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十一年后的重逢，最后一场戏

    第四百六十四章 十一年后的重逢，最后一场戏！
    而此刻，林凡却来不及关注网上的情况了。
    在等武盟结果的过程中。
    霸王别姬也迎来了最后一场的拍摄。
    最后一场戏，是程蝶衣与段小楼经历过了革命的破四旧阶段，再也无能唱戏了。
    因为那时候京剧被称为是要被取缔的旧的东西。
    而十一年之后。
    程蝶衣与段小楼再一次相遇。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曾经一起演戏的戏院里。
    打算一起重温当年对戏的感觉。
    照例，在拍摄之前，陈凯哥导演，依然会将今天这场戏的演员，都叫在一起，将想要的效果表达得明明白白。
    “刚开始，你们从门外缓缓走进戏院，就像是从古代走过来，穿过时空的回廊！这个时候，你们背对着门外的光。”
    “走的时候，程蝶衣手挽着段小楼的胳膊，是一种依附的感觉。”
    “多年的时空跨度，这一走，镜头会一直跟拍，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黑洞。”
    ……
    讲完戏之后。
    陈导再一次郑重说道：“注意，这一场戏，是很重要的，到时候会分别剪辑在影片的开头和结尾，从二十年后的这一幕，闪回到过去！”
    “所以这一幕我会十分的严格！”
    接下来。
    便是开始拍戏。
    已经对虞姬的形象了然于胸的林凡，这一次更是完全不在话下。
    他跟段小楼缓缓走到了戏院里面。
    戏院里面空无一人。
    “干什么的？”
    晦暗的地方，看门的大爷，远远的朝他们喊道。
    “哦，京剧院来走台的。”
    段小楼的声音刚刚想起，大爷就认出来了：“哎呦，是您二位啊？
    我是您的戏迷！”
    “您二位，有二十多年没唱了吧！”
    大爷又问。
    “二十一年了。”
    段小楼说道。
    林凡扮演的程蝶衣看向了段小楼，柔声提醒了一句：“二十二年。”
    “哦，对，二十二年了。
    我们哥两也有十年没见面了。”
    段小楼又道。
    林凡再一次朝着段小楼前倾了身子，看着他温声开口：“十一年。”
    “是，十一年，是。”
    段小楼再一次尴尬的说道。
    之所以会在时间这里讨论这么久。
    是为了表达出一个印象，那就是霸王将时间都记错了，但是虞姬却很精确肯定。
    而且回答的时候，霸王一直看向大爷，而虞姬回答的时候，都会看向霸王。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谁更重视两个人之间的情义。
    “都是四人，帮闹的，明白！”
    大爷喊道。
    “可不，”段小楼声音陡然忧伤起来，毫无底气：“可不，都是四人，帮闹的。”
    当年为了破四旧，为了文化的革命，段小楼作为戏子被抓去批斗。
    而程蝶衣却宁愿自己也站出来，与段小楼一起接受批斗。
    然而在逼问之下，段小楼却说出了程蝶衣曾经的“罪行”。
    “现在好了。”
    大爷说道：“我去给你们开灯去啊！”
    接下来，一盏顶光，笼罩在了舞台上，打在程蝶衣和段小楼的身上。
    戏剧的配乐响起。
    喊杀的声音响彻不停。
    此刻的程蝶衣，立马进入了京剧里面，他捏着京腔说道：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虞姬再索宝剑，霸王再次避开：“妃子你，不可寻此短见！”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虞姬再一次索要。
    然而段小楼已经气喘吁吁：“不灵了，不灵了。”
    他再也唱不动了。
    原本的聚焦的光线开始扩散，变成了环境光。
    “不跟趟儿了。”
    段小楼将道具摘下来：“老了。”
    程蝶衣静静的看着段小楼，满是忧伤。
    这一次，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
    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彼此。
    段小楼心思动容，唱出了思凡里面的台词。
    两个人一个一句的接着台词。
    “我本是男儿郎。”
    段小楼道。
    程蝶衣：“又不是女娇娥！”
    段小楼恶作剧成功了，立马笑着说道：“又错了！”
    程蝶衣默默念着那句台词：“我本是男儿郎……”
    可是这几年来，他早就入了戏，在人前也恢复不了男儿的模样了。
    “来，我们再来！”
    ——陈导默默看着舞台上的两个人。
    京剧的配乐再一次响起来了。
    很奇怪的是，两个人居然配合的十分的默契。
    这一次的唱戏，氛围较为舒缓，而陈导却更加紧张。
    因为这一切的舒缓是为了最后的情节做铺垫。
    林凡一次又一次的在舞台上，索要宝剑。
    而清冷的灯光照下来，让一切更加扑朔迷离，更增加了一种凄美的感觉。
    虞姬指向远处：“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段小楼不知：“待孤看来.”
    而这时候，画面里的林凡，缓缓的回头，最后一次看了段小楼一眼。
    就好像是一眼万年一样。
    短短的一个回眸，已经将内心不知道多少情绪都表达了出来。
    陈导深吸了一口气，是了，就是这样，快了。
    只看到，林凡的身子动了，他的手猛地握住了段小楼手中的刀，抽了出来。
    段小楼察觉到不对劲。
    立马回头，惊恐的喊道：“蝶衣！”
    而对方已然自刎，他的身子缓缓落在了地面上。
    像是掉在地上的风筝，再也飞不起来了。
    “砰！”
    的一声。
    一切都结束了。
    既然已经分不清是戏里还是现实，不如就如同戏里一般，自刎来结束这一切吧。
    在程蝶衣的眼里，段小楼依然是年轻时候的模样，没有改变，哪怕段小楼曾经让他失望，哪怕段小楼已经完全没有了霸王的样子。
    在他心里，段小楼还是盛年的样子。
    所以程蝶衣才会在这一次相遇的时候，依然如同以前一样，依赖关注着段小楼。
    可是，他知道，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不如就让这一切结束在戏里吧。
    “小豆子！”
    段小楼喃喃了一声，喊出了程蝶衣的小名。
    “卡！”
    导演带着所有的工作人员，一起鼓掌。
    饰演段小楼的男演员张风毅更是立马上前，将林凡从地上拉了起来。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合和探讨，张风毅对林凡是从心底里敬佩了。
    “太完美了！”
    张风毅这句话并不是夸自己，而是夸林凡。
    因为他知道，这最后一场戏，大部分都是林凡撑起来的。
    林凡的戏剧天赋实在是太惊人了。
    而自己现在扮演的段小楼，不过是程蝶衣的陪衬而已，不过他却觉得自己当陪衬没什么  不对的，毕竟对方是大神嘛。
    “杀青！”
    陈导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