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自守:“阴风浓烈的地方,光线必然晦暗,气息也比较浑浊,这是我们肉眼能够看到的。此外,你的听觉如何?”
“听觉?什么意思?”
典韦眉头一皱。
包自守:“阴风怒号!阴风刮来的时候,必然伴随着鬼哭狼嚎之音,像是女人的哭泣呜咽声,呜呜的,听着特别渗人,而且隔着很远就能隐约听到,现在的你能听到吗?”
典韦摇摇头:“这倒没有。”
包自守:“嗯,等你耳朵部位的骨头强化之后,一定能听到的。”
典韦明白了。
阴风如同所有的异常一样,一旦你能够感知到它,它便会对你造成危害。
而且,一个人的实力越强大,感知得越清楚,伤害也就越大。
反之,那些感知不到的人反而屁事没有。
典韦:“风入骨髓,那我们锻骨怎么防御阴风?”
包自守摊手道:“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及时躲开或者硬抗。”
典韦:“硬抗的话,身体会受到损伤吗?”
包自守:“一般强度的阴风,只会让你感觉冷飕飕的,甚至冷入骨髓那种,难受是一定的,但不会留下什么可怕的损伤。
甚至,如果你时常被阴风吹吹,相当于加强了锻炼,反而能强化骨骼呢。
不过,有一些恐怖的‘阴风带’,误入其中的话,转瞬间就能冻成冰渣,死无全尸。”
典韦不禁深吸口气,一阵无语。
这个世界,真的让人很头疼。
人若是弱小,便会遭到生老病死,自然灾害,异兽,以及其他灾厄的侵害,生存艰难。
但人越是强大,处境却也就越危险。
总之,大家各有各的苦恼,谁都不好过。
包自守也愁叹:“锻骨强者表面光鲜,其实倒霉的很。比如,我们与敌人交手的时候,一个不走运,恰好被一阵阴风吹到,可能一身骨劲被直接冻住,实力瞬间大打折扣,只有挨虐的份。”
典韦听得心神一紧,记下了:“这阴风,锻骨是不是只能忍着?”
包自守:“锻骨看似强大,但在一般强度的阴风面前,依然只能缩起头来做人。只有到了蕴脏境界,内劲如火,方才能抵抗得住一般强度的阴风侵袭。”
典韦懂了:“除开阴风,还有什么异常是在锻骨能够碰到的?”
包自守:“嗯,与阴风齐名的,还有霪雨,鬼火,这三者号称‘三灾’,锻骨尤其要格外小心。不过,霪雨和鬼火都是我们能够看得见的,比较好防范。”
“霪雨、鬼火?”
典韦浮想联翩,鬼火他还能想象一下,霪雨是什么样子?
包自守自顾自说道:“霪雨不可小觑,能削弱我们的阴神,让人精神涣散,萎靡不振。这种霪雨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连绵不休,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如果你身在荒郊野外,无处躲藏,恰好遇到了一场霪雨,精气神必定会被严重削弱。
还有鬼火,按照颜色分为三种,绿色,蓝色,红色,一个比一个凶恶,一个比一个诡异。
而且,三种鬼火因为地理环境的不同,会展现出截然不同的危害,让人无比头疼。
我曾经在一个地方遇到了绿色鬼火,想也没想一刀劈爆了它,之后便如同受到诅咒一样,噩梦连连,连续做了七天七夜的噩梦。
而我的一个同伴,也在那儿遇到了绿色鬼火,之后他变得极度口渴,不停地喝水喝水,肚子喝得差点撑破,就是停不下来。
好在,这种无形无迹的诅咒伤害最后会自然而然的停下来,消失掉,不然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典韦安静听着。
包自守:“此外,我还听说有几个人曾在荒郊野外发现一个湖泊,碧蓝澄清的,不知怎么,他们忽然很想进入湖里游个泳。
几个人下水了,哪想到,他们一潜入水下,便见到湖底有一团蓝色光芒,一开始他们以为遇见了宝物,便潜入水底看看。
接近之后,终于有人察觉到那团蓝光其实是蓝色鬼火,可惜迟了,蓝色鬼火发了凶威,把所有人烧得遍体鳞伤。
当他们从湖里爬上岸的时候,浑身皮肤无一处完好,像是被剥掉了一层皮,惨不忍睹。
而那片湖水早已变得污浊不堪,臭气晕天,令人作呕。”
包自守最后叹道:“总之,如果你遇到了霪雨,要尽快找到一个躲雨的地方,遇上了鬼火则要有多远跑多远,不然鬼火的诅咒伤害可不是闹着玩的。”
典韦虚心受教。
随后,他收拢双手,步行离开宁府,不紧不慢走向沐府。
“前面光线有些暗……”
大片空地上直接暴露在阳光照耀下,周围没有一棵树,前方有一条横向地带,光线莫名有些阴暗。
典韦走上前,不断靠近,试着把手抬起来探入其中。
霎时间,他的手感受到一股冷风扫过,有种深入了冰水之中的刺激感。
典韦收回手,站在原地等着。
约莫两三分钟后,前方那片地方的光线一点点明亮起来,与周遭看不出任何区别。
典韦这才向前走去,果不其然,没有再感应到任何阴风吹来。
“没想到我煞费苦心晋升锻骨,结果生活变得更加艰难了,连出门逛街都这么刺激。”
典韦轻声一叹。
一路走走停停,绕了几个弯。
终于!
