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象般若功是一门纯粹开发自身潜力的內练武功。
本身没有搏击招式,而资质不同的人,修炼之后的外界表现也略有不同,所以一般很难通过交手,一眼看出对方的层次。
就像此时的远在七侠山的张阿生,虽然才练到第七层,但单看力量,却是比第八层的柯镇恶还强出一筹。
而此刻古力阿穆展现出来的掌力,与第六层的张阿生相差无几,看身体条件,前者应该比张阿生还略有不如,所以古力阿穆的龙象般若功的造诣大概要在六层之上,更大可能是第七层,若说是第八层,也并非不可能,但以柯镇恶的天赋,十二天练成第一层的表现,这古力阿穆除非也是那种十余天便能练成第一层的天才,才有可能做到。
若是随便一人便有这样的天赋,那这西域金刚宗的高手怕是来得也太容易了些。
要知道那个疑似金轮法王的卓衮上师,也是二十多天才练成第一层,就这样,他还骄傲得不行,直把自己当成了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天才。
可见这样的天赋是多么绝无仅有。
所以对比张阿生与卓衮,柯镇恶猜测这古力阿穆多半是第七层的境界。
就在柯镇恶分析对方功力深浅的时候,古力阿穆心中也同样在分析这柯镇恶的实力,心道,剧师傅所说,十年前二人的实力便相差无几,而那时师父以力量更胜一筹,柯镇恶却是以轻功见长,如今单看力量,此人便已经不在我之下,比之第八层境界的师父也只差了一线,若是用上轻功,我如何能够招架,如今只有速战速决,不能让他将轻功始展开来。
于是古力阿穆全力施展出了金刚龙抓手。
金刚龙抓手是他的第二任师父,卓衮上师精研了龙爪擒拿手以及大力金刚指后,改良成的一门硬功擒拿手,吸收了龙爪擒拿手攻势猛烈以及大力金刚指的强劲指力,威力十分巨大。
即便是他的师父卓衮上师,大意之下也要吃亏。
直到年前,师父练成了第八层的龙象般若功,这才能稳稳压制住自己。
如今他将最强的手段用出,柯镇恶登时感觉到周身劲气纵横,周身要害尽在对方指力笼罩之下。
柯镇恶从火工头陀那三本秘籍中着实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对古力阿穆使出的这套武功颇为惊喜。
他想看看,不同环境下,同样的武功,又能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因此他没有立马动用截拳散手,而是同样以得自火工头陀那三本秘籍上的功夫与古力阿穆拆解。
同样修炼龙象般若功,造诣不浅,同样修炼了少林的外门功夫,两人所走的道路却并不完全相同。
柯镇恶采用的是借鉴的方式,从而创造除了属于自己的功夫,而古力阿穆则是精益求精,将少林武功的精妙发扬光大。
看到古力阿穆略微变形的手指,柯镇恶便知道,与自己只借鉴招式和武学原理不同,古力阿穆是在扎扎实实地按照少林功夫的步骤在勤恳修炼。
两人以快打快,片刻间便交换了数十招,单以招式而言,竟然是古力阿穆略占上风,而柯镇恶却凭借着功力和反应,才能勉强招架。
柯镇恶心道,以古力阿穆的功力境界,本来应该绝无这样的力道,看来这金刚宗中果然另有御使内力的法门。
自柯镇恶龙象般若功境界提升之后,他便发现了其中一个很大的缺陷,那便是内力的运转不够流畅,经脉中虽然蕴含了强大的内力,但很难化入到招式中,使出类似于隔山打牛的招式。
最后他之所以创造出截拳散手这样的功夫,其中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他没法像降龙十八掌那般,打出十分力,自身还能留出二十分,所以只能一味刚猛凌厉。
而古力阿穆去能打出透劲,伤人于无形,这是火工头陀根本不可能学会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传给他的弟子,只能是金刚宗本身就有的法门。
柯镇恶一边打,一边揣摩其中的道理,看上去虽然处于下风,但实际上却毫无危险。
两人在广场上交手,越打越是激烈,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藏经阁那里正修炼功夫的僧人信善纷纷围拢过来,看到交手之人中有古力阿穆,纷纷露出敬畏之色。
三年前,金刚宗上一任宗主萨班入驻布达拉宫,成为新一代法王,便将宗主之位传给了卓衮上师,而古力阿穆是卓衮的大弟子,三十岁便练到了龙象般若功的第七层,四十岁前必然能够练成第八层,若是长寿一些,练成第九层也不无可能!
