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今天你要帮我好好观察那些小姐们,多了解一些她们的真实品性,你侄儿能不能娶回一个合适的妻子就靠你了。”文氏悄悄地对蓝时初叮嘱道,公良简已经十七岁了,正是要说亲的年纪,文氏一直在为这件事操心,但她们被流放了六年多,京城里有什么出色的小姑娘她都不太了解,所以文氏就把蓝时初也拉来帮忙了。
今天这场宴会是丹宁公主举办的,京城里有名有姓的少爷小姐们都来了,当然还有长辈们,所以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为年轻人相看的场合。
蓝时初本来不想参加的,但文氏说得可怜巴巴的,好像没了她,公良简就娶不到优秀的妻子,让蓝时初一定要帮忙,蓝时初没办法,只好来了。
因为公良簌白是皇帝心腹重臣,所以作为他的妻子,蓝时初享受了一把夫荣妻贵的待遇,被其他夫人小姐不着痕迹地吹捧,又是夸她年轻貌美,又是夸公良簌白年轻有为,甚至连公良从云这个皮小子都被夸机灵聪颖。
如果不是蓝时初脑袋你清醒,很容易就会被这些吹捧迷晕头了。
蓝时初一边耐着性子应付她们,一边悄悄打量在场的小姑娘们,看看哪个适合当自己的侄儿媳妇。
“二妹!”正当蓝时初看着一个长得脸圆圆、杏眼桃腮的小姑娘时,一个有些尖锐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注意,她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二妹”叫的是自己,只单纯觉得这声音有点讨厌。
等她看向说话的人之后,便发现讨厌的不仅仅是声音了,还有说话的这个人,这人是原主的姐姐蓝漫语,已经出嫁到安国公府许多年的鲁王的嫡孙女。
蓝漫语见她终于看见自己了,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喊了你这么多声,你都不应,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姐姐了呢。”
“你找我有事?”蓝时初瞄了她一眼,问。
原主跟这个姐姐感情很一般,因为蓝漫语作为鲁王世子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但却很受父母喜爱,从小就对她娇宠非常,花了很大精力培养她、教导她,也养成了她娇蛮任性、自私自我的性格。
蓝漫语出生后,原主的父母又在两年后生下了饱受期待的长子,之后又三年,才生下原主这个不被重视的次女。
小的时候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蓝漫语都抢着据为己有,只有她看不上的才会让给原主,原主被家人忽视惯了,养成了忍气吞声的性格,从不与姐姐争抢,这样自然很容易被蓝漫语欺压,所以姐妹俩的感情淡淡的,当初原主被流放的时候,这个姐姐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
蓝漫语脸上挤出个干巴巴的笑容来,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好歹我们也是姐妹,好几年不见,你就不想我?”
蓝时初很诚实地摇头:“不想。”
旁边顿时响起了各种压抑着的笑声,蓝时初被流放时,鲁王府派人去跟她断绝关系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蓝时初自从回京后便跟鲁王府再也没有来往了,这事也有不少人知道,所以这会儿蓝漫语来找蓝时初,大家就都有种微妙的感觉了。
蓝漫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又难堪,显然没想到蓝时初这么不给面子,她咬了咬牙,对蓝时初道:“我有些事要和你说,我们找个安静些的地方说吧?”
“你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蓝时初并不想跟讨厌的人单独出去聊天。
蓝漫语没办法,知道蓝时初不会迁就自己,便只好说道:“妹妹,你什么时候回王府看看爹娘?娘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便格外想你,你有空回去看看她吧。”
蓝时初闻言轻笑了一声,这是要开始打感情牌了?想道德绑架自己?但只要她没有道德,那就谁也绑架不了她。
于是她笑着说:“潘夫人说笑了,我早就跟鲁王府断绝关系了,也没有什么爹娘,这件事大家都知道的,还是几年前鲁王府的下人当着很多人的面宣告的,我想大家的记忆应该还在。”
蓝漫语顿时一噎,脸色难看极了,她眼睛都瞪大了,显然没想到蓝时初会这么直白地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件事来,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但谁会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呢?
虽然当初确实是鲁王府的人做得不地道,但这不是有苦衷吗?蓝漫语难堪之后,便不由地怨怪起蓝时初提起这事了,这不是明晃晃地给鲁王府摸黑吗?她怎么对得起娘家?
于是蓝漫语便用带着些责怪语气对蓝时初说道:“妹妹,当初家里都是迫不得已才跟你划清关系的,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爹娘的苦衷呢?你被流放的这几年,我们都很担心你,幸好你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我们才放下了心,也一直想要弥补你,你怎么能一直怨恨爹娘呢……”
蓝时初厌烦地举了下手,说:“停,你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断绝关系就是断绝了,当初我落魄的时候你们避之唯恐不及,还落井下石,现在见我们家起来了,就想着来拉关系、来弥补了?这么唯利是图的关系,有什么必要修复的?还跟我提什么有苦衷?是迫不得已?你猜大家信不信?”
蓝漫语脸涨得通红,不用看周围人的眼神,她就能感受到大家对她嘲讽、鄙夷的神情了。
她终归不是一个能忍受羞辱的人,听见蓝时初丝毫不留情面、撕破脸皮的话,立刻就恼羞成怒了:“我是好心好意来劝劝你,没想到你这么偏执!连娘家人都不要了,看你以后怎么后悔……”
说完这番色厉内荏的话,她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说起来,潘夫人这些年好像过得不怎么样啊,她丈夫虽然是安国公世子,但安国公更喜欢他庶弟,处处为他庶弟着想……要跟自己的庶弟争抢,也是可怜,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公府继承人,却被庶弟压一头,潘夫人想必也不好过吧?”一个夫人啧啧地说起了蓝漫语的家事,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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