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归一

    王凡手中的卷轴，稀有度很低，品阶也不高，只有蓝阶。
    这种东西，丢轮回空间的拍卖场里应该也属于卖不上太高价钱的玩意。
    但这卷轴此刻却发散着耀眼的红光，，笼罩住王凡的身体。
    鵺王目光被王凡手中的卷轴牢牢吸引。
    虽然它嘴上说很感谢一千年前的封印者，但如果真的觉得封印中好的话，它也就不会宁愿舍弃大半个身体也要逃出来。
    而看到王凡手中的卷轴，它明显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
    “等等，你要干什么？”
    一千年前，那些封印他的人中，也有人使用了类似的卷轴，虽然表现完全不一样，但如果不是那些人用的卷轴，它也不会被封印一千年。
    再次看到卷轴，它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恐慌。
    而十三式神也是当时封印事件的亲身经历者，见王凡拿出的卷轴，都表情有些怪异。
    “又是卷轴，他是一千年前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除魔师的后人？”
    “不一样，流派完全不同，而且一千年前的那些除魔师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他一个人厉害。”
    “我们运气不错。”
    在每个人反应各不相同，王凡手中的卷轴忽然烧毁，随后一条遮蔽了整个天空的半透明五爪金龙出现。
    【龙魂召唤卷轴（蓝阶消耗品；1/1）】：稀有度142；使用时消耗99%生命值，召唤出一只无实体巨龙，持续时间不限，攻击一次后消失。
    这是之前开随机奖励箱得到的东西，因为稀有度和品阶都不高，王凡准备回去拍卖，被丢在纳戒中吃灰很久了。
    天空中直径超过五百米，长度更是超过二十公里的巨龙，绝对不会有轮回者相信这是不到一百稀有度的道具能够召唤的东西。
    龙魂出现后，盘踞在楼盘上空，偶尔才会有一部分身体穿透上方的楼层，在地下停车场一闪而过。
    即便无法看见巨龙的全貌，但王凡和地下停车场的众人也能通过只鳞片爪猜出它本体到底有多大。
    所有式神都目瞪口呆，鵺王也被巨大的龙魂吓得瑟瑟发抖。
    王凡有苦自己知。
    也就是在茅山真气的保护下，鵺王对他无法造成伤害，他才敢消耗掉99%的生命值来使用这卷轴。
    而生命值消耗太多的副作用也出现了，身上因为血量几乎耗尽而出现虚弱，濒死等一堆负面状态。
    不过这一切应该都是值得的。
    消耗了一百五十亿血量，召唤出来的龙魂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已经足够摄人心魄了。
    当然，这东西毕竟只有一击之力，因此王凡已经想好了要怎样更加充分地利用它了。
    而在龙魂出现时，港区大部分还没有睡的人都看见了这条堪称遮天蔽日的半透明五爪金龙。
    小林队的众人，包括gant队伍的人，都被惊醒，趴在窗边瞠目结舌地看着天上的巨龙虚影。
    “天啊，那个是什么？”
    “它是突然出现的，难道是外星生物吗，我们要和这种怪物战斗？”
    “天啊，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那种东西，就算是王、武仙也打不过吧？”
    “对了，他好像出门去找濑川遥了，就在那个方向。”
    “……该不会和他有关吧？”
    “鬼知道，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这龙可能真是他搞出来的。”
    “这种怪物如果真的是外星人，估计这世界的所有轮回者集合起来才能打得过吧？”
    “很悬。”
    “和他没关系吧，如果他能弄出这种东西来，上次被围攻时放出来，谁能活下来？”
    “额，或许那龙只是看起来厉害呢？”
    小林队的反应，只是所有看见龙魂虚影的港区人的缩影。
    许多人试图拿出相机将天空的巨龙拍下来，但是在任何留影设备下，巨龙都没有留下任何影子。
    而在太空中的南宫季也扯了扯嘴角，低头看着从太空都能看见的巨龙，满脸无语。
    “那家伙居然还有这种东西，这个世界的轮回者里，也只有他才能把这种普通道具用出这么夸张的效果了。”
    南宫季低头看着下方的巨龙虚影，眼神忽然飘忽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家伙，成长速度太惊人了，这样下去，或许这次代行者战争中他就够脱颖而出。”
    他喃喃自语道。
