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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看清他唇角勾起的笑容,温柔的弧度像是一种诱惑又像是一种解脱,“来到喜欢你的我的身边,不好吗?”
    袁元微微睁大瞳孔看着他,似乎是被蛊惑般伸出指尖朝他所在的方向伸去。
    “喜欢……我?”
    他喃喃着,眼神有些朦胧,却透着一点金亮的光。
    “噗嗤――”
    下一秒,冷不丁的笑声打破了一切的梦幻,袁元回过神来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弯弯的眉眼。
    “没想到你还是笨笨地伸手了呢,这是演戏,演戏!你忘了吗,戏中作为暗恋你的我,可是有这么一段对白啊……”
    “……”
    袁元愣住了。
    “这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袁元没有说话,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对于发现罗t是私生子后的堕落,作为暗恋者的老师谢律君……啊,你做什么?”
    袁元神色莫名地站在床边,伸手撑在床头,低头眯眸危险地看着他,沙哑的嗓音带着不着痕迹的压抑。
    “这样……很好玩吗?”
    “袁……袁、元……”
    “如果是演戏的话,就一直演下去好了……”袁元压低身子,看着他咬唇抵住自己的动作,黑眸闪烁带起一丝窥觊的波澜,“那么,老师……”
    “唔――”
    双唇被堵住,张重己睁大眼睛看着袁元颤抖着睫毛,眼角甚至有了可疑的湿润。
    “……就来试图安慰一下,迷惘的我吧。”
    ☆、第93章
    整件事情在往两人意料不到的方向所发展,等到张重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都被单膝跪在床边的袁元压在床上,双手拉住被他固定在床头,难以挣扎。
    “袁、袁元,你冷静一点啊……”
    “冷静?”袁元嗤笑了一声,勾了勾嘴角,指腹暧昧在他下巴处摩挲,“可是我不想冷静怎么办?”
    “唔――”
    下颚被猛然抬起,袁元薄凉的唇瓣又再次压上来,张重己双手无法动弹只能摇着头以此抗拒,偶然蹭到头上包扎的伤口不禁“嘶――”地一声疼痛出声,却给了袁元进一步侵入的机会。
    舌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突破了松动的阻碍,快速地用自己的气味占有张重己每一处私人领域,纠缠住他的舌头发狠般地吮吸,力道大得几乎让张重己想要疼得叫出声来。
    和袁元的接吻不是第一次,对方的吻技很好,这是他们在第一次接吻后张重己就知道了的,只是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次诡异的急迫,几乎想把他整个嘴巴都吃掉般的发狠,那种莫名其妙的疯狂连张重己都觉得可怕。
    就像急切地被需求,急切地要被满足,与其说是接吻,倒不如说是一个惶恐的孩子在极力争取自己的玩具,撕咬,发狂,张重己的嘴唇被他死死压着,眼角甚至因为丝丝疼痛而渗出了生理泪水。
    “……疼、疼……”
    “感觉疼了?恩?”
    袁元微微抬起身子,粗喘着气眯眼看着他,沙哑的嗓音带着张重己所不知道的情绪。
    “知道刚才梦碎的时候……我多疼吗?恩?”
    张重己只觉得嘴唇和舌头疼得都不像是自己的,头上的伤口也疼得他阵阵发悚,眼前模模糊糊起来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袁元所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在呼气。
    “知道为什么我的艺名是本名吗……”袁元突然温柔地低下头在他耳边呢喃,仿佛与刚才那个发狂撕咬他嘴唇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恩?”
    或许是两人距离太近的缘故,这次张重己听清了他说的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吾吾地摇摇头。
    他不敢开口,哪怕只是动动嘴唇便觉得刺骨的疼痛传入神经,隐约可以嗅到淡淡的血腥味,恐怕他的唇瓣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毫无留情地咬破了。
    似乎对于张重己的回答,袁元并不是很重视,他只是换了一只手固定他的手腕,一只手像是抚摸猫咪般温柔地滑过他的脸颊,磁性的嗓音低低地在他耳边轻声道。
    “傻瓜……因为我要让他们认识到,他们眼里再不堪的人也是需要抬头仰望的,袁元这个名字……”他顿了一下,呼吸逼近张重己的耳侧,却让他平白无故地紧绷了身体,“能够时时提醒他们,到底我站到了多高的地方……”
    所有才选择进军娱乐圈……吗?
