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亲，加个鸡腿吗？

    清晨，下了一整夜的雨在破晓前停下，整个利亚姆城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水汽。
    打开窗子，胡安娜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同时还回忆起昨晚的古怪梦境。
    儿时的那段记忆一直困扰着她，而当初的那个罪犯在杀死母亲后不久便在一次斗殴里被人打碎了脑袋。
    多年以来那种无力和自责，一直限制着她，直到晋升4阶之前，胡安娜也没办法面对这一切。
    可不知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想起儿时的经历，虽然悲痛还在，但笼罩在内心深处的压抑却一扫而空。
    结果已经注定无法被改变，但自己看待问题的角度却有了很大不同，多年的心结被一下子解开，胡安娜有一种感觉，自己随时都可以准备晋升4阶。
    “如果他还在，我们也许可以试一试。”
    眼前浮现出西格蒙的样子，胡安娜默默的想到。
    而另一边西格蒙也没有闲着，昨天离开胡安娜的梦境之后，他便发现沙漏中的能量增长了一大截，心情大好，他便连同之前的能量一并转化为灵力。
    如果没有意外，在进入4阶以前，西格蒙便不打算召唤马车刷新物品了，他要将所有的能量都用来提升等级。
    换上亨里克的面孔，西格蒙乘坐马车来到了十字街，原本繁华的街区此时一片萧条，那些保存完好的店铺也没有多少生意往来。
    连续几次事件让整个利亚姆城人心惶惶，出行和购物的欲望大幅度降低。
    梵尼珠宝店。
    三楼破开的大洞被木板简单的遮住，西格蒙转了一圈并没有进入。
    为什么会是这里，这是让西格蒙感到疑惑的事情，他可以理解贝勒嘉德对瑞恩医生的安排，但是从医生的房间里直接传送到珠宝店，就有些说不通了。
    而且不久前这家珠宝店恰好发生过一起凶杀案。
    除非她来过这儿。
    “贝勒嘉德在寻找什么东西或什么人吗？”
    那么很有可能，死在珠宝店里的人不是贝勒嘉德在十字街杀死的唯一一个。
    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西格蒙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而这时阿什丽也给他传递过来新的消息。
    除了关注城内的大环境之外，西格蒙也没有放弃对贝勒嘉德目的的追查，在这方面女刺客是个中行家。
    抽丝剥茧的分析，试错总结，结合瑞恩医生最近一段时间的行程，阿什丽很快就列出了一份可能的名单。
    “塞缪尔，一个隐藏的掌控者，活跃于利亚姆城的地下世界，这个人很神秘，只有几位核心心腹知道他的身份，不过自从十字街爆炸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连同他的拥护者们。”阿什丽提供了详细的资料，翻看信息的时候，西格蒙却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个车夫？”
    “能找到他吗？”西格蒙问道。
    “并不算太难，我研究过这个人的行动轨迹，他的所谓心腹们从未同时出现过，每一个都忠心耿耿，哪怕被抓住杀死也不会泄露他的行踪。”
    “这基本就排除了塞缪尔自己化妆扮演多个角色的可能，而如果他是4阶的蔷薇骑士，那利亚姆城的地下世界对他来说就太小了。”
    “地下世界的罪恶、阴影、忠心耿耿的心腹，这些特征很像是替身使者。”
    确定了这一点，想要找到他就容易多了。
    阿什丽只给出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但西格蒙也可以想象得到，在整个调查过程中，她需要搜集多少资料，排查多少可能。
    工作这么辛苦，晚餐之后必须加个鸡鸡腿！
    给安排上，管够！
    继续回到调查上。
    “我建议你先去查一查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交集，但这个塞缪尔和珠宝店主的很多经历有相似的地方。”
    “他一共有三个可能的藏匿点，但按你的说法，如果圈定十字街附近，那么符合标准的只有一个。”
    “带我去。”
    进展顺利，破解机关，寻找暗道，还没有找到所谓的密室，西格蒙便眉头轻皱。
    腐臭味，他嗅到了被隔绝的腐臭味。
    这代表阿什丽的方向是正确的。
    不久之后，暗门打开，无法形容的臭气迎面扑来，西格蒙不得不屏住呼吸，等待了好久才进入房间。
    硕大的沙发上，尸体已经溃烂，将整张沙发浸透，一旁的冰柜里，冰块融化，存放的尸体高度腐烂。
    “的确是他。”阿什丽确认道。
    房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西格蒙只能忍耐着蛆虫和粘液快速的在房间里搜索着，直到在书桌边上找到了一张摊开的白纸。
    “那个疯子在找一个人，他反复的询问我，询问我宫廷记录，见鬼，我哪知道那种东西！”
    “我就要死了，好不甘心啊，我的财富，我的女人，我所建立的一切……”
    “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那家伙显然没有找到目标，他的名单上还有最后一个，华莱士，我们的市长华莱士。”
    “无论你是谁，看到这封信的陌生人，无论你打算做什么，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吧。”
    书桌对面的椅子上是一具溃烂的尸体，阿什丽检查了一下，“这个塞缪尔很特别，他的启蒙能力一定和替身使者十分契合。”
    “正常来说，在支配尸体的时候，如果主体死亡，精神也会很快崩溃，但这个塞缪尔竟然在被人杀死的一瞬间，发动能力，将自己的精神转移到支配的尸体之中。”
    这才让他有时间在贝勒嘉德离开之后，写下了桌上的信。
    但也只能这样了，挣扎了一段时间，他的精神还是慢慢消亡，那种等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煎熬。
    “市长华莱士，他知道和路易斯有关的消息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
    带走信纸，剩下的事让马雷克处理，西格蒙跳上马车，直奔蔷薇街附近的花园区。
    华莱士的一个情妇应该就住在那里。
    夜晚，一身酒气的华莱士回到了宅邸，松软的大床上，娇小的女人蜷缩，而他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脱掉外套，摘下帽子，肩膀突然一沉，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找到你了。”
    僵硬的转过身，华莱士看到昏暗的灯光下熟悉的半张面孔。
    “西格蒙？！”
    不，西格蒙已经死了，那天在十字街，马雷克说那个人变成了西格蒙的样子。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
    是贝勒嘉德，那个渎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