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马尔福庄园的会面

    布莱恩在月光映照的窄巷中现出身形，伸手把兜帽套在头上。
    小巷左边是胡乱生长的低矮荆棘丛，右边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高高的树篱，头顶上低悬的树枝不时遮挡住月光，在地面上投下歪曲的浓黑阴影。
    布莱恩顺着小巷向前走着，在前面拐了个弯，高高的树篱向远处延伸着，前面是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
    布莱恩站在锻铁大门前面，抬头默默注视着门里面的紫衫树篱还有华丽的庄园宅邸，静静地等待着。
    一个穿着黑袍子的食死徒从身后拐角里走出来，他的面色枯瘦，整个人像是一具干巴巴的骷髅。在看到前面的布莱恩后，他显然吓了一跳，举起了手中的魔杖。
    “你是什么人？”食死徒厉声说道，嗓音嘶哑无比。
    “我只是一个访客而已，目前在等待庄园主人打开大门。”布莱恩微微一笑，“还请你不要用魔杖对着我，这很让人不舒服。”
    食死徒微微收了收魔杖，表情夹杂着怀疑和警惕，还有某种不怀好意。最终，他还是没有做出攻击，而是警惕地走过布莱恩身边，默默抬起自己的左臂，径直从锻铁大门中穿了过去，像是穿过了一层烟雾似的。
    那个食死徒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抬脚走向了宅邸。
    远远的，宅邸正门打开了，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刚来的那个食死徒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接着，他抬脚向着大门方向走来，最后停在锻铁大门前面。
    布莱恩打量着这个人，这是个头发油光光，满脸麻子的高个子男人，一脸厌倦的表情。布莱恩对比着脑海里记着的从阿兹卡班越狱的食死徒照片，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奥古斯特·卢克伍德。
    卢克伍德对着大门挥动魔杖，大门缓缓向着两侧划开，他默默让到一边，让布莱恩走了进去。锻铁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两个人面对着面。
    男人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神里闪烁着不满和恶意，气氛冷肃得像是来到了寒冷的冬日。
    “嗯……晚上好？”布莱恩道。
    “黑魔王要见你，跟我来。”卢克伍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挤出一句话来，“我知道，你父亲在黑魔王归来后选择了背叛……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黑魔王不敬……”
    “你就扑上来咬我？”布莱恩懒洋洋地道。
    “你……”卢克伍德呲着牙，就要举起手中的魔杖。
    “我劝你不要……嗯，违背黑魔王的旨意。”布莱恩挑了挑眉毛，“而且，你似乎并不知道黑魔王归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父亲没有再度簇拥在他身边的原因……”
    也对，伏地魔跟他打成平手并不算一件多么光彩的事，伏地魔自己不会往外说，那些旁观了这一幕的食死徒们更不敢对别人说了。这就造成了，那些从阿兹卡班越狱出来的食死徒并不怎么了解布莱恩的情况。
    卢克伍德眼神里的凶恶几乎要跃出来了，但他还是收起了魔杖，转身一言不发地向着宅邸方向走去。
    布莱恩踩着砂砾路跟在后面，紫衫树篱让脚步声听起来闷闷的，几只漂亮的白孔雀仪态万方地行走在树篱上和草地里。
    他们走到正门前面，门自动朝里打开了。卢克伍德不怀好意地冷笑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布莱恩踏进宽阔的门厅，里面光线昏暗，华贵的地毯几乎覆盖了整个石头地面。他向着门厅另一头走去，另一边长长的走廊里有不少人，正向着这边打量着。卢克伍德混入了这些人中间，走廊里静默无声。
    “你怎么敢来这里！”一个粗哑的女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布莱恩转头看了过去，那是一个黑头发的女人，面颊凹陷，形容枯槁，看上去十分憔悴，阿兹卡班的牢狱生活夺去了她曾经的美丽。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某种热烈而疯狂的光芒。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恩说道。
