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式神

    从濑川遥体内出来后，骑着虎妖的少女一直很安静，而她座下的虎妖也没有丝毫暴虐的迹象。
    王凡逐渐放下心里的警惕，听见她打招呼，王凡有些好奇：“你现在到底是谁？鵺王怎么样了？”
    少女轻轻抚摸座下的虎妖：“鵺，已经和我们变成一体了，我们既是鵺，也是你看到的十三式神。”
    “你们是一体的？没问题吗？”王凡有些担心地看着虎妖。
    “白虎和鵺同为虎，我们以白虎之魂为根基，集十三式神之力将鵺同化，鵺的部分很难再出现了。”
    少女看着王凡，认真道：“希望你能成为我们新的主人。”
    王凡身后的濑川遥显然记不得之前发生的事，听不太懂王凡和少女的对话。
    但这句话她听见后，顿时举起手积极道：“老板不是阴阳师，他不懂式神，你们想找主人的话，我可以的！”
    少女闻言，看向濑川遥，轻轻微笑着，却说出了非常打击人的话：“你太弱了，无法御使我们。”
    “啊？”濑川遥愣住了，一脸难以置信：“我竟然被无主式神嫌弃了？”
    少女带着一丝歉意看着濑川遥：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但是鵺的影响并没有彻底消除，它是我们的一部分，依然有可能影响到我们，如果主人不够强大，后果会很严重。”
    少女随后看着王凡，等待着他的决定。
    王凡自己倒是对此没什么意见，不过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们和鵺变成一体了，是谁作为主导？”
    “我们没有谁来主导，大家的魂魄和记忆彻底融为一体了。”
    少女认真解释道，见王凡认真盯着自己，继续说道：
    “玉藻前生前是传奇大妖，即使魂魄被睛明抽出制作成式神，但生前的法术只是被封印，并没有消失，若是没有她，我们也无法融合，因此融合后，我们受她的影响可能会最大。”
    “难怪看起来这么像玉藻前。”王凡看着少女认真的眼睛：“感谢你让我成为你的新主人。”
    濑川遥见此失落至极：“明明老板都不是阴阳师，根本就不会御使式神嘛。”
    她的话像是提醒了少女，她诧异地看向王凡：“你能够御使龙魂，难道不会式神操演？”
    “嗯，我不是阴阳师的流派。”
    少女看了王凡一会，忽然笑了起来：“难怪之前你御使的龙魂会自作主张地行动，这样更好，我不用担心新的主人会像睛明一族一样不顾我们的意愿强行御使我们了。”
    “唉！”濑川遥闻言，见自己一点戏都没有，连声哀叹。
    少女看着王凡：“主人请赐名。”
    “你既然受白虎、鵺以及玉藻前影响更大，那就以它们的名字各取一个字，白玉夜怎么样。”
    少女开心的点点头：“多谢主人赐名，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白玉夜？”濑川遥嘟起嘴自言自语：“老板真的很喜欢白这个字呢。”
    起好名字，白玉夜身体忽然渐渐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王凡耳中响起她的声音：“主人，大家的记忆都融合在一起，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这几天请不要呼唤我。”
    与此同时，王凡眼前出现轮回空间提示：
    【融合式神·白玉夜成为你的仆从】
    这种情况和当初的董小玉完全一样。
    虽然王凡自己也能通过控尸术获得僵尸族仆从，但除此以外，这还是第二次以其他手段获得仆从。
    “你在哪？”王凡曹四周看了看。
    “主人，我在你的识海中。”
    王凡闻言，闭目观想，果然在识海中看见了骑着白虎的少女。
    少女正好奇地打量着识海中另一个住客。
    似乎是感觉到王凡的注视，白玉夜抬头问道：“主人的识海中为什么会有一具破棺材？”
    “你才是破棺材！”程心的声音忽然从生死道棺中传出，吓了白玉夜一跳。
    王凡的声音传来：“不用理会，这是我用的武器。”
    “会说话的武器？”白玉夜更加好奇了。
    “王凡，你弄进来的这个魂魄是什么？有点像鬼，又有点阴阳道术的影子。”
    “是式神，她叫白玉夜，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王凡丝毫不担心白玉夜会被生死道棺欺负。
    先不说生死道棺损伤非常厉害，即使没有损伤，她也多半不是白玉夜的对手。
    虽然白玉夜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力却不比武仙化的王凡弱。
    要知道白玉夜可是融合了十三个式神以及鵺王，如果全力以赴，实力至少不会比之前占据濑川遥身体的鵺王差。
    “王凡，是主人的名讳吗？”白玉夜却在意着从程心嘴里说出的另一件事。
    她忽然决定了什么，抬头朝识海上方说道：“以后我就叫主人凡吧，你叫我玉我也会很开心。”
    想想融合之前，十三个式神一直管安倍睛明叫做睛明，王凡对这个建议丝毫不意外。
    冯蓉因为已经养成了叫主人的习惯，王凡即使让她改口，她也没能改过来。
    “好的，玉，你先休息吧。”
    王凡在识海中与二人的交流实际上指过去了不到一秒。
    当他睁开眼时，濑川遥正一脸纠结地看着王凡。
    “干嘛？”
    “啊，没什么。”濑川遥惊呼了一声，连忙低下头，随后又偷偷瞟了一眼王凡。
    “……有什么话就直说！”
    濑川遥神色有些羞赧，低着头偶尔才瞟王凡几眼：“我之前除灵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不过那些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谢谢老板特地赶来救我。”濑川遥脸上忽然一红：“老板是不是顺便对我做了什么？”
