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借助欲望

    那只灰白色的折耳猫走到了窗边，它回头看了屋内的二人，轻轻地“喵”了一后便往窗户外跳了出去。
    “也就是说，你相信我是一个魔法师了？”
    菲德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坐在窗边的失明男人，“我曾经亲眼目睹过西奥古那帝国的圣女歌莉娅施展魔法，那一道道从天而降的白色雷击应该就是力量无穷的魔法无疑！”
    “猫眼”点了点头，“没错，圣女歌莉娅就是魔法师，那些让十万大军不敢前进的雷击是她用魔力创造出来的魔法力量，她还可以施展更强大的魔法，不过也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就像菲德团长你在挥剑时必须使出力气一样。”
    “那圣灵佣兵团的团长柱祭司也是魔法师吗？”菲德突然问到。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不过海克西斯确实用了自己的办法学习到一些被魔法师鄙弃的邪恶魔法，他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同时也是所有魔法师的敌人。”
    “海克西斯？”
    “噢，圣灵佣兵团的柱祭司的真名就是叫海克西斯，不过极少人知晓，”“猫眼”开始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魔力，果然还是没有变化，“说不定海克西斯他也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因为他已经忘记自己的底线。”
    菲德不太懂“猫眼”所说的话，不过他开始相信大陆上确实还存在好几个魔法师，而眼前的这位希莫斯先生也是其中一位，自己能够有幸遇到对方真是极为幸运。之后菲德马上询问了几个关于魔法的问题，“猫眼”都毫不隐瞒地回答了，一反当初见到菲德时的态度。菲德心中也有一些疑虑，不过刚才推开窗户的绝对不是风。
    “希莫斯先生，请问你可以再次给我演示一下魔法的施展吗？”
    “猫眼”立即回应道：“我甚至可以教会你施展魔法，不过你必须先替我做一些事情，那可以算是你的学费。”“猫眼”开始把早就盘算好的计划说出来。
    菲德愣了愣，他在当初和“猫眼”见面的时候便知道了对方想要寻找一些羊皮卷轴，眼前的希莫斯声称那些什么都没写上的羊皮卷轴上记载着魔法知识，不过菲德根本就看不到所谓的魔法知识，当时的菲德还以为希莫斯在胡说八道。
    “如果希莫斯先生希望我能够以为找到那些羊皮卷轴作为学费的话，那应该不会是简单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些羊皮卷轴都是记载魔法的卷轴，里面蕴含着无穷无尽的魔法知识，”“猫眼”早已经想好，哪怕他把绝大部分东西都告诉了眼前的菲德，他也可以掌控着局面——只要自己的魔力能够顺利恢复的话，“只要菲德团长能够帮我找到一张卷轴，我就愿意把菲德团长你想学习的魔法知识传授给你，决不食言。”
    “猫眼”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共十五张的羊皮卷轴，菲德再次看了一眼，确认只有其中一张上面写着古文字，其他都是空白的，任谁看到都不会认为那里面包含着魔法知识。
    菲德想了想后问道：“我能够在哪里找到这些类似的羊皮卷轴呢？”
    “失落在马哲尼公国的羊皮卷轴估计不多，可能只有五到八张，其中肯定有几张在法令城的大图书馆中，还有另外的则可能在黑沼泽城的宫殿里，被那里的贵族视为无用却珍贵之物。”菲德有点讶异，没想到能够希莫斯能够说得那么准确，他还以为这些羊皮卷轴早已经失去了踪影，需要到坊间各处探访才能搜寻到一丁点痕迹。
    “猫眼”继续说道：“总之这些羊皮卷轴都会被绝大部分人视为废物，只有极少生活在法令城的学者们在研究着它们，那些去研究魔法的学者们也是凤毛麟角，在他们当中并没有任何人懂得使用魔法，毕竟魔法的世界早已经凋零，现在是…佣兵的世界。”“猫眼”说到这里把脸转向了菲德，菲德差点以为对方能够看得到人，不过他在确认希莫斯的双眼前还绑着破布才放下心来。
    “我对魔法非常感兴趣，如果能够学习到魔法知识的话，那对于我来说将会是无上光荣的事情。”如果真的能够成为掌握魔法力量的魔法师，那被掌握在手中的力量就会变得更加多，同时也能更容易兑现自己许下的承诺，不用再被无法激活生命兵器的力量所困扰，最后还能够向自己的父亲证明，和父亲不一样的选择也能…
    菲德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了无数想法，他能够感受得到自己从头到脚都正处于兴奋之中，现在最让他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够找得到希莫斯先生让他找的羊皮卷轴，而是自己是否真的有机会学习到魔法，像圣女歌莉娅那样能够改变一切的魔法！
