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可避免

    王凡看着瘦小男子，洞察术用出的同时反问道：“问别人之前，不该先说说自己吗？”
    威胁度二十六的人，在这世界中，绝对不是小角色。
    “人们称我为气天王，我是云青。”
    四位天王中，最后一位也出现了。
    “轮到你了，陌生人！”
    云青轻易将自己的底细说出后，依然上下打量着王凡。
    王凡没有说话，与他对视着。
    “不说吗？那就请离开这里吧。”
    云青忽然让开了路，转身向外走去。
    王凡立刻叫住他：“等等，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没必要，不可言大人早就吩咐过，如果他死了，地下世界将交由杀死他的人或者联合体继承。”
    王凡沉吟了片刻，看着云青的背影：
    “你准备按照他所说的将地下世界交由联合体来继续掌控？”
    “您说笑了，地下世界与联合体格格不入，交由他们来掌控，这个美妙的世界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云青转身看着王凡：“地下世界虽然被不可言领导了近两百年，但这不是他个人的所有物，他没有决定这个世界命运的资格，尤其是他死后的现在。”
    “你打算怎么做？”
    “你是问对你还是对这个地下世界？”云青笑了笑：“虽然我不打算按照不可言留下的命令去做，但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连他都死在你手中，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我说的没错吧，鼠王白鬼？”
    王凡脸色微微一变。
    他的脸上已经做过伪装，而且在地下世界中，也一直带着面具，这个男人是怎么识破自己的？
    云青没有理会王凡的反应，继续说道：“至于地下世界，若是你不打算接过暗帝的称号，那我们自然会选出合适的人继续带领大家走下去。”
    “你怎么知道是我？”
    “虽然我不明白将武藏飞鸟从泰格尔那里带走以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关于你的身份并不难猜，两天前你杀死了法天王，她已经是四天王中最强的一人，而暗帝也疑似被她所杀的现在，能杀死不可言的人只有你。”
    “就这么简单？难道你不怀疑法天王一伙的其他人？”
    云青再次笑了笑：“她的两名手下不是都被你杀死了吗？”
    王凡听着眉头顿时一皱：“不是还有两人吗？”
    “还有两人？情报中可没有提起这件事，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
    “……没什么。”王凡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将自己准备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先离开了。”
    走出小门，外面还是被密密麻麻的机器人所包围，但它们都无视了王凡，继续守卫着起源之柱。
    当离开起源之柱一段时间后，王凡将腰间的收纳盒取下，表情微微阴沉。
    看看见代表着里面关押着生物的红灯只剩一个时，王凡喃喃自语道：
    “果然，已经不见了。”
    他差点忘了，夏子珍这些轮回者的人物目标是不可言，那么不可言死去后，任务应该就结束了。
    无论他们是任务失败被抹杀还是任务完成返回了轮回空间，这个世界都不会留下任何他们的痕迹。
    倒是死在任务结束前的夏子珍三人却没有被抹除存在，令王凡稍微有些意外。
    “看来死在任务世界中的轮回者不会被清除存在痕迹，不过应该也进行过处理，不然气天王应该能够根据三人相关的事情推断出还有另外两人存在。”
    轮回者小队消失不见，也意味着不可言或者说零彻底消失了，他没有说谎。
    “也好，没有了轮回者捣乱，这个世界应该能够恢复正常秩序。”
    既然已经被云青认出身份，王凡也没有再躲藏，返回医院。
    事情的发展与王凡想象中略有不同，当他带着王上返回会城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时，地下世界与联合体之间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
    一直不为民众所知的地下世界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种媒体渠道。
    当然，这些出现在媒体中的地下世界形象出奇的一致，这里被描绘成了一个时刻都在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杀戮，没有任何秩序的地狱。
    世界上最凶恶的罪犯都聚集在这里，时刻商量着怎样毁灭这个星球。
    短短几天内，联合体也忽然拿出了许多之前王凡只在地下世界见过的黑科技，军队开始磨刀霍霍，战争仿佛随时都会发生。
    在这种气氛中，普通人的生活也自然受到了影响。