    花花世界,他站在袁元的盔甲外只觉得整个人自私而狡猾,而毫无防备地站在他内心的门口时,张重己却突然觉得不敢进去了。
    他有太多自己所不了解的过去,他甚至不能保证能完全驾驭得了这个男人的全部心神,而他却必须要完整地接受他全部的痛苦和记忆,为得只是一个回家。
    “袁元……”
    “嘘――”袁元将食指放在他的嘴唇上,轻柔的动作没有触碰到上面的伤口,“你只需要安静地听就好了……宝贝儿。”
    张重己愣了一下,有些恍惚,袁元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撑着身体在自己上方,而嘴唇却在自己耳畔轻声呢喃,声音就像是在蛊惑自己的神智。
    “每次回家都要演戏,每次被拍到都要被迫做出喜欢的态度……你应该懂我的吧?恩?”
    “……”
    “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惹了我就别想再逃了。”
    袁元压低了身子,低笑一声一口咬住他的耳垂,牙齿慢慢撕摩着,而张重己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僵直,温热的湿度在耳窝出舔舐,使得空气中平生出一股暧昧色/情的气氛来。
    “知道我人生一大乐趣是什么吗?”
    “……”
    袁元轻轻吻着他的耳廓,温柔的动作却让张重己从内心开始战栗起来。
    “我啊,最喜欢和自家的二哥作对了……他得到的,我全部都想要……无论是我不喜欢的,或者是喜欢的……”突然一改之前的温柔,袁元眯着眼狠狠咬下张重己的耳朵,使得他“啊――”一声地痛呼出声,似乎是满意张重己的反应,袁元低低地笑了,勾起的唇角不是一般的愉悦,那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兴奋感。
    “他得到的……我全部都要……”
    【叮咚――获得攻略人物「袁元」的好感10,目前好感为65】
    “抢过来。”
    【叮咚――恭喜宿主桑,目标人物已经对你达到喜欢】
    袁元离开了。
    在他的嘴唇和耳朵上留下独特的痕迹后,插兜离开了,就连出了房门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张重己不知道如今的袁元是彻底对他摊牌还是怎么样,虽然好感度总算达到了喜欢的程度,但是他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反而倒觉得有些麻烦。
    本来不想要这么快地与袁元直面接触,毕竟袁城那边还没有处理完……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隐约感觉头有些晕沉沉的,张重己下意识地摸上伤口处才发现有些渗血了,恐怕是刚才挣扎的时候又碰到了伤口,以至于又裂开了。
    轻叹了一口气,张重己按了一下病床边的床头铃,等待护士的到来。
    可是出乎意料的,贴心的护士没有来,倒是来了一个不招待见的人。
    “怎么是你?”张重己捂着头上的伤口,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女人,不着痕迹地蹙眉,“你来做什么?”
    张重己不懂为什么她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至少在外人眼里他如今躺在这张床上都是承她的一手之劳不是吗?
    “做什么?当然……是来看你咯?”
    她抱胸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脸上一反往常地挂起了善意的笑容。
    张重己眉头皱得更紧,不说话。
    没错,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正是被他安排计策的白玲玲。
    袁柯不可能让她如此安然地站在这里,那么如今她却能微笑地出现在他面前,恐怕少不了袁父与对方父亲的干涉。
    啧,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似乎是没看见张重己厌烦的脸色,白玲玲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起来,大腿相贴翘着二郎腿,随意的一个坐姿勾勒出了她韵味而性感的长腿。
    不过这一切自然是引不起张重己的兴趣,在她走进门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神经紧绷着,眉宇之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可不会愚蠢到真的以为白玲玲这次是真的纯属为了看望他而来。
    实际上,在袁家聚会上的跌落楼梯事件全部都是张重己精心安排,在进入袁家察觉到白玲玲也在的情况后,他便很快地列出了几种方案,而当时激怒白玲玲从而使得她做出过激行为也是张重己的故意安排,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激怒不了她跌楼梯事件进行失败,他还是有另外的计划依旧可以完美地陷害白玲玲,将她推到众人口风上的最高点。
    自从家破人亡所开始的十几年扭曲成长,所学会的手段和心机全部在这个世界一展无遗。
    而现在的立场看来,无论从哪方面讲,张重己好像都站在了偏弱势的下风,如今他有伤在身身边又没有其余的人,按铃已经好久却依旧不见护士进门恐怕早已经被白玲玲支开了。
    啧,早知道就不让袁柯这么早离开了。
    “别紧张,这次我来可不是找你算账的,”似乎是看出了张重己的不自在,白玲玲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勾着唇角慢悠悠开口,“我已经想通了,就算得到了袁城又怎么样,他的心还不是在你这里?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和解,顺便请求你帮我一个小忙。”
    “和解?帮忙?”张重己冷哼一声,嘴角的笑容有些锋利,“我能帮上白大小姐什么忙?”
