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苗疆,十方天堑
“这走的好像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半山腰上,林谟看着眼前那触手可及的云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南疆是五洲占地最大的一处,面积之大山峦之起伏让人骇然,眼前的大山也不过是十万大山的一角罢了,但这一角却离谱的让人窒息,高耸入云赞颂了山峰的巍峨,但眼前这座……不,这十座大山都远远超出了入云的概念,两千米左右的低云层只不过是他们半山腰的绸带,十座大山大半都穿透了中云层,而在他们中林谟所攀登的这座更是高耸的恐怖,直直地插入了八千米以上的高云层之上,远远超过了珠穆朗玛峰的高度,林谟要足足穿过三道云层才能达到属于自己狩猎祭的起点。
视线投向下方,一汪蓝海湖泊安静地躺在十方大山的簇拥之下,从这个角度看来他早已不在晶莹剔透,反而如一枚天眼般安静深邃,蓝得让人心慌,满山的碧色不在鲜艳,反而衬得他氤氲出一层层神秘的薄雾……
“呼——”林谟长舒一口气,勉强平复下躁动不安的心绪。
一月时间早已离去,狩猎祭于今日清晨正式开启,这是苗疆非常严肃的一项活动,每年,都会从族中选出十名百岁以下,天赋实力最佳的年轻才俊参加比试,十人会在狩猎祭开始的第一天前往苗疆境内最大的禁地,同时也是最丰饶的宝库十方天堑之上,一人占据一座山顶,在三日之后正式开启试炼,他们会在一个月内的时间探索各个大山的狩猎那些被豢养在十方大山之中的灵魔乃至于一些暗藏的灵材灵宝,在一月后带至天湖之边,大祭司会根据所得灵核灵宝分出十人排名,赐予前三进入祖陵内部感受先祖灵力,获得传承,而林谟能够成为雪儿夫婿的唯一条件也是如此,真正成为部族中得到认可的勇士。
“好麻烦……”林谟挠了挠额头的青金色的符文,无奈地感叹道,“但不赢就把我的序列抢了分配给族中青杰啊,八成是那个叫栾融的小子吧……”
一月前听到这麻烦的规矩他就计划直接跑路了,毕竟雪儿只是樱雪的前世,不是真正的樱雪,前世的他和时间之神没有半毛钱关系,虽然有些心理愧疚,但最多难过个两三天,可……
该说不愧是南疆大族的底蕴吗,除了芈姬这个天仙中阶,八姓的族老竟然清一色的都是天仙初阶,这还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每一脉没点小心思他才不信,他如果是和芈姬一打一的话,在动用法则的前提下林谟觉得自己还是能跑掉的,但面对九个比自己修为高一大截的家伙,林谟实在的无能为力。更何况,一月前见识过那个地下溶洞之后,林谟便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擅自逃离苗疆范围了。
“至宝……还是至邪?”
“诶诶,不想了不想了。”林谟甩甩脑袋,一只手轻轻探过了云层,没有什么触感,只是潮湿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
三天内必须达到峰顶,否则直接取消祭典资格,这算是一条潜规则,历年来都有人因为这条规矩而憋屈的出局,同时基本都集中在这座山上,原因很简单,眼前这座山便是十方天堑中唯一一个穿透了高云层的庞然大物,恐怖的高度以及山体灵脉本身带来的天仙级威压,让人挪动一步都感觉是在搬山前行,普通人甚至仙阶以下的灵修都会被瞬间压得粉身碎骨,林谟眼睛眯了眯,周身蓝光闪烁,随即右手一扯,撕开一大片云彩,眨眼便消失在的浓雾之中。
……
……
……
远离十方天堑的一座小山头上,菩提树下,摇摇晃晃地坐着一名身着红衣,干瘦的老者。
“族老。”一道黑影乍现。
“嗯,如何?”沙哑的声音从喉头传出。
“栾少爷已经进入第一道云层了,那小子几乎和栾少爷同时进入。”
“与拥有“符箓”的融儿同时进入?”二族老诧异道。
“是,不过栾少爷并没有启动“符箓”的效果,大概是想在正式开始后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二族老沉吟片刻,缓声道:“那件灵具就算没有启动也能提高持有者对天山灵压的抗性,现在看来那混小子的的天赋确实不比融儿差。”
“但双方都未曾动用真实实力,现阶段并不能看出二者的优劣。”
“告诫他小心应对,必要是可以动用那件天仙灵宝,这次狩猎祭远比我们想象的重要。”
“是。”
林谟并不知道,一月前屡次在大祭司面前提议灭杀林谟夺取他序列的二族老,已然下场帮自己的亲孙子作弊,虽然他猜到有人会因为序列的诱惑从外部对他施压,但族老这等大人物会不顾脸面亲自下场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他印象中的大人物都非常在意他们这张老脸,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欺负他这么一个小辈,但他很显然低估了从杀戮血腥中成长起来南疆族人的脸皮厚度,说实在如果不是序列只对百岁以下的人起作用,他们会在一月前林谟得到序列的刹那暴起将他直接灭杀。
……
……
“嗯,差不多了。”
黑影散去,栾老爷子悠然地躺在藤椅上,沐浴在午后透过树荫垂下的道道暖芒,好不惬意,他枯瘦的手掌合在胸前,这下面紧紧地按压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符纸,符纸虽皱,但他背面所篆刻的血字,却娇嫩鲜艳得让人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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