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查尔斯庄园内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接风宴,就是威廉船上的一帮弟兄也相继被接到了庄园内,做工精良的银器配上品质绝佳的威士忌,此外还有无数的珍馐佳肴应接不暇,让众人皆是度过了一场愉快的晚宴,可谓是宾主尽欢。
“默林——”
林谟正西装革履,微笑着与许久不见的族人朋友聊天,一个玩世不恭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林谟“虎躯一震”,颤巍巍地看向声音的源头,一抹金发瞬间占据了他大部分的视野,他忍不住地啧了一声:
“啧,j.j……”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一片丰腴所包裹,白色的滑嫩刺激得他头昏脑涨,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林谟挣扎地探出来,脸色通红地吼道:“婕西·捷琳娜·爱德华!放开我……”
声音越来越弱,只因为少女的拥抱越来越紧,婕西笑着说道:“好冷淡啊~叫我婕西或jj都可以哦~”
“别害羞啊,小时候私定终身你比现在可爱多了。”
“小孩子的话不要当真啊!”林谟羞恼地狂吼道。
“又来了又来了~”她细长如玉笋的手指在林谟涨红的脸庞上画着圈圈,轻声且神秘地说道:“而且,嗯~你们家主,查尔斯伯爵她,已经把你许给我了哦,两家家主亲自见面后立下的契约哦~不可以随便更改呢。”
“瓦特?!”林谟好不容易挣出白色“地狱”,上一任家主,也就是林谟的养母可从来没有许过这样的契约,更何况当时查尔斯和爱德华两个家族刚开始有所交流,林谟和菲苾也是那时候认识婕西的,但这零星交情怎么也不至于联姻啊,也就是说……林谟满是幽怨的眼神打在了端坐在角落的菲苾,后者笑着向他举杯,没有丝毫慌乱与否认,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林谟一个箭步冲过去,低声急道:
“菲苾,你把哥哥给卖了?!”
菲苾揉着可爱的小脸颊,一副困惑的样子道:“好奇怪呢,本来如果哥哥继承伯爵的位子,被分配婚姻的就是舍妹我了,但现在正统获得伯爵称号的是我呢,所以由我决定哥哥的结婚对象是理所当然的吧~”
她突然抛了个媚眼:“当然哥哥也可以选择和小妹在一起哦,我对哥哥的爱可一点不比婕西少呢,只要抛弃什么世俗的观念,禁断之爱什么的,一切就……”
所以我可以理解惩罚还没有结束吗……林谟心道。
“我俩可没什么血缘关系……”林谟无奈地揉着脑袋,但思考片刻,还是说道,“可我,已经结婚了,或许还是未婚妻?总之……”
“那可就头疼了呢……”菲苾装模作样地抵着头,喃喃自语道,“用悍妻把哥哥束缚在家里的方法失败了呢……”
“喂,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事情?!”
……
“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腹黑!”
……
“这很重要吗,哥哥?”菲苾回眸一笑,扫视一圈,轻声道,“今晚来参加晚宴的,都是在过去两年里对哥哥你的安危提心吊胆的朋友,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人遗忘,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这么多人都记得哥哥,都深深爱着哥哥你。”
“别看婕西姐姐那么大大咧咧的样子,她可是过去两年为了寻找你,出力最多的人,我们也是通过这件事才和爱德华家族正式牵上了线,她对哥哥你的爱,可一点都不比舍妹少哦。”
林谟眼神一凝,他看着宴会中和众人推杯换盏的婕西,注重礼仪的爱德华家族难得这么失态,威士忌和啤酒的泡沫混在一起滴在礼服上,美丽的鹅蛋脸上呈现的,是最真心的喜悦。
“她,很漂亮吧。”菲苾轻声道。
确实,金色的秀发卷成三股,随意却不失美感的散在肩膀上,雪白的皮肤,配上如翡翠般晶莹剔透的瞳仁,给她凭空增添一种生机与活泼,丰腴的身材配上精致的皮肤,无不彰显出她的青春活力……
但,那又怎么样?脑海中,一双樱粉色的瞳孔率先出现,随后,大到脸蛋,发色,小到秀眉,鼻梁,粉色的嘴唇,乃至于脖颈的线条,一一浮现,点点的美丽,构成他脑海中最璀璨的画卷,却是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出去吹下夜风。”
“等……”
林谟移开视线,转身离去,菲苾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自家哥哥已经走远,她无奈地轻轻躺下,唇边却溢出一抹轻松的微笑,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
“还是老样子,任性的不行呢……”
夜晚早已降临,黑暗如墨汁一般浓稠,涂抹在这片土地的每个角落,今晚的天空并不晴朗,天空被滚滚黑云所淹没,吞噬了月色与星光,黑色的浪潮中时不时露出他们的一角衣衫,却转瞬间被淹没,吞噬,不见一点踪迹,鸟雀已然睡去,虫鸣同样噤声,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寂静,不,死寂。
墓碑前,一位蓝发的年轻男子安静的跪着,他郑重地敬上两束白百合和三小杯小杯威士忌,双手交叉握紧,做着所有基督徒都习惯的祷告手势,他当然不是什么基督徒,从小就排斥各种信仰的他,没少被躺在墓中的二老训斥,当然,父母的训斥,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得到的奢侈品。
二老的墓碑前放着一个檀木制成的锦盒,那里放着随他一同来到这个家族的信物,林谟伸手拿起,小心翼翼地打开。说实话,他对那段丝绸没有丁点兴趣,哪怕这可能是自己身世的唯一线索,他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但父母的遗言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希望自己接受这条丝绸,不是鼓励林谟寻找自己的身世,而是希望他能够接受自己的过去,接受自己与朝夕相处的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的这一事实,在这一基础上,真真正正地认可自己的家人。
只可惜,哪怕二老已经离去,林谟依然没有做到这一点。
洁白的丝绸静静地躺在盒中,上面的字迹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但丝绸本身依然纯洁无瑕,甚至似有莹莹的蓝光缭绕其上,似梦似幻,林谟不由得看痴了,伸手抚摸了丝绸一下……
巨变陡生,只觉得眼睛一阵剧痛,炽烈如太阳般的白光竟突然射出,银眸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之中,林谟止不住失色,盒中的丝绸却像久旱逢甘霖般,将如水般的白光尽数吸收,顿了一下,丝绸凭空燃烧起来,林谟下意识地擦拭,但丝绸却眨眼间化为灰烬,只余一道紫红色的光芒悬浮在半空中,不待林谟反应,光点竟已冲向高空,化为一道流星远遁,瞬间已然不见其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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