将来必然是能够继承金刚宗宗主的位置,将来更进一步成为法王也未尝没有可能。
所以古力阿穆此时的地位比之十年前的卓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要知道十年前,上一代法王根本就不是出自金刚宗一脉。
众人看到居然有人能够在古力阿穆的攻势下,不落下风,心中也在纷纷猜测来人的身份。
有几个四十来岁的老僧倒是认出了柯镇恶的身份,便小声对周围的人道:“这个人我十年前见过,来咱们寺里上香,卓衮上师对他十分客气,听说那时他差一点就赢了上师,没想到现在连上师的大弟子阿穆上师都打不过了!”
另一人便问道:“你怎么看出他打不过阿穆上师的,我看他们打了这么久,也没露出败像呢?”
又有人质疑道:“卓衮上师,武功出神入化,怎么会差点输给这么一个中原来的瞎子,该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几人的小声议论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此刻围在周围的大多是这十年内过来的,对那些成年旧事并不感兴趣,只全心全意的看着场中的比试,偶尔欢呼两声,替古力阿穆助威。
冯蘅这一路上只学了几句日常的吐蕃语,周围人的议论,她大多听不太懂。
便在此时,一名手拿五轮转经筒,衣着华美,眉目慈善的僧人缓缓走到了她的身旁,道:“这位女施主可是和柯施主的同伴。”
僧人说的是汉话。
冯蘅转头朝他看去,当看到那造型奇特的转经轮时,瞬间便想起柯镇恶曾经提过的名字,忙行礼道:“见过卓衮大师!”
来人正是卓衮。
他方才正在第二重藏经阁中钻研第九层龙象般若功的奥妙,忽然听到僧人禀报,说自己的大弟子正与人在广场上交手,他才缓缓收功,之后问起来人相貌,便猜到多半是柯镇恶了。
他当年将柯镇恶当作与自己相当的天才人物,自然记忆深刻,此刻听冯蘅说出自己的名字,朝他颔首微笑,道:“看来柯施主对女施主提起过贫僧!”
冯蘅道:“相公自然经常提起大师,说大师是天下难得的有道神僧,非但武功高妙,更是胸怀广阔,无丝毫门户之见,竟将护山神功相赠,实在感激得很!”
他们两这一趟来此就是求经的,冯蘅自然尽挑一些好听的话来说。
卓衮为人自视甚高,却颇爱面子,闻言自是心中快慰,笑道:“实在是妙赞了,原来竟然是柯妇人,柯施主果然是好福气!”
“大师才是过奖,能嫁给相公是我的福气。”冯蘅谦虚一句,接着又问道,“与相公交手的那位大师是您的徒弟么?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呢!”
卓衮好为人师,得人肯定,心中得意,点了点头道:“阿穆天赋非凡,十年前拜在我的门下,算是我的开门大弟子,其实只比我小几岁,我们名为师徒,实为好友。”
说着又指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大和尚道:“这个是我的二弟子,名叫达尔巴,天赋也很不错!”
冯蘅早注意到那人,因为此人面相憨厚,身材魁伟,看体态,与张阿生十分相似,得到介绍,笑道:“大师慧眼如炬,这达尔巴大师定然也是不差的!”
达尔巴看到冯蘅看他,咧嘴一笑,却没说话。
卓衮便道:“只是有一把子傻力气,脑子却是有些蠢笨,连汉话也不会说,比不得张阿生施主,不知今日他是否也来了?”
冯蘅摇了摇头道:“派中事情多,今次便没有一起同行,有劳大师挂怀了!”
卓衮叹了口气道:“当初张施主二十五日便练成第一层龙象般若功,比我这天赋异禀的大弟子也只慢了一天,也不知道我这二弟子要用上多久!”
冯蘅奇道:“难道达尔巴大师还未开始修炼么?”
卓衮道:“别看他这个样子,其实才刚过十六,还不是练龙象般若功的时候,所以如今只是跟着我研读经书,等过两年再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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