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六章 激斗
“从前我或许不配,可是现在,除了我这个赤阳帝,还有谁能匹配你?晏樱已经死了,沈润么,没了龙熙国的他只配做一样玩物,难不成你真打算让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守不住的废物和你共享江山?”窦轩似笑非笑地问。
“我不会与人共享江山,世人于我,只有降,或死。”
她没有正面回答“匹配”的问题,可她话里的意思十分直白,她用了“世人”二字,在这个世上,除了她自己,其他人于她都只是“世人”,她眼里的“世人”只有单项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死,无一例外,哪怕是与她关系亲密之人,沈润降了,所以苟活到现在,晏樱不降,所以他死了。
窦轩双眸微眯,唇边的笑意更浓,他深深地望着她,甚至有点想喟叹,即使他知道她的不凡,可她还是总能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狂妄到了骨子里,钢筋铁骨,仿佛坚不可摧,看着她,很容易会被激起想要全方面狠狠地碾碎她的冲动。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窦轩用遗憾的语气幽幽叹道。
“你配么?”
充满了嘲弄之味的三个字让窦轩的脸在瞬间阴沉下去,刺他一次他可以不与她计较,得寸进尺刺他两次就过分了,他冷冷一笑,道:
“赤阳国雄兵百万,土地富饶,碾碎你的凤冥国绰绰有余!”
“真有本事,打败我!”晨光轻笑了一声,充斥着嘲讽,凝气于掌,雪白的手在月光下如玉生辉,一道凌厉得足以将人割裂撕碎的劲气毫不留情地向窦轩击去。
风起云涌,连桥下安稳的池水都因为这股霸道的劲力开始隆隆震动,猎猎的罡风令人窒息,那一刹那窦轩只觉得呼吸困难,可他的心是兴奋的,此刻的他心情极其雀跃,满怀期待。他用舌尖轻舔了一下猩红的唇,一双泛着赤色幽光的眸子如锁定了猎物的野狼一般紧盯着她,这是他第一次与她正面对决,这个令八方垂涎的史上最强的武器人,果然不同凡响。
他没有躲闪,紧跟着推出一掌,暗黑的夜里突然漫起了一道浓黑的鬼雾,悄无声息却存在感极强的一团,与凶烈激来的那一道气流相撞。只听“轰”的一声,崩裂开来,扩散成一圈圈震天动地的力道,激起强风,卷起漫天莲瓣飘散,落入水中,顺流而下,霎时间,天地中充满了凄然肃杀之意。
窦轩的胸口隐隐感觉到一丝闷痛,这让他心脏微沉,他以为他已经足够强大,他以为他拥有了足够的实力能够对抗她,然而真正与她对战时才知晓,她的玄力竟是如无底之洞般深不可测。鲜红的唇弯起,他笑了出来,她锦裙雍容,站在拱桥中央,宽大的裙摆如浪涛奔腾,华丽的披帛无风自动,在半空中鼓起,激烈地抖动着,绝美的脸庞在朦胧月色的映衬下,端的是貌比天仙。
他心中的战意更浓,跃动的心脏如揣了一头活跃的鹿,激昂地跳动,连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她莲步生风,形同鬼魅,转瞬间移至他的面前,苍白的手指如蛇,就要缠上他的喉咙。窦轩后退避闪,出手狠戾,欲扣住她细瘦的手腕,五指刚擦上的她肌肤,感受到那寒凉如玉的触感,她却动作极快,皓腕翻转,反客为主,抓住他的手臂向反方向一拧,眼看着就要将他的手臂连骨带筋拧断。
窦轩他是从充满了原始暴力、残忍血腥的暴徒之城活下来的,在那里,弱肉强食是法则,自相夷戮是常态,近身杀戮仿佛本能一般,活着便会,他极狡猾地从她刚冷的指尖下逃脱,卸了她的劲力。晨光平着脸,云淡风轻,好像在做一样悠闲的消遣般从容,玄力化出一道流光,向下几寸,忽然五指成爪,掏向他的心脏。
窦轩知道她的强悍,却没想到她的招式变幻竟如此之快,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杀戮工具,杀戮的手法居然比与生俱来的本能还要流畅。凶狠的杀气迫近,唇角的浅笑终于维持不住,变得有些僵硬,他拢起眉,躲开她辛辣的五指,终还是慢了半步,被她锋利的指甲抓破了外裳。只听“刺啦”一声脆响,他急速后跃,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低头望向前襟,心脏处五道如被最最凶猛的野兽抓出的爪痕触目惊心,令人胆颤,破碎的云锦让他相信他若不躲闪,她绝对会当场掏出他的心脏。
这个女人当真是手毒心狠!
她的狠辣让他笑出声来,抬头望向皎如日月的她,用轻佻的语气嗔怪: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晨光冷冷地说:“我最讨厌红色!”从他一身红衣出现开始,她就很烦躁,她最厌旁人穿着一身大红在她眼前晃,尤其是男人。
“为何?”窦轩饶有兴趣地问,然而只来得及问两个字,她已欺身而上,凶厉的杀意随之弥漫开来。
她的一招一式并非出自正统武斗,完全是从生死厮杀中自行摸索出来的,快狠准,没有花样形式,不拖泥带水,简单粗暴,狂肆野蛮,窦轩看得畅意舒适,从她身上,他似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这让他觉得怡然,快意。
她似乎有意将他逼下拱桥,他一时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她落招迅疾,出手越来越快,静似伏虎,动似游龙,缓似浮云,厉似闪电,长裙宛若池中莲花,围绕着她轻盈的动作上下翻飞,左右盘绕,如同在半空中怒放一般,娇丽多姿,令人眼花缭乱。
他跃下拱桥,她的足尖几乎是擦着他的下颚掠过,凶狠的力道,足以踢碎他的下颌骨,窦轩却只注意到了她上翻的裙摆下纤细笔直的小腿与那玉色的翘头绣鞋上用金线绣着的牡丹花。泛着赤色幽光的墨眸颤了颤,脚下的步伐也因为这一顿不稳,身形轻摇,她是他见过的最强大也是最美丽的女人,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脏突然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身体深处的每一根血脉都被挑动起,这种激烈的情绪让他感受到了从骨子里汹涌喷薄出来的舒畅。
他阴森地笑了起来。
晨光之所以赶他下桥是因为把桥打坏了她没钱修,落到岸上她放了心,柔韧的腰肢弯折,错开他的掌风,蓄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他笼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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