被鲜血浸红,浑身筋骨在威压之下遭受着宛如千锤万凿般的重击。
陆仙君的身体已到了极限,而那道与其对峙的金光却不知疲倦般光芒大盛,一道凌厉的金光穿透他的身躯,他强忍住从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咬紧牙关,将太阿残剑的碎片挥向那道金光中。
金光瞬间黯淡,陆仙君趁势用尽所有的力气将那道金光封印在剑阵之下,只透出微弱的光芒。
锦官城上空的金色穹顶瞬间消失,所有在金芒之下挣扎求生的百姓登时不再痛苦哀嚎,一个个再次被兽性占据所有神智,开始攻击离自己最近的人。
夜色中有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城外林间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无数道黑雾从天际袭来,缓缓取代护城大阵,将锦官城上空包裹得密不透风。
为了城中这一半的百姓,封印护城大阵,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蠢。黑雾中缓缓走出一穿戴黑色斗篷之人,戏谑的笑声猖狂至极,既然几位仙君邀请我们进城坐坐,却之不恭,不去岂非不识好歹?说完,语气一变,杀气四伏,杀!
无数道黑雾如流星般坠落在锦官城内,黑雾化作一个个狰狞恐怖的妖邪,戏谑看着面前惊恐万分的百姓,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噌
刀剑相接,妖邪的刀刃没有如想象中的落到百姓头上,而是被匆匆赶来的剑宗弟子接下,回手一挡,挥剑将那妖邪斩成两半。
啊百姓尖叫声四起。
站在半空的妖邪似乎在看一场好戏,一波妖邪被剑宗弟子斩杀,再次派下另一波,越来越多的黑雾坠落到锦官城中,他们和那些丧失神智的百姓一齐屠戮着锦官城,从林间呼啸而来的晚风一吹,整个锦官城仿佛被鲜血笼罩。
蒹葭坐在城外林间回头相望,只见锦官城上空金色穹顶渐渐消失不见,四面八方的黑雾齐聚锦官城上空,不由得错愕。
那位陆仙君到底是何来头,竟然真的将护城大阵封印了!
千百年来闻所未闻的奇事。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虽然护城大阵被封印了,那位陆仙君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心中的那个猜测不断扩大,若陆仙君真是他夫君,若真是,此刻他岂非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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