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晕着的萧皎张着嘴,眼中一片茫然。
“暂时想不明白就不要选,你还小,多的是时间思考。”吴桐说道:“其实,你比你亲生母亲或者是我,起点都高,手中握的牌都要好,关键看你怎么打。”
萧烨忍不了了,打断道:“吴桐,你别教皎娘这些乱七八糟的。她不是你,也不是她亲生母亲。”
吴桐耸耸肩,不教就不教。
“我们五日后出发,你要去就收拾自己去收拾行李。”吴桐瞟了一眼萧烨,“放心,你老爹拦不住的。”
“谢母亲。那儿先告退了。”萧皎行了个礼,刚出正堂就听到里头一声吼“谁是老爹!”,忍住笑,脚步轻快地朝自己住的小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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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钦差队伍里要另外带个家眷,总得跟皇后汇报一声。
王妡听了吴桐的说法,颔首同意:“你自己安排好就行。”
吴桐应是。
“那个孩子……”王妡回想了一下萧皎的模样,发觉想不起来,遂作罢,问道:“对婚事有没有不满?”
吴桐说:“楚王和苏家人都挺满意这门婚事。萧皎嘛,最开始好像也挺高兴的,上巳节后就没看出高兴不高兴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见面不如闻名。”
王妡“嗯”了一声,对比并没有更多的关注,对吴桐道:“待会儿闵廷章过来,跟你说说江宁府的情形,到了江宁府不必忙着行动,先站稳了脚跟,知道吗?”
“臣知道的。”吴桐笑了一下,说:“其实臣又兴奋又紧张,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甚至做梦都梦到已经在南下的路上,还遇到不长眼的山匪打劫,我带着人把山匪一网打尽,梦境过于真实,醒来之后才发现是个梦。哈哈哈。”
王妡被逗乐了,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说道:“这次马军司龙卫左厢一二军护送你南下,真有不长眼的山匪,就叫他们一网打尽了。”
吴桐虽然有一丝疑惑,怎么这次南下护卫的是马军司而不是殿前司,然为臣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都得自己掂量清楚,这个问题就是属于不该问的,吴桐没有问,只谢恩。
没多大会儿,宫人来报闵廷章求见,被叫进来后,凌坤殿东偏殿响起一问一答的声音。
在三司公廨里,钦差萧烨也在为南下之事做准备,既然是要去办盐务,那必少不了跟盐铁司多请教了。
“账册都在这里了?”萧烨翻着厚厚的账册,随口问了一句。
“楚王还想要什么账册?下官看有没有,没有就立刻做。”盐铁使韩因说。
“立刻做?”萧烨觉得稀奇,他这没两天就要出发了,“你多快能做出一个账册?”
韩因:“就看楚王想要什么样儿账册了,你想要什么样儿的,下官就给你做什么样儿的。”
萧烨:“……”
他这下听出来了,这人是在阴阳怪气。
有毛病是不是,下诏让他萧烨去信州的是帝后,有本事去帝后面前阴阳怪气啊,欺负老实人是怎么滴?
“原来韩盐铁擅长做账啊,本王听说惠银楼的账房先生家中有事,已经辞了工回乡,惠银楼的东家为新找一个合适的账房先生急得抓耳饶腮,韩盐铁觉得如何?”阴阳怪气谁不会似的。
“楚王如此出言羞辱下官是何意?”韩因愤然道。
“本王怎么就羞辱你了,本王的友人着急上火,找本王讨主意,本王没辙,这不看韩盐铁是个厉害人物,就找你讨讨主意。”萧烨呵呵一声:“韩盐铁是不是想太多了?没有好主意就没有呗,本王又不会怪你。”
韩因嘴角抽了几抽,道:“楚王口才了得,心思敏捷,想必此去信州定能有所收获。”
“借你吉言。”萧烨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嘟囔:“要不是你们盐铁司太没用,明明掌管盐务,却屡屡让盐务出大纰漏,哪还用得着本王出马。”
“……”韩因额头青筋暴起,手捏成了拳。
其他同萧烨一道来盐铁司的南下官员各自有心思,但也不妨碍他们看韩因的笑话。
“咳咳。”
一声轻咳把值所内所有的目光引到了门口,王准从外面进来,朝萧烨见礼:“见过楚王。”
“计相不必多礼。”萧烨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在别人的地盘说坏话,好像是有点点虎。
王准对萧烨道:“适才禁军那边下了令,由步军司龙卫左厢四军护送王爷等人前往信州。”
“哦哦,本王知道了。”萧烨点头,看王准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不免感到奇怪,这位说句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就为了跟他说这一句话就跑一趟?
王准出了盐铁司值所,回望宫城方向,仿佛能透过层层飞檐看到宫城里端坐的那一位一样。
殿前司派出了两番往括州,马军司一番派去了成都府,两番将派到江宁府,步军司四番将派到信州。
如此,京城守卫渐虚。
将禁军都调出京城,她想做什么?
第190章 听说挺多
五月的幽州草木繁茂, 四下一片青绿,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广阳城西城门,守城卒仔细检查任何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包括公验、货物都查得极仔细,甚至还叫人说几句话听听口音。
上个月城中查出了细作, 想要趁乱刺杀他们沈将军, 细作虽伏诛,然谁也保证不了城中没有其他细作刺客埋伏, 在城中搜查的同时,对出入城的人也查得非常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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