典韦来到沐府大门前,递上拜帖。
“原来尊驾是典韦公子,请在此稍等一会。”
沐府门卫没有怠慢,笑着收下拜帖后,赶紧跑去通禀了。
片刻后,门卫打开大门,欢迎典韦入内。
在一个花园的凉亭里,典韦见到了沐尚白。
这是二人第二次见面,气氛要好了许多。
有些事情,双方都没有挑明,但彼此间,已经有了基本的信任。
“那孩子,还好吗?”沐尚白一见到典韦,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抹关切。
典韦:“好着呢,已经会说话了。”
沐尚白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不管怎样,多谢你照顾我的孩子。”
典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沐尚白听到了这话里有几分嘲讽意味,叹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与她的死完全无关,你相信吗?”
典韦:“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沐尚白挑眉道:“那你这次是为何而来?”
典韦:“你对沐冰清了解多少?”
沐尚白瞳孔骤然一缩,警惕道:“怎么,难道你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典韦无语了:“我不是为了美色而来。”
沐尚白愣了愣:“那你打听沐冰清的事情干什么?”
典韦:“我在不久前进入过苏家那片异常地域,在里面遇见了一个人。”
简单的将沐冰清假扮席风山的事情说了。
“什么,席风山是沐冰清杀的,假扮席风山的人也是她?”
沐尚白脸色一变,表情惊疑不定。
典韦:“沐氏族人拥有易容成他人的高超秘技吗?”
沐尚白点点头:“《上善若水》这门水属性武功,擅长变化之术,但凡修炼此功的人,都或多或少拥有易容的奇异本领。当然,他们只能易容成身材相差不大的人,比如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很大,是根本不可能易容的像的。”
原来如此……
典韦心头了然,啧啧叹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不愧是《上善若水》,以水劲模仿他人容貌,确实独具一格,非同凡响。”
沐尚白面皮紧绷,冷哼道:“你不是问过我,她是怎么死的吗?其实,我一直有苦难言,或者说百口莫辩。”
典韦心神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那天她进入沐府,没有见到你,见到了一个假冒你的人?”
沐尚白点点头:“不错,那天门卫跑去通知我,在路上恰好遇见了一个假扮成我的人,于是她进门之后,跟那个假扮成我的人见了面,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含恨自杀了。而我,却莫名其妙成了辣手摧花始乱终弃的恶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典韦倒吸一口凉气:“你到现在没有查出来是谁干的?”
沐尚白:“没有,修炼过《上善若水》的族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谁都有可能,我怎么查?
而且,家丑不可外扬,没有任何证据就胡乱怀疑族人是凶手,这在一个大家族里根本行不通,会引起众怒的。
有婚约在身的我,已经被勒令不许追查此事,就连那个孩子,也不能带入沐府与我相认。
对此我真的无可奈何,只想为那个孩子找一个可靠的家庭收养,没想到我发现你正是值得托付之人,不但信守承诺,而且有本事,能保护得了那孩子,这才把孩子留在了你的身边。”
典韦默然无语。
沐尚白顿了下,费解道:“你在异常地域里遇见了沐冰清,然后呢?她为什么要杀死席风山还要假扮他?”
典韦:“这件事要从周士南讲起,他留下一本血书……”
听罢,沐尚白悚然动容:“你是说沐冰清根本不是沐氏后代,她是周士南兄妹乱伦生下的!!”
典韦淡漠道:“你别激动,我只知道真相是如此,但我没有任何证据,除非沐氏有人进入书房,去亲眼看看那本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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