    王凡与弟弟如今有了自己的家，虽然是一个普通的公寓，与酒店完全没有可比性，但对于两兄弟来说，有一个家比什么都幸福。
    平静的生活中，王上又开始在网络上查看最近的新闻。
    “哥哥，他们又说谎了。”
    王上与坂垣隆阶在御天王的庇护下生活在地下城市几个月时间，对于地下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地方，他比王凡更加了解。
    “这些不是我们能够掺和的。”王凡自然知道，但并不想理会这些。
    “要爆发战争也无所谓吗？我知道，哥哥你有能力阻止的。”
    “爆发战争？应该不会，打起来对双方都没好处。”王凡摇摇头，也没有询问王上为何对自己有如此大的信心。
    “不对，战争一定会爆发，联合体拿出的那些技术，过去都是地下世界独有的，他们一定与地下世界之间发生过什么才能得到这些，他们如今明显想要更多，除非地下世界整体投降，否则战争无法阻止。”
    王凡揉乱弟弟的头发：“你小子，说起这些倒是一套一套的，研究这些不如去补习一下你落下的功课。”
    “那些东西我早就自习完了。”王上嘟着嘴一边整理自己头发，一边用手环投影出一张表单：“这是哥哥消失的这九个月，我报名参加的菁华大学网络自考成绩。”
    王凡瞥了一眼顿时哑口无言。
    全科目a+，已经不可能拿到比这更好的成绩了。
    王上再次若无其事地给了王凡一个暴击：“再过一个月，我的大学毕业证就要发下来了。”
    自己只是个高中肄业的学渣，居然敢跑去与学神妄谈功课，简直是自取其辱。
    都是一个妈生的，差距还真是大呢。
    虽然王凡是被迫肄业养家，但上学时的成绩也谈不上顶尖，算是学神和学霸之后的第三梯队。
    王凡立即转移了话题：
    “我聪明的弟弟啊，你今年应该满十八了吧？”
    结果一句话就被王上带回了原来的话题：“嗯，还有两个月，哥哥如果想送我生日礼物的话，就阻止这场战争吧！”
    “……你是想让哥哥死吗，这可是战争啊，哥哥虽然会打架，但是怎么和拿枪的比啊？”
    王上二话不说，用手环播放了一段投影视频。
    虽然投影中少了赵丽的身影，但王凡依然一眼认出了这是什么。
    “等等，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王上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随口道：
    “我之前无聊时黑入一个研究所拿到的。”
    王凡：“……”
    “哥哥是为了保护会城才会抱住炸弹，但连聚变炸弹都没有伤到哥哥，哥哥如果愿意，一定能够阻止战争，保护更多人。”
    弟弟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打打杀杀在任务世界中已经经历得够多了，回到母世界，王凡只想好好休息。
    “给我些时间考虑一下吧。”王凡无奈点点头。
    说起来，即使王凡在这个世界里天下无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阻止这样一场战争，这里毕竟不是武仙界，只要解决皇帝，底下的皇子就会为了争夺皇位而自己斗起来。
    联合体可是由上百个成员国组成，每个成员国又都是正常的现代国家，可不会因为几个高层出现意外而停止运转。
    两天后，王凡就不用再为这种事情而发愁了。
    当荷枪实弹的数百人在夜里包围了公寓时，这场战争即使不插手也不行了。
    数百名普通士兵即使配备了先进的镭射武器，依然无法对王凡造成任何威胁。
    但是他们也没有打算留王上一命。
    当工兵破解了公寓的门锁，一群人端着枪冲进来，高喊着：“所有人趴在地上，否则当场击毙！”时，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还是没能彻底避开杀戮。”王凡抱着王上，跨过无数尸体离开公寓时，神情逐渐坚定。
    “这场战争，由我来阻止。”
    面对这样惨烈的场面，王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冷静地点头道：“他们开始行动了，其他人也会有危险，我们先去救板垣隆阶和飞鸟姐姐吧。”
    王凡点点头，向巨蛋赶去。
    武藏飞鸟如今还在精灵球中，王凡并没有告诉王上。
    和当初被捉的赵丽不同，在发现活动区域有限后，武藏飞鸟怡然自得地天天沉迷于宠物空间的跳舞机和各种娱乐设备无法自拔。
    在精灵球中，除了无法与人交流，吃穿用度不愁，看起来武藏飞鸟非常适应这种生活。
    在赶往巨蛋的路上，王凡不时能听到战斗的声音。
    拥有生肖王权限的王凡，通过手环能够知道附近的斗士以及他们对应的地位。
    当一路救下了几名初级斗士和菜鸟斗士后，王凡的脸彻底黑成了碳。
    连刚加入地下拳坛的菜鸟斗士都被袭击了，这次联合体是做出了彻底消灭地下世界的打算。
    除此之外，一定有地下世界的高层背叛，否则联合体不可能对地下拳坛的人员分布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