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来?
她昨晚睡得早,只以为二爷在哪两个贱人的屋子里呢,竟是一宿未归?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罗氏气不过,便想找个出气筒出出气,转了转眼珠子,道:“叫上刘妈妈,咱们去冯通房那里!”
趁二爷不在,她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狐狸精!叫他们看看,她这正室可不是纸老虎。
吃中饭之前,罗氏昂着下巴从两个通房的住处趾高气扬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准备吃午饭。
想着刚才两个巴着二爷在对她眉眼挑衅的通房跪地求饶的样子,罗氏的心里痛快极了,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吃过饭,喝了一杯消食茶,罗氏就准备睡个午觉,刚解了钗环躺在床上,外头刘妈妈就一脸疾色的进来了。
见了罗氏,行了礼,一脸欲言又止,看的罗氏皱眉:“出什么事了?”
刘妈妈飞快看了罗氏一眼,犹豫着道:“二奶奶,二爷,二爷他,他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姑娘,说要纳为良妾呢!”
“什么?”罗氏惊得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二爷带回来一个姑娘,现在就在正堂,跟老爷说要纳为良妾呢!”
罗氏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往后头栽去,旁边文秀赶紧扶住罗氏,她勉强稳住身形,整个人脸已是苍白。
“家里的丫鬟提了一个通房又一个通房,这院子都要住不下了,现在倒好了?竟还从外面带回姑娘来还要纳为良妾了?赶明儿,是不是就要带个姑娘回来立为平妻直接和我平起平坐了?还是说直接就要休了我呢?”罗氏气得浑身发抖。
“我倒要去看看,什么样的狐媚货又迷住了二爷!”
罗氏穿戴整齐刚走到正堂,就正好听到里头传出二爷白青松的声音。
“罗氏进门两年,蛋都下不出一个,难道爹你忍心见我膝下无后?我就是纳一个良妾罢了,又不是休妻另娶,爹你为何不同意?”
罗氏的脚步下意识的一顿,随即怒火中烧,大步迈进了正堂,“白青松!”
白青松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见是罗氏,立马换上了不屑的表情,看也不看她,继续跟白地主道:“爹,我就是纳一个妾罢了,又不摆酒席,不用花家里一分银钱,也不用您操心,你只要点头同意了,我就带燕儿回我那院子住就是了。”
“再说了,就算你不同意,大不了我就先提她为通房,等她怀了身孕再立良妾!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燕儿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白青松一副开水不怕死猪烫的纨绔样,看得白地主不住拧眉。
当年妻子生这个小儿子难产,这儿子生下来也是瘦瘦巴巴的,所以格外娇宠了一些,没想到,这一宠就宠成了这个样,只知道吃喝玩乐玩女人,一点当大事的样子都没有!
比起长子来,不知道差了多少,真是叫他又气又无可奈何呢!
罢了罢了,他有长子继承家业,这个小儿子,两家分些家产,恁他过他的吃喝玩乐的日子,钱财花光了,有得他的苦头吃!到时候他也闭眼了,哪管得了他那么多呢!
只要白家在长子手里不倒,他也不会死不瞑目。
白地主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不欲多管,干脆转身进了耳房。
罗氏听着白青松这一声一声燕儿的心里就堵得慌,也顾不着管公爹的态度了,眼神嗖的一下往一旁站在白青松身后的女子看去。
只见女子一身粉红绸缎长裙,手里捏着个帕子,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但只这么看着,真是前凸后翘,身段倒是好得很!
罗氏想着二爷就好这口,难怪这女子能狐媚住二爷的心了。
也怪她身材平平,留不住二爷这花心主的心。
罗氏心里难受得紧,不由看向白青松。
白青松见他爹已经不管了,脸上就笑了,见罗氏看过来,一副下命令的口吻道:“以后燕儿就是我的良妾,是咱们二房的姨娘了,罗氏,你派人将东跨院收拾出来给燕儿住,再给她拨两个丫鬟伺候,一应穿的用的都送些过去!”
罗氏听着,心里拨凉拔凉的,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夫妻情分不情分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去,直接一把将站在那儿的女子给推搡在地。
那女子弱不禁风一般,摔倒在地,一只手巴巴伸向白青松,双目含泪,语气娇滴滴:“二爷!燕儿好疼啊!”
那张脸抹了脂粉,脸有些长,嘴巴有些厚,涂了红红的口脂,总在一起看着并不是什么大美人,但那嘴巴配上那娇滴滴的声音,嘴唇轻启,眉头轻蹙,胸脯起伏着,看着倒还真有几分狐媚样。
白青松立马怜香惜玉的蹲下去扶起了女子,而后对罗氏怒目而视,“罗氏!你做什么?七出一曰无子一曰善妒,你一占就是两样,是不是真想叫我休了你!?”
罗氏听不着白青松说什么,她看着女子这张脸就已经傻傻愣住了,须臾才缓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郑小燕?!”
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昨晚逃出家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白青松的郑小燕。
罗氏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心里的怒气更是蹭蹭蹭往外冒,“二爷!你非要纳的良妾就是她?一个村姑?她有哪点好?”
但凡白青松带回来的是哪怕一个出身妓坊的娼妇,罗氏都不会生这般大的怒气,这个郑小燕,一个家境贫穷的村姑罢了,前些时候还因为她赏的一点银子而像一条狗一样的讨好她对她摇尾乞怜的。
这不过短短时日,竟然就勾引上了她的相公妄想为良妾?
真是气煞她也!
罗氏气得心肝都疼,瞪着被白青松搂在怀里装可怜的郑小燕,嘴里噼里啪啦道:“二爷,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名声在十里八村都臭了,且已经定了亲了,正月十六就要嫁给镇上的王屠户做继室了,二爷你要纳良妾什么样的女子不行,非得要纳她?抢人家的媳妇,就不怕我们白家被人戳脊梁骨?”
白青松将郑小燕扶着站起来,听着罗氏的话,不以为意,反倒还嗤了一声,“戳脊梁骨?我们家做的被人戳脊梁骨的事还少?我就纳一个妾罢了,如何就戳脊梁骨了?便是定亲了,又没有正式出嫁,这亲事毁了就罢!那劳什子的王屠夫,还敢跟二爷我争?”
罗氏听得白青松这般浑不在意的话,又瞥见缩在白青松怀里装可怜的郑小燕对着她挑衅的一笑,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往后一仰,就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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