    白玲玲的眼睛闪了闪,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道:“很简单,只要你能向外人合理的解释一下就好。”
    “合理的解释?”
    “没错,我要你向公众解释,那天晚上是你自己一不小心跌下楼梯的,而不是……”说到这里,她吐字有些咬牙切齿,“而不是我推下去的。”
    那天晚上出现的意外如今成为了商业界的一个天大的笑话,不仅白氏资产下的客户受到了影响,就连父亲未来即将谈妥的合作伙伴也因‘家女品行不妥’的理由而放弃了合作,这让她怎么能不气恼!
    “白小姐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张重己勾了勾唇角,黑眸里讽刺的意味毫无遮掩,“难道不是你推我下去的吗?”
    “你!”
    白玲玲怒火攻心地站了起来,漂亮的脸蛋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又被她深吸几口气压制住了。
    “我希望你能够照我所说的去做,不想出面也可以,你可以选择写一封公开道歉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小姐进门来的时候是请我帮忙的不是吗,”张重己眯了眯眼睛,手指在被子的遮掩下不着痕迹地按下快捷键1,随着自己能感觉到的手机震动,顺利拨出去了一个号码,“可是依照你现在的语气看来,倒是感觉是要请更贴切一些,不是吗?”
    快捷键1是袁柯的号码,当初为了方便而被自己设置的,在这一时刻,张重己不禁为自己当初的漫不经心之举暗暗庆幸。
    感觉到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张重己知道袁柯已经接了电话,不禁嘴角勾了勾,眯起眸子慵懒地看着她。
    “如果我不答应……白小姐,会怎么样?”
    ☆、第94章
    张重己被绑架了。
    在他整个人倒在冰冷的水泥面醒过来,发现在自己双眼被蒙,浑身被捆绑得不得动弹的时候,这个念头几乎是一闪而过。
    意识前的一秒在病房里,睁开眼却是浑身被麻绳束缚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尽管不想承认,张重己最后还是确定了自己是被绑架这一事实,而这场绑架的组织者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是那个笑着说让他帮忙的女人――白玲玲。
    啧,女人这生物……有时候还真是可怕。
    麻绳绑着他手腕的力道实在太紧,张重己只是左右扭动了一下便觉得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他顿了一下随后弓着身子从水泥面上坐起来,微微抬起头发觉眼睛上的黑布蒙得很彻底,就连一点细微的光都看不见。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张重己的手脚却丝毫不能动弹,他抿了抿唇,开始回想之前在医院里与白玲玲的交谈,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头上有伤疾的缘故,他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只记得他好像是下了床,与白玲玲交谈几句后准备送客,转身之际感觉后颈一痛……之后的记忆就是现在的这般情况了。
    讽刺地笑了一下,张重己摇摇头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还好他之前暗暗拨通了袁柯的电话,下床的时候电话还没有挂断,被床被掩盖放在床边,照理袁柯应该已经在解救他的路上了。
    张重己轻叹一口气,不大不小的回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白玲玲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千算万算,实在是算不到她竟会有胆量绑架自己,虽然已经有了袁柯赶忙救急做后盾,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的处境还是比较危险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不是等待,最好是能靠自己逃出去,毕竟他实在算不准袁柯究竟会多久才会到达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听着刚才的回音,他现在应该处在一个类似空旷仓库的地方,唯一让他暂时放心的时候是周围并没有人,虽然眼睛被蒙住了,但是这时候听觉往往会变得敏感起来,他也不至于连一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都听不见。
    捋顺了一切,张重己挪了挪屁股想要靠墙的力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似乎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着痕迹地蹙眉,张重己利用肩部的勉强的靠着墙壁,双腿软绵绵地差点摔倒在地上。
    看来白玲玲也不算什么时候都是蠢的,竟然给他用药,只不过这药是什么时候……
    张重己没有时间再思考太多,因为就在他勉强站起来的时候,他听见了清脆的一声“嘎吱――”推门声。
    有人来了?