    “闭嘴！”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那眼神像是看到一个愚蠢丑陋的巨怪在叫她的名字一样。她迫不及待要跟弗利这个叛徒划清界限。
    旁边的一个有着扭曲长脸的食死徒嗤笑了一声。布莱恩认出了他，他是安东尼·多洛霍夫，这个时候正满怀恶意地打量着布莱恩。
    “看看吧，一个忤逆的叛徒……大摇大摆地来到这里？”贝拉特里克斯粗声叫着，“我有必要让你明白什么是敬畏和恐惧……”
    “事实上，我父亲并没有背叛。嗯，他今晚身体不舒服，又不好请假，所以让我代他过来了。”布莱恩慵懒地想了个借口。
    贝拉特里克斯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抽出了魔杖：“我就知道你们不值得信任，像那个愚昧无知左右摇摆的女人一样……黑魔王早在十五年前就应该杀死你们，像我建议的一样……”
    布莱恩眯了眯眼睛。看来阿兹卡班夺取的不只是她的美丽，还有她的脑子。
    “所以你就在一边悔恨十几年前没有斩草除根吧。”布莱恩不耐烦地道，“现在，让开，你的黑魔王等着见我呢。”
    贝拉特里克斯疯狂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了。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恐惧，然后不情愿地让到了一边，手指捏着魔杖捏得咯咯作响。
    布莱恩从食死徒中间走过，那些或疯狂或冷漠的眼神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布莱恩往前走了几步，前面就是一些熟悉的人了，是那些未曾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跟贝拉特里克斯一群人显得泾渭分明。
    他们的眼神没有带着恶意，反而有些躲躲闪闪的，不少人直接低下了头。老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大块头十分显眼，老诺特驼着背，眼神看向地面。在另一边，布莱恩看到了马尔福一家。
    马尔福一家三口安静地站在一旁，脸色苍白而憔悴。卢修斯看着他欲言又止，纳西莎女士紧紧搂着德拉科的肩膀。德拉科看着布莱恩的目光有些惊恐和茫然。
    布莱恩笑了笑，推开前面的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小客厅。伏地魔正站在壁炉前，大蛇纳吉尼在一旁缓缓游动着。
    “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布莱恩关上门，笑吟吟地道，“所以，恕我当了一回不速之客。”
    伏地魔转过身来，红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布莱恩道：“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跟你讨论一下合作的事宜，以及……”布莱恩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给你献上一份大礼。”
    伏地魔眯了眯眼睛，像是苍白大蜘蛛一样的手中把玩着一根魔杖，示意布莱恩继续往下说。
    布莱恩也没有东拉西扯的想法，他言简意赅地道：“你随意发展你的势力，做你的事，但我要魔法部……”
    “但你知道，魔法部才是魔法界的正统掌管者……”伏地魔轻轻说道，“是我必须要掌握的。”
    布莱恩淡淡地道：“我想要实现目标的话，掌握魔法部是必由之路。而你……应该也不在意什么正统。”
    “那你能付出什么呢？”伏地魔缓缓说道。
    “不去坏你的事，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吧？”布莱恩道，“这些天以来，我从来没有去插手你的事，否则你会那么顺利？”
    “所以，你最好也不要把手伸到魔法部里。”布莱恩看着地上缓缓游动着的大蛇，“我不希望再看到有食死徒闯进魔法部搞事了……我想，互不干扰，就是最好的合作了。”
    伏地魔的红眼睛死死盯着布莱恩，目光锐利而残暴，酝酿着怒火。
    “作为补偿……”布莱恩变得面无表情，“我会给你一个入侵霍格沃茨，并且杀死邓布利多的机会。”
    “你说什么？”伏地魔瞪着布莱恩。
    “给你一个百分百能轻松杀死邓布利多，并且掌控霍格沃茨的机会。”布莱恩闭了闭眼睛，“一年之内。”
    伏地魔沉默了很久，然后发出了一阵高亢的笑声。许久之后，他沉默下来，道：“那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