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
李棠离开龙渊黑市,回到地上。
李卿衣看到李棠完好无损地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她在地面上一直很担心,虽然李棠声称自己会武学,但她并不知道具体是何品阶。
如果只是八品武师,独自面对那只癞蛤蟆以及他的跟班们,恐怕有一定风险。
李卿衣打算,如果一段时间内李棠没回来,她就下去救人。
“我担心死你了,如果你再不上来,我就下去救你了。”
李卿衣心有余悸道。
“没什么可担心,我和他们讲道理呢,并且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李棠笑道。
“哈?讲道理?还打成一片?”
“对啊,字面意义上的打成一片。另外——就算真出事了也不要只身下去救人,我怕你把自己搭进去。”
类似的剧情,李棠看过不少,尤其李卿衣还是典型的心高气傲大小姐,一副欠调教的样子。
“怎么可能?你不要小看姐姐我,我可堂堂正正的从六品武师,在天武道场更是名列前茅。”
当然“从六品”与“六品”又是天壤之别,十之八九的人一辈子止步于从六品,无法跨过那分水岭。
那一层薄薄的武道桎梏,往往是如此遥不可及。
李棠这时故作惊恐,回道:“原来以前姐姐对我是手下留情,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知道就好,不过那是以前,今后姐姐想跟你友好相处,相亲相爱怎么样?”
李卿衣满脸期待道。
“真心的?”
“真心的,千真万确的真心。其实我也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脾气差,说话做事也不怎么经过脑子……
总而言之,以后多多包容一下姐姐,多多关照。”
李卿衣双手合十道。
至此李棠不再揣摩她的心思,至少这一刻,她是认真的。
“行,小弟这边也请姐姐多加关照。”
“好!”
李卿衣终于成功与李棠实现了和解,臂弯一揽直接与他勾肩搭背。
“以后姐罩着你。”
李卿衣颇为神气道。
“对了,那三瓶什么玉肌液不能用了,包公子赔了我五百两黄金,不如分三姐一半——”
李棠拿出了那张单据。
“天啊,血字,你到底对那只癞蛤蟆做了什么?不过……姐姐不要你的黄金,你自己留着用吧。”
李卿衣婉拒道。
她甚至也不需要手里那唯一的汀蔻玉肌液,因为她此行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但这瓶玉液她会作为纪念,好好珍藏。
回去的路上,姐弟俩话匣子似乎打开了,本就年龄相近的两人能聊的话题多得数不清。
而且李棠总能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他能接下任何话题,并且见解独到,甚至还能一人分饰多角,恣意演绎毫无违和感。
他的观点总是特立独行且无比有趣,一同目睹的风月在他脑中似乎有千般风情。
他的话语在为李卿衣单调封闭的世界绘上缤纷的色彩,令她感到惊艳与神往。
临渊王府,麝香院。
三郡主归来,她哼着轻快的小调,走路连蹦带跳,下人们也好久没见三郡主这么开心了。
俞梓婉在房中烹茶,香气袅袅。
她听见卿衣哼着小调,不由莞尔一笑。
李卿衣进屋,她甚至未脱掉靴子。
“梓婉先生——”
她唤道。
“如此开心,想必李棠那小子醉倒在你的温柔乡了?”
俞梓婉猜道,正打算夸一夸李卿衣的魅力。
“怎么可能,要我去色诱弟弟,我果然做不到呢。”
然而李卿衣却这么回道。
“那你为何能开心成这个样子,李棠是心腹大患,你不解决他,他就会解决你。”
俞梓婉危言道。
“他确实是心腹大患,聪明、圆滑、神秘、不显山不露水、手段奇诡,甚至运气还很好。
但我以姐弟之间的方式与他和解了,现在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弟。
修复了这层姐弟关系,我才发现,他原来如此可靠、帅气,甚至总能包容我的冒失。
我现在觉得一个月前的自己就是十足的蠢货,这种千载难逢的好弟弟就应该死命宠,而在外我也可以依靠他……”
李卿衣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俞梓婉恍然醒悟,李棠这不是醉倒在李卿衣的温柔乡,而是他给李卿衣灌了迷魂汤。
“卿衣,你到底……”
俞梓婉不敢相信,一天时间那李棠居然能让娇蛮且一根筋的三郡主迷上他。
“我很好,只是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他。”
至此,俞梓婉可以断言——李棠确实解决掉了三郡主。
李棠啊李棠,你居然能让三郡主赔了自己又折兵。
找个机会她也要去会一会那李棠,现在当务之急她要把三郡主以姐弟之名而欲盖弥彰的恋爱脑纠正回来。
她拿起木鱼与念珠,珈蓝心道,开始念经!
另一边,天策院。
大世子李辰罡仍在处理公务,时至深夜也是常有的事,这便是代理王爷每天的工作强度。
但他乐在其中,执掌权柄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笔奴,何故深夜造访?”
李辰罡头也不抬,似乎对着空气说话。
“大世子殿下,这有一封给您的密信。”
似有一阵风来,书房中陡然出现一位枯瘦的老者。
他目光如风中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但从来未曾熄灭。
他背负着一支巨大的毛笔,很难想象是何等篇幅需要用上如此巨笔。
“密信?”
李辰罡饶有兴趣地接过密信,直接拆封阅览。
“嚯,有人向郭知州检举,说咱们王族目无法纪、恶行其道、残害良民。将他儿子打成致残之重伤,并勒索黄金五百两。”
李辰罡将密信翻页,继续念叨:“为恶者三郡主与棠公子,主使为三郡主,打手为棠公子,望知州大人重罚。
哈哈,按这位包老板的意思,咱们王族还得给他们这等低贱商贾赔不是。
下一步是不是要我把三妹下嫁过去,给他那废物儿子做牛做马、传宗接代啊?
可笑,可爱,可怜。”
看完整封信,李辰罡随手扔进废纸篓里去。
大概郭仪甫也视这种检举为垃圾吧。
“咱们的棠弟打人还挺狠,他武道品阶如何?”
“依老奴看,七品武师而且身手不凡。”
笔奴回道。
“有趣有趣,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医术精湛并涉猎诸多领域的博学先生,没想到能文能武啊。”
李辰罡取出一页宣纸,迅速起草了一封信。
“南龙渊包家构陷王族,当诛。承蒙王族慈悲之心浩荡,特许仅诛族长与嫡系,余下全族流放骷岛。
郭大人应铁面无私,当断则断,以捍卫我王族之威严。
嗯,就这样吧。”
短短一封信起草完毕,今晚就会送到郭仪甫的桌上。
“三郡主与棠公子确实走得太近了。”
笔奴意有所指道。
“多近?何时能够成亲?我这个当大哥的可要准备一份厚礼。”
李辰罡半开玩笑道。
“笔奴,你且做好自己的事,一切事物我都看在眼里且自有定夺。
李棠他与三妹亲密也好敌对也罢,只要不与二妹扯上关系,他都会是我的好兄弟。”
李辰罡语气冷然道。
“诺!”
笔奴躬身行礼,将信件带上后身影再次陡然消失。
李辰罡卧在躺椅上,打了个哈欠。
王族内部的家事一码归一码,但不要让他听到外人对王族的非议。
天下是李家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胆敢在龙渊挑衅临渊王族之威严,那我李辰罡绝不会心慈手软,我会恣意残暴,杀伐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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