    见她紧了紧衣服，露出扭捏的姿态，王凡一脸无语：“除魔的时候，你觉得我有闲余时间做其他事？”
    “老板那么厉害，也不是不可能。”濑川遥嘀咕道。
    王凡斩钉截铁，断绝了她所有念想：“没有！你被鬼怪附体，变成丑八怪时把衣服撑坏了。”
    濑川遥闻言顿时泄了气，一脸失望：“什么啊，我还以为榜上大款了呢。”
    王凡：“……”
    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金钱的追求，是濑川遥本遥没错了。
    此时鵺王已除，王凡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带着濑川遥在这片未来会属于自己的楼盘巡视了一番。
    那个破损的封印最后也是由王凡亲自出手，将其彻底毁掉。
    封印破坏后，出现一个散发着浓郁黑气，浓郁到几乎能够遮蔽天空的虎形怪物，体型大到堪比一座三层小楼。
    不过因为鵺王意识逃走，这个身躯虽然让人非常震撼，但是却没有一丝反应。
    而且，它毕竟只有魂，哪怕身体大得出奇，但是出现后也没有瞬间把王凡的楼产挤成一堆废墟。
    当鵺王残余的大半身体从封印中出现时，濑川遥吓得果断晕了过去。
    王凡只能拖着她和鵺王的身躯，回到了地面。
    鵺王留下的鬼王之躯，即使已经没有意识，但是散发出去的紫黑气场却比秦广王所说的更加夸张。
    王凡飞到十几公里的高空，一眼望去，气场笼罩了附近一百公里的云层范围。
    王凡将这个发现告诉秦广王时，他都吓了一跳。
    “这不是一般的鬼王，天庭还没有崩解时，我手下的黑白无常估计也没有这么厉害。”
    随后，秦广王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等等，你看见了鬼王的气场，它逃出封印了，这么快？”
    “嗯，逃出来好久了。”
    “你居然能从它手中逃出？”
    “额，不算吧，那个鬼王的情况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暂时没有威胁了，对了，这气场有什么影响吗。”
    “没威胁了？”秦广王疑惑了一会，随后松了口气：“只要你活着就行，那个气场的话，范围里人死后更容易变成恶鬼向鬼王的位置聚集，活人也更容易生病和猝死，除此外只是让人噩梦连天这种小事，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可不是小事。”
    王凡看了看鵺王的残躯，也没有理会呼呼大睡的濑川遥，尝试将它彻底消灭。
    哪怕这个幽魂身体完全是个靶子，王凡用了浑身解数，依然很难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最后，王凡还是只能找秦广王求助。
    “你说它不能动弹？就算是鬼王也不能一直晒太阳，让它暴晒一段时间，它自己就会消失，注意不要让其他鬼靠太近，不然很可能吸收它太多鬼气，变成新的鬼王。”
    秦广王所说的一段时间，让王凡深刻认识到自己和真正的神仙的时间观念到底差距有多大。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王凡亲自守着鵺王的残躯，很快天亮了，濑川遥也被太阳晒醒。
    大概是因为在白天，这次她看见鵺王的残躯时虽然刚开始被吓了一跳，但并没有被吓晕，很快就发现这具身躯不会动。
    “老板，这是你昨晚干掉的鬼？”濑川遥震惊地看着王凡和他面前的鵺王。
    “算是吧。”王凡点点头。濑川遥当即跪下对着王凡连拜三下：“谢谢老板救我狗命。”
    “……”王凡嘴角一扯，懒得理会她。
    接下来的发展果然又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
    “这么厉害的鬼怪，老板竟然让我自己来处理，还不给钱，不行，我太亏了，我要涨工资。”
    随后，濑川遥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低头在自己身上检查了一会，失望道：“我晕过去那么久，老板居然什么都没做，唉，真可惜，到底是不是男人。”
    王凡努力克制自己有些抽搐的面容，最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你就这么缺钱？挣这么多钱也不见你花，你是仓鼠吗？”
    “老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
    濑川遥幽怨的看了一眼王凡：“我哥哥除魔时被恶灵伤到，为了维持他的生命，需要很多钱。”
    “……就这，你早说啊，等我处理完这个大家伙帮你看看。”王凡无语地一拍她额头。
    处理这种事情他可太拿手了，不管是受伤还是受了诅咒，一发复苏之风下去，罕有治不好的。
    不过，等待的时间比远超王凡预想。
    他本以为太阳升起后几个小时就能搞定，结果他等了半天，鵺王的身躯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气场覆盖的区域几乎都没有变小。
    最后，王凡只能让濑川遥先守着鵺王的身躯，自己先返回了事务所。
    刚回到事务所附近，王凡一怔。
    人也太多了吧，甚至电梯前巨大的等候区都不够用，人一直从27楼事务所门前，顺着楼梯排到了写字楼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