    在港区的临海楼盘中，龙魂头部只有一小部分穿过楼盘，正对着王凡。
    这只龙魂只能攻击一次，但是持续时间却是无限的。
    于是王凡想到了卡bug的方法，而他现在就在做这件事。
    龙魂被召唤出来后显然是被屏蔽了一部分智慧，不然王凡根本不可能控制它。
    但它依然保留了一定的思维能力，否则它连王凡的命令都无法理解。
    而王凡对它下达的命令是：“不要抵抗，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咳咳。”
    无法违背王凡命令的巨龙，毫无阻碍地与王凡立下召唤契约，成为他的第二个契约生物。
    而契约完成的同时，王凡气势猛然下降了十倍不止，连十二式神都不如。
    “桀桀，你好像不行了，不管那条龙是什么，把你杀了就没事了吧！”
    “保护他！”这时候十二式神反应过来，十二人猛然结成一个新阵，王凡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符阵。
    急速靠近的鵺王一爪打在阵纹上，激发出剧烈的电闪雷鸣，但是却没能令阵纹毁损。
    在鵺王攻击的同时，王凡也看向龙魂：“去吧，消灭它。”
    龙魂仰天长啸，转头一爪抓向鵺王。
    龙魂没有实体，巨大的体型完全不受地下停车场的空间限制。
    哪怕在地下停车场中出现的只有一根脚趾出现，但没人怀疑这一爪打中，鵺王还能平安无事。
    “碍事的家伙们，等我下次出来，就是你们的死期。”鵺王气急败坏，转身就逃向封印。
    “它要逃回去！”
    “阻止它！”
    “不能让它回去，不然它下次挣脱封印，没人能阻止它。”
    鵺王速度虽然快，但是和龙魂相比，依然差了不少。
    一声轰然巨响，鵺王被龙指刺中，当场肠穿肚烂，倒飞出去很远。
    龙魂在一击之后，瞬间消失不见。
    “哈哈，我没死。”过了几秒，鵺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愈合。
    王凡脸色微变，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以鵺王的难缠程度，本来就不可能简单杀掉。
    而之前与龙魂签订的契约，这时候就用得上了。
    “帮我拖住他一会，我还有办法。”王凡连忙对式神们喊道。
    王凡虽然虚弱，但精力值却没消耗太多。
    他当即开始召唤刚签订了召唤契约的龙魂。
    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出现，随后与刚才消失的龙魂一模一样的龙魂在一秒后出现。
    王凡和所有的式神，包括鵺王都愣住了。
    龙魂投影是出现了，但是只有之前的一半大小。
    最关键的问题是，它出现后直接看了一眼周围，随后变成了一条不到一米长的袖珍龙，飞到角落盘成一堆，谁也不理会，开始睡起大觉。
    王凡表情一黑，他居然忽略了这点，契约召唤的生物会继承本体的思维方式，战斗更多靠的是自觉，而王凡对它们的控制力非常有限。
    而龙魂本体刚才出现后，意识显然是被屏蔽了一部分，并不完整。
    换言之，这只召唤过来的龙魂，很可能并不认识王凡，自然也不会替王凡战斗。
    “这？”式神们满脸问号，疑惑地看向王凡。
    “我试试。”王凡只能硬着头皮尝试强制让龙魂攻击鵺王。
    结果可想而知，如果王凡还能保持武仙体，或许龙魂会受到控制影响。
    但现在他身上因为血量还没回复过来，挂着一大堆负面状态。
    王凡通过对契约施加影响，只是令龙魂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人，你想让我消灭它？”
    龙魂确确实实是接收到了王凡的控制命令，但它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问起王凡来。
    “帮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王凡：“…你想要什么？”
    鵺王在神情警惕地看了一会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只是吓人的，那你们都去死吧，等我吃掉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灵魂，实力一定能更胜往昔。”
    它不笑还好，一笑顿时令龙魂看向它。
    “鬼王附身？”
    龙魂忽然伸展了身体，打量着鵺王，忽然暴怒起来：“这具身体不是你的，居然敢杀害可爱的无辜少女，吾要惩罚你。”
    王凡见忽然充满了斗志的龙魂，一时间有些无语。
