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两个纨绔

    这次出宫来李承乾特意带了一辆马车，就是为了装东西的。
    那两个跟着出来的护卫，李承乾也是知道名字了，一个叫冯孝约，一个叫何黄彪。都是十八岁的年纪。和那些经年厮杀的老兵经验上要差些，可是作为李承乾的护卫，武艺也是有人专门教授的，身手不错。一个人对付五六个人没问题。
    在长安城中，也不会有大规模的人来刺杀李承乾，两个人跟着护卫左右就足够了。
    要做什么李承乾早就想好了，现在大唐的肉食太少了，最主要的肉食就是羊肉和鸡鸭鹅的肉。牛是受保护的，是耕地的主力，在家里的地位比人都高，不死一般是吃不上的。至于猪肉现在叫豚肉，属于低等肉。王公大臣们根本是不吃的，就是在普通百姓的餐桌上也不是主要的肉食。有选择的话，百姓还是会选择鸡鸭肉或者羊肉的。但是羊的产肉率和猪是没法比的，而鸡鸭什么的还要留着下蛋，一般百姓也舍不得吃。
    猪肉上不了台面，主要还是这时的人不会做，要说和后世猪肉的区别也就是品种了，现在基本都是黑皮猪。其实现在卖的猪大多已经是骟过的了，这在《周易》《左传》中都有过骟过的猪肉好吃的记载。但是真正兴起吃猪肉还是要等到后面北宋时，那时也是苏东坡这个名人效应带起来的。
    李承乾就是要加快猪肉上桌的速度，让百姓们接受吃猪肉，也加点营养。想来自己堂堂大唐太子，名人效应应该比苏东坡厉害吧？就是不行，自家老爹总行了吧。
    到了西市总是要逛逛的，不能只奔着肉铺过去。
    坊市这么大，总是有各种事情发生的。
    进入西市内没多远，一家上面挂着禽蛋行牌匾的店铺外面，聚集着一群的人。
    “你这店铺的主人真是坏了良心了。净拿坏蛋当作好蛋卖，就不怕遭报应么？”一个妇人在店门口指着店内骂道。
    “你这个妇人说谁没良心呢，没有证据可别瞎说，小心某到县衙去告你诬蔑。”店内走出一个胖胖的老板喝道。
    “怎么没证据，我昨天买回去的鸡蛋都在这呢，煮了五个有三个都是坏的，剩下的这些肯定也有很多是坏的，不承认可以现场煮着验证。”关中的妇人也不是好惹的，吃了亏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当场就嚷嚷了起来。
    “谁知道你这是不是拿回去调包了，买了我们好的蛋回去，却将自家的坏了蛋拿回来讹诈！你这妇人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我们店也不是没有后台的。”店老板道。
    “有后台又怎么了，你们卖坏了蛋欺骗俺们百姓，就是到了衙门那里俺们也不怕，你不给俺换，俺就要去告你。”
    “去呗，谁也没拦着你，哪有拿回去了的东西还回来找的，这又不是只有我一家，谁知道你是买的谁家的，你到哪里也是说不通的。下次记得提前就检查好了。”说完店老板就不再理会，准备进店了。
    就在李承乾要上前问话的时候，两个半大小子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大声替妇人说话道：“你这店主还真是有意思，这鸡蛋没煮熟谁知道是好是坏。看你说的这话就知道是个刁民。”
    另一个小子也是嚷嚷道：“来来来，你给我找个坏了蛋出来看看，说的和你们能找出来一样。”
    听到这话，李承乾直接就笑了出来，哪有商家会在自己的店里当众找出坏了的蛋的，那不是砸招牌么。就是知道有哪些时间长些，也不会主动挑出来的。
    果然拿店主听后回头道：“两位小郎君不要听信一面之词，我这店里都是好的鸡鸭蛋，没有坏的。我们的东家是裴家，两位不要惹事！”
    这店主也是看这两个小子一身劲装，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想得罪，这才回了一句。要知道在这长安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权贵，特别是权贵的孩子，那真的是不敢惹，不然纠缠下去，这些整天没事做的纨绔，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事来呢，所以就抬出主家来想要逼退他们。
    可是这店主还是算错了一点。像十五六岁这么大的男孩子，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你要是悄悄的拉过去好好说说，没准还就过去了。反而像现在这样直接当街威胁他们，这可就忍不了了。
    这些小子一个个的平时在城内都是横着走的人物，哪里会让一个商人小店主吓住了？
    “嘿！我今天还就要惹事了。处默，来搭把手，咱们今天就一个个将这店里的蛋都给他砸了，要是有一个坏蛋就让他好看。”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子闯进店里搬出一筐鸡蛋道。
    “宝林这个注意好，就这么办！”被称为处默的小子赞同道。同时也是闯进店里同样搬了一筐鸡蛋出来。
    至于上前来阻挡的伙计，被两人三拳两脚的就打倒在地。
    “你们不能这么做，圣人脚下，竖子怎敢如此无礼？还有没有王法了？”店家看到这两个小子就要打砸，也不敢上前阻止，只敢在边上跳脚叫嚣。
    “王法？这些蛋要是都是好的，我们都买了，值甚么。可要是坏的多，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程处默说着就将一个鸡蛋砸到了地上。
    鸡蛋当即就碎了一地，是好的。想想也知道，他们进去搬的都是放在明面上的，自然是好的，就是有卖不了坏了的也都是藏在其中，好混合着卖的。怎么可能第一个就中了。
    李承乾看到他们这么做事，不由得就摇了摇头。虽然他们给普通百姓出头的心是好的，但是方法是不当的。
    不说这样的做是在给自己找事，毕竟他们两个也不怕事，但就是显得有些蛮横了，而且也有点浪费了。就算这个妇人说的是真的，那这样往地上扔也是浪费的，就是真的是店家的错，他们回去后，也免不了一顿揍。
    看这两个四肢发达的小子已经开始一个一个的动作了，李承乾谈了一口气，带着人走前一步笑道：“处默、宝林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啊，在这摔起鸡蛋来了？”
    “谁这么不开眼，来打搅小爷的兴致！”尉迟宝林头也没抬的道。
    不过瞄了一眼后，立刻就收敛了。
    “呃，太.....”子字还没出来，就被旁边的程处默一脚踹了回去。
    “李公子也来逛市场啊。”程处默比之尉迟宝林还是警醒点的，知道李承乾的身份不同，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
    “是啊，闲来无事来走走，顺便买点东西。”李承乾道。
    他们是经常见的，这两人也都在弘文馆学习。而李承乾平时也在那里上课，东宫里的崇文馆那是小灶。
    “要不李公子也和我们一起来惩治一下这奸商？”尉迟宝林道。
    “呵呵！先不说这里谁对谁错，就说你们两个这种做法就太浪费了，也不怕家里人知道了后挨揍么？”李承乾笑道。他才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呢。
    “那怎么办？我们就是觉得这店家不老实，百姓谁会无缘无故的过来讹诈他一个有后台的店！”程处默道。
    “先停一下吧，我有办法分辨！”分辨鸡蛋好坏的方法李承乾还真的知道，以前他也买过不新鲜的，随后就随手查了一下分辨的方法。
    “有办法？”两人听到后，也是停了手。看着被摔了一地的鸡蛋，他们也是觉得挺蠢的。
    “当然，你们进去多搬几筐出来，我自有办好分辨！”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