    张重己身体紧绷地贴在墙壁上,眼睛下意识地朝推门声响的方向望去,却依旧只能看见漆黑一片。
    神经有些紧张着,张重己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喘,虽然来人没有说话,但张重己却敏锐地听到了对方粗喘的呼吸声和硬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很凌乱的步伐,听脚步和呼吸声都像是体型高大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张重己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在脚步逐渐靠近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摸着墙壁缓缓像移动,最后确定眼前无障碍时双脚并拢朝相反的方向蹦跳过去。
    其实张重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谓的挣扎,此时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是瞎蹦了几步便觉得双腿软得像棉花一样,三番两次差点踉跄跌倒,最后还是被身后的人抓住头发狠狠摔在地上。
    “唔――”
    头上的伤口撞到了坚硬的地面,张重己几乎痛得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他咬着嘴唇想要坐起来下一秒却再次被推倒在地上,紧接着被一个男人粗鲁地跨坐在身上。
    未知男人身上腥气的汗臭味瞬间刺激到他的鼻子,张重己的脸色瞬间僵了,他苍白着脸开始拼命地挣扎,被麻绳紧紧束缚住的手压在背后,被他挣扎的动作和粗糙的地面摩得生疼。
    “跑?你还能跑哪里去?”粗犷得像公鸭嗓般难听的声音响起,张重己被一双厚实粗糙的手暧昧地抚摸过脸蛋,浑浊的呼气喷在他的脸上几乎让他几欲作呕,“仔细一看,这小脸长得也是不错的,倒也不是一笔亏本生意,啊?”
    随着他的语落,周围响起了稀稀落落的笑声,并不好听,却让张重己的心沉了下去。
    三个,三个男人!
    事到如今,张重己就算再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就太蠢了,尽管心里的厌恶和紧张愈发强烈,但他表面还是努力控制着镇定,颤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放了我,事后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放了……你?”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跨坐在他身上的那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探入他的衣衫内来回抚摸,“这么好的触感,我怎么能舍得放开呢?”
    “你……”
    他的触摸几乎让张重己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不知是药效已经有些过效还是深意识里的潜能激发,张重己猛然有了力气狠抬膝盖,身上的男人便捂着裆部嗷嗷叫地从他身上倒下来。
    “该死,把他给我固定住!”
    男人一声怒吼,不出几秒时间,张重己便被死死地压在地上。
    “他妈的放开我!”
    话语未落,张重己的侧脸便狠狠被刮了个耳光,伴随着的是那个公鸭嗓男人的叫骂声。
    “我/操他娘的,劲还挺大,老子的子孙都差点给断了。”
    感觉到自己的下颚被捏住,张重己挣扎着扭头却无济于事。
    “本来想先给你点甜头尝尝,现在看来好像是多余的事情了。你这种小辣货,就得狠狠操/翻你,让你哭的喊爹又喊娘。”
    “我呸――”张重己的逆鳞就是张家父母,此时的他也不顾会激怒对方的可能性,朝着说话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
    “哟呵,这小嘴还挺利,来,给哥哥疼疼……”
    腥臭的气味越来越近,张重己就像是疯了一样挣扎个不停,只是就连肩膀的都被其余两个男人死死压住,他整个人都临近了崩溃。
    不要……不要!
    当男人带着粗糙的胡渣吻在他颈脖处时,他几乎尖叫出声,挣扎越发剧烈。
    “重己,不要……不要看妈妈……呜呜……”
    “哈哈哈……贱人,荡/妇!”
    脑海里被压抑在最深处的不堪记忆被翻出来与现在的情况渐渐重叠,母亲扭曲的哭喊像是蜜蜂一样嗡嗡地在他耳边回响,张重己几乎红了眼,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甚至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
    不要,不要……妈妈,妈妈!
    张重己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手心里,眼角的湿润沾湿了蒙眼的黑布,拼命挣扎的结果换来的是衣衫被粗鲁撕开的绝望。
    “白玲玲,白玲玲,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尖叫着,哭着,挣扎着,无力的张重己终于软榻下来,感觉到头上的伤口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他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大、大哥……他、他流血了!”