    “猫眼”笑了笑，“我已经老了，老法师当初把魔法传授给我们的时候也曾经嘱咐我们，我们必须寻找到合适的人选，把魔法知识传承下去，”“猫眼”脸不改色地说着谎，“如果菲德团长就是那个合适的人选的话，那我会非常愿意把我所知道的魔法知识统统传授于你，毫无保留。”
    此时的菲德已经把团长之位的烦恼抛在了脑后，最擅长使用兵器战斗的自己开始幻想到有一天能够用无影无形的魔法去战斗，那样的感受绝对是难以言喻的。
    “希莫斯先生言重了，我只是一个佣兵，如果我真的有幸学习到魔法，那我也一定会继承希莫斯先生的志愿！”如果我真的能够掌握魔法知识，那么我就有能力去负担起那些让人生厌的责任，那么我就能用这些力量改变想改变的事情，保护想保护的人！菲德听到了自己心中的声音。
    “猫眼”注意到眼前的佣兵已经被自己所抛出来的“蛋糕”所死死吸引住，他开始认为眼前的年轻佣兵是一个被欲望所控制的人。在“猫眼”眼中，菲德就是那种远古时期，借用魔法力量去满足欲望的魔法师，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知道老法师的真正理想，“猫眼”自己也会在完全利用完他后亲自杀死他。
    菲德带着兴奋离开了“猫眼”的房间，而“猫眼”则开始设想更大的骗局去利用这个对魔法力量充满憧憬的青年。“猫眼”不知道当初老法师遇到自己，教会自己魔法的时候是不是怀有利用自己的心态，但现在的他确实只是为了想办法恢复自己的魔力。
    老法师曾经告诫过“猫眼”、本尼科特和歌莉娅，每一个学习魔法的人都应该只学习一个魔法系，而不是学习多个。虽然在魔法的历史上，确实有不少魔法天才曾经同时掌握数众不同系别的魔法，不过每一个这样的魔法师都会付出不一的代价。博学多个魔法系的老法师没有告诉三个学徒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他也没有规定歌莉娅三人必须只学习一系魔法，老法师只是提醒三人，必须考虑清楚后果。后来认真勤奋的“猫眼”很快便不满足于召唤系魔法，他打算学习其他系的魔法，老法师并没有阻止，而在“猫眼”学到其他系魔法时，他便发现自己不是先付出了代价，而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猫眼”在刚学习到一系新的魔法后，他便发现自己自己身上的魔力大大地提高了，提高的幅度比起每日练习魔法后所提高的不止百倍，如此惊喜的收获让“猫眼”更加勤奋好学，甚至在某一段时间诞生出“把所有魔法都学一遍”的想法。只不过后来出现的代价让“猫眼”清楚明白到，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人可以那么贪心，把所有魔法都学会。
    “猫眼”知道除了老法师和老法师的儿子外，歌莉娅也学习过其他系的魔法，虽然歌莉娅在表面上不承认，但“猫眼”和本尼科特都清楚这件事。“猫眼”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歌莉娅付出了什么代价，他只知道所谓的“代价”是每个人不同的。
    想到这里的“猫眼”突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用双手按住自己的脑袋，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脸贴近到地板上，粗重的呼气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希莫斯！你总有一天会认同我的！！”“猫眼”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头，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这句话，这句当初在老法师旧居中，歌莉娅大声喊出的话。
    “猫眼”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歌莉娅说，歌莉娅拥有着一颗极端贪婪的心，他绝不认同歌莉娅的所作所为，不认同歌莉娅一直在利用身边的人，利用无知愚笨的人去达成她的目的。可是现在的自己却用半真半假的话语去利用刚刚走出房间的青年，利用对方的欲望而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的做法不就和歌莉娅一样的了吗？这样不就和歌莉娅所说出的那样，自己也会有一天从心底里认同她，变成了和她没有区别的人了吗？
    一直以来，“猫眼”都认为自己只需要一个人便可以完成一切，可当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魔力时，他才发现自己也软弱得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甚至是利用他们。
    “如果我没有魔力了，那又怎么能够完成自己和师傅的理想…但要是我用了歌莉娅的手段，那最后的结果也会是正确的吗？”“猫眼”用最低沉的声音对自己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