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天边祥云逐渐消散,天空恢复了蓝天,其上白云朵朵。人们对这来得快散地快的异象谈论了一阵后,就失去了兴趣。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损有余补不足”
雨萱喃喃道,本来困扰自己良久的一些修行难题也豁然开朗,前路更加清晰起来,一言之功,竟抵得上数十年苦修。
回过神来,雨萱急忙冲着陆轩行礼,神态恭谨。
“东海敖雨萱见过仙人,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仙人恕罪。”
虽躬身行礼,但雨萱眼神却一点没有离开陆轩。
浑身没有一点法力痕迹,恍若凡人,但却随口大道真言,祥云汇聚。
背后的那把宝剑也灵韵化生,恍若生灵,在神识感知中有着冲天剑意,战意滔天,绝对是一把仙剑!
之前一直未曾细观,就连那能口吐人言的鹿都极为不凡!一头鹿竟生着龙角,难怪看到这角有种熟悉的感觉,蹄下生鳞,尾巴长甩,雨萱想到了老太爷曾跟自己讲过的一种上古神兽。
而且此人长得又如此神采英拔,如同天人,大道至简,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仙人!
一想到自己曾让仙人给自己烤鱼,雨萱就面色赧然,面红耳赤。
幸好仙人脾气好,要不然冲撞冒犯了仙人的话,恐怕就是爹爹来了也难办了。
“我并不是什么仙人,我就是一个凡人。”
陆轩实话实说,没法修炼法力的他却是如同凡人,当然,得除去外挂。
“是,我明白了,仙人是并不想过于声张。”
雨萱自认为了解到了陆轩的心中所想,一般这种高人都是深不可测,不愿出风头的。
“我是真的没有法力。”
“我知道了,仙人。雨萱定会好好保守此事,绝不向外透露。”
“别叫我仙人了,叫我陆轩就行。”
“雨萱怎敢直呼仙人姓名,仙人若是不喜,那我便叫先生吧。”
“算了,你爱咋想,就咋想吧。”
小船上的童子们已经被众人接引到了楼船之上,之前高喊的老者是碧波县县衙的曹主簿,正在大声呵斥他们。
热心的船家给小胖子春生换上了自己的备用衣服,春生穿着肥大裤子,拖着长袖跟小伙伴们站成一排,低着头挨着训。
“你们是哪个书院的?我定会将此事告知你们夫子。”
“小小年纪,如此顽劣,竟敢在这江上玩耍。”
“真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若是下面那位公子救了你,只怕你现在已经进鱼肚子里了。”
“咦,这不是城里吴员外家的小子吴春生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春生。
“嚯,是吴员外的宝贝疙瘩,得亏没出事啊,这要是出了啥事,吴员外不得急死。”
“可不是,这吴员外老来得子,四十岁才有了这么个独苗,这要是出了事,那不得天塌咯。”
楼船顺着江水缓缓行驶,荡起白色的波浪,陆轩的小船也跟在楼船的后面向城里划去。
碧波城内,江岸码头。
“你们真是钻到钱眼里了,敢把船卖给一群娃娃!”
“这江上浪这么大,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交代!”
码头上一位船老大正训斥着手下,焦急地来回踱步。
“老大,那群小孩给的钱太多了,我们就就收了。”几个船夫低着头委屈道。
“钱迷!你让我怎么说你们!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的能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吗?”
“这万一出事了,咱们担得起责任吗!”船老大气得跺脚。
“都随我上船,去把那些小孩找回来!”
远处乱哄哄跑来了一堆人,打头的是个富人打扮的老头,一身丝绸华府,手上套着几个玉扳指,气喘吁吁,疾步跑来,身后跟着一队下人。
“陈二!你见到我家小子了吗。”老头顾不得喘气,高声问道。
船老大陈二听到高喊回头一看,面色发苦,“完了完了,是吴员外!那几个小孩里面有吴员外的儿子,我真是让你们害死了!”
陈二也顾不得上船了,急忙向吴员外行礼,“员外,你家小子坐船去将上了,我正要带人去追回来呢。”
“什么?!!”吴员外发出高分贝的尖叫,面色煞白,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
“他们没有船,怎么出的江?”
“是是我下面人卖卖给他们的。”陈二低着头。
“你!你!”吴员外气得说不出话,“这么一群小娃娃,你也敢买船给他们,放他们出江?”
“这江上这么大的浪,这要出了啥事,我还怎么活啊,我的儿啊。”吴员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着。
身边的下人也跟着老爷哭了起来。
陈二急得不知所措,来回转圈子。
吴员外身旁的管家扶住了吴员外,“老爷,少爷说不定没出事呢,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去江上寻到少爷他们啊。”
“对,没出事,没有出事。”吴员外经过管家提醒回过神来。
“陈二,你抓紧带人去江上给我找!”
“一定要给我找到,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陈二急忙带着人往船上跑,吴员外焦急,“等一会!带上我,我也要去。”
“老爷我也去,人多力量大。”管家跟着吴员外一起往船上跑去,身后的家丁下人们也连忙跟了上去。
跑到了船上,刚准备出船,突然听到身旁下人喊道,“老爷,你看!那是不是少爷!”
吴员外急忙回头看去,不远处一艘楼船正在靠岸,从船上下来一群童子,其中那个胖乎乎的身影格外显眼。
“春生,是春生!”吴员外大喜过望,急急忙忙又爬了下船。
“回头我再收拾你们!”临走不忘撂了句狠话。
陈二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事,转而又泛起苦笑,这下怕是要破费咯。
“春生!春生!我的儿。”
“爹爹!”春生见到自己的爹爹,万般委屈全都回来了,扑进吴员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谁让你跑出去的!”吴员外气急,呼了春生两巴掌,随后抱着春生也哭了起来。
父子俩一顿嗷嚎,惹得码头上的众人连连注目。
曹主簿走了过来,“吴员外,今日可真是惊险异常,你家小子差点就沉到江里去了。”
“啥?!沉江?”
“曹主簿,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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