    “这、这……不管了,速战速决,办完事赶紧走人。”
    耳边的声音开始模糊起来,张重己看着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低声啜泣的同时开始喃喃一个人的名字。
    “袁城……袁、城……”
    快来救我……救我啊。
    “啪――”
    “滚开,你们都滚开!”
    “啊……大哥饶命啊大哥……”
    “啊、啊――”
    踹门声,惨叫声和发着抖的饶命声,仿佛在好远好远的地方传来,张重己几乎以为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浑身想动的力气都没有,朦胧中,他好像看见了母亲慈祥的面颊,她在冲他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重己――重己――”,一声又一声,温柔而包容,几乎让他潸然泪下。
    妈妈……妈妈……你在哪儿……我好想你,我好想回家。
    “二少爷,他、他流了好多血!”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止血!”
    等待眼前的视线突然光明的时候,张重己里的意识已经开始浑浊,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力气出声,直到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吴景,吴景,别怕,我来了,我来了……”抱着他的男人不停地在用颤抖的手安抚他的背部,甚至是声音都是颤抖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来了,我来了……”
    眼前男人的脸很模糊,张重己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么温热的东西黏住了,睁也睁不开,只是抬起手想摸他的脸。
    “我、我……是不是已经被……”
    断断续续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张重己的脸有些扭曲,从头部伤口流下来的鲜红血迹在他脸颊上蜿蜒,有些吓人。
    “不、不,你没有,他们没有碰你,没有。”没有丝毫的嫌弃,男人握紧了他的手,在指尖上轻吻着,就像是对待最怜惜的爱物,“你是最干净的,吴景,你是最干净的。”
    “是、是白玲玲……把我……”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话了好吗别说话了!”男人崩溃般地怒吼出声,随即又像是懊恼自己,紧紧地抱着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和恳求,“求你别说话了好吗,我看着你这幅样子整个人都快死掉了……”
    “……”张重己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话,实际上,他也没有力气再开口了,头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他的脸色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样。
    轻吻带着颤抖的不安就像是暴风雨般铺天盖地地落在他的鼻尖、眼睛和嘴唇,张重己被男人结实的臂膀腾空抱起,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妈妈……
    ☆、第96章
    从开始的意识模糊到后面的逐渐清晰,张重己的脑海里的影像一直是一片空白,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动也不想动,而脑海里却一直再回响那个莫名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再次与主神接触时,中间突然插入的磁性嗓音让他很在意,很令人奇怪,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有些记不清当时那个声音到底说了什么,只记得他说话时的语调与轻重急缓,还有一种莫名让他觉得十分深刻的东西,不单单是因为与一开始机械难听的声音形成的对比感,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一些心理因素。
    张重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一闭上眼耳边就魔障般地响起那个声音,让他自己烦躁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是一听钟情了?
    嘲讽地翘翘嘴角,张重己歪了歪头看了一眼高挂在输液架上的生理盐水,看着溶液一滴一滴地从输液滴管中掉下来,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莫名的疲惫,他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却听见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张重己微微扭头,却看见袁柯眼含惊喜地提着一个保温桶疾步走过来。
    “你醒了?”袁柯的声音有些低哑,将保温桶放在床头,轻柔地扶起他顺手将枕头竖放垫在他的身后,“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
    张重己虚弱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没事,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天多的时间,”袁柯顿了顿,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医生说你头上的伤口有些恶化了,出血过多,整个人都需要好好休养。”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袁柯只是沉默地握紧他那只没有挂点滴的手,而张重己则是给予他一个有着安抚意味的淡淡一笑。
    而这个笑容看在袁柯的眼里却只让他觉得心痛到难以言语,红了眼眶,抓住他手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几分。
    张重己并没有手上带来的疼痛而惊呼出声,他明白袁柯此时的心情,所以他只是挂着一些好奇的微笑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骨头汤,”袁柯顿了顿,继而说道,“听说这些对病人身体滋养很好,我给你盛一碗,你……尝一尝。”
    袁柯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窘迫,僵硬地转过身子打开放在床头的保温桶,瞬间一股浓郁的汤香弥漫了整个病房。
    张重己有些诧异地看着对方有些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碗浓汤,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我又不是骨折,给我喝骨头汤做什么?”
    袁柯愣了愣,端着汤碗僵住了,眼底的情绪有些无措。
    “不是……喝骨头汤吗?”