    而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人无语。
    龙魂张嘴喷出一颗光球，随后朝鵺王冲去。
    而鵺王也从嘴里吐出一颗黑色的能量球，与光球相撞后同时消失。
    随后，龙魂与鵺王贴身缠斗起来。
    靠着没有实体的优势，龙魂开始还能占据优势，但很快就被鵺王抓住了破绽，在攻击的瞬间被打飞。
    在攻击的瞬间，龙魂也会有一瞬间出现实体。
    “为何我的力量会这么弱？”龙魂没有受太大影响，但是却莫明其妙地从地上飞起。
    片刻后，它忽然怒视王凡：“我居然只是个投影，人类，你对我做了什么？”
    “桀桀，吓我一跳，原来它这么弱。”鵺王打飞了龙魂后，怪笑着再次冲过来。
    “你的魂魄似乎很美味，今天我要尝尝传说中的龙是什么味道。”
    “竟敢小看龙族！。”龙魂悲愤的朝鵺王冲了过去。
    在王凡和式神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它……自爆了！
    鵺王被炸得支离破碎，但是，它依然还留有一口气。
    “你们给我等着。”鵺王失去四肢的身体恢复速度比起之前慢了许多，几乎是靠着身躯的蠕动着朝封印爬去。
    “想回去，做梦！”
    十二式神忽然同时变回本体，体型保持着和九尾狐一样的大小，忽然朝鵺王扑去。
    “你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这次我们会亲自将你永世镇压。”
    和之前的鵺王一样，十二式神进入了濑川遥的身体。
    “休想得逞，等我吃了你们恢复过来，你们都要死。”
    濑川遥的身体快速在人形和怪物形态之间不停变化着，不时传来鵺王咬牙切齿的怒吼。
    “鵺，你没有机会了。”九尾狐忽然说道。
    “什么，你想做什么？”
    “天一、腾蛇、朱雀、六合、钩镇、青龙、天后、太阴、玄武、太常、白虎、天空，请助我一臂之力。”
    “你想好了吗？你是睛明留给后人的式神，如果这样做，以后睛明家族将不再有式神传承。”
    “被奴役了一千年，我早就想解脱了。”
    “没想到我们被做成式神后，最后能与传说中的大妖之灵融为一体，真是荣幸。”
    濑川遥的体内不断传来各种声音。
    玉藻前恢复了人形，慢慢走向濑川遥，伸手按在她身上，随后身影慢慢变淡。
    最后，濑川遥的变化渐渐停止，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王凡惊疑不定地看着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的濑川遥，找了件宽松衣服给她披上。
    给她治疗好以后，过了片刻，濑川遥慢慢醒来。
    王凡低头谨慎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濑川遥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发出多重混合的声音。
    “我是鵺？玉藻前？天一……”
    看起来，她似乎迷失了自我。
    王凡终于理解之前九尾狐所说的话了。
    不过，王凡更在意另一件事：“濑川遥呢？她怎么样了？”
    “濑川遥？对，我是濑川遥，我是来除灵的。”
    王凡心里一沉。
    这些式神为了镇压鵺，似乎把濑川遥也卷了进去。
    正在这时，濑川遥身体里忽然跑出一只浑身雪白的虎妖，很像之前的鵺王。
    随后，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女也从濑川遥体内飞出，追上鵺王后，骑在它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王凡疑惑之中，朝前方愣在原地的两人投去一个洞察术。
    毫无疑问，洞察术被抵抗了。
    从濑川遥体内出来后，鵺王和少女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王凡正在努力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时，身后传来濑川遥的惊叫：“老板，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披着你的衣服？”
    似乎被濑川遥的尖叫声所吸引，前方的虎妖和少女同时转头看过来。
    “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御龙的除魔师，以后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