    张重己扑哧一声笑出来,接过他手中的碗,眨眨眼睛。
    “开个玩笑而已。”
    袁柯轻松一口气,似乎浑身都放松了下来,看着他喝汤的样子,心底燃起一点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之前袁城……来过了。”
    张重己就着喝汤的动作抬眸去看他,似乎是没听清他的话语,眨了眨眼睛:“什么?”
    袁柯看着他有些疑惑的模样却不想再重复刚才的句子,只是摩挲了一下手指才张口道:“没什么,喝汤吧,小心烫。”
    张重己愣了一下,没说什么,低下头又抿了几口,再次抬头时却不经意看到了他手指上贴着好几个ok绷,不禁蹙了蹙眉头脸上显出几分诧异来。
    “这汤……是你煲的?”
    袁柯不自然地摸了摸鼻梁,似乎对于张重己的视线感到几分窘迫,耳根有些泛红而语气却有些莫名凶狠起来。
    “啊,是啊,所以你要全部喝完,知道么?”
    明明在害羞却假装一脸大魔王的恶狠样,张重己不禁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可爱,勾了勾唇角再次轻轻抿下一口汤碗边缘。
    “怎么样?”
    尽管脸上不想暴露出急切的表情,只是那迫切的询问语气却是将他此时的紧张情绪暴露无遗。
    “恩……这汤……”张重己砸吧砸吧嘴,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见袁柯眼底愈来愈浓的期待感和紧张感,才慢吞吞地再次开口,“还不错……”
    袁柯的唇角上扬,那双黑眸有些神采奕奕,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张重己再次打断。
    “不过有点咸就是了。”
    袁柯上扬的弧度有些僵硬,张重己心情有些愉悦地笑出声,却突然被脑袋一阵电流般的刺痛所痛得白了脸色。
    ……
    “我亲手做,味道怎么样?”
    “我尝尝……唔,味道还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味道有点咸就是了。”
    ……
    脑海的刺痛阵阵传来,伴随着两道陌生的声音,张重己全身都莫名地痉挛起来,失手打翻了拿在手里的汤碗,刺烫的温度沾湿了被褥也无暇顾及,只是咬白了嘴唇在床上打起滚来,输液管被他翻来覆去的动作所牵拉折叠,甚至连左手手背上的头皮针都被扯落,鲜艳的红血从手背上的针孔中毫无阻碍地流了出来,很快染湿了白色的被套,格外刺眼。
    “吴景,你怎么了吴景!”
    袁柯有些惊慌地站起身子,一边按着床边的呼叫铃,一边按住他流血的手,到最后张重己全身痉挛得太厉害,袁柯只得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
    “下次我还给你煲汤,好不好?”
    “怎么,你还想我生病住院?”
    “……你在说什么胡话。”
    “哈哈……”
    ……
    两道陌生男人的声音不停地交错在他的脑海,张重己睁大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视线却有些眩晕,大口呼吸的同时不自主地因为脑海的刺痛而喃喃出声。
    “好疼……脑袋好疼……”
    “吴景,吴景!”
    ……
    “你说以后我们会不会结婚?”
    “你想太多了吧,照你现在这身份跑到荷兰也得大费周章吧?”
    “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
    张重己疼得满头冷汗,莫名的声音就像是刺骨的咒语渗入他身体的每个细胞,他浑身都在发抖,苍白的脸色就像是刚吸完毒时的大汗淋漓。
    袁柯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弹,嘶哑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无止境的担忧。
    “别怕,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袁柯一直在重复地安慰他,红着眼眶看着怀里的人颤抖着身体难以自控,倍感心疼的同时不由朝门口怒吼。
    “医生呢!他妈的医生都死了吗!”
    可能是因为袁柯的声音太过于恐怖,又或许是医生恰好赶到病房,总而言之,在袁柯话语刚落没过几秒,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便有些慌张地进了病房。
    “怎么了!”
    “糟糕,7号病床发生了全身性痉挛!”
    “还愣着做什么,做好安全措施,准备肌注□□!”
    ……
    匆忙的救治工作开始了,袁柯被医生推到了病房外,看着病床上那个人被护士按住了手脚,苍白着脸色自于喃喃着,袁柯咬着牙一拳砸在了墙上。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可以替身,他多想代替里面的那个人疼痛一切,明明只想他安好,却对于他在痛苦的时候总是无能为力。
    猛然地,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时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情绪,紧紧握紧的拳头就像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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