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仁,你又何必如此!”
沐夏韵还是第一次直呼南希仁的全名。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她已经被南希仁感动,而爱上了他,相反,此时此刻,沐夏韵心中满是无奈和不安!
南希仁淡淡道:“我说过要帮你处理尸体。”
沐夏韵道:“石门落下,咱们便出不去了,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南希仁道:“我不来,你不出去,我来了,你才能与我一同出去!”
沐夏韵微微叹气,道:“原来你已经知道古墓另有出口!”
南希仁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即便不知道,我多半也会进来,但他本性如此,既不愿撒谎,也不会说一些无聊的假设,讨好别人。
沐夏韵道:“你倒是坦诚。既然如此,你便来帮帮忙吧,带上尸体,跟我来!”
墓室外,冯蘅看着封死的墓道,转头对柯镇恶道:“四叔这么进去,没有问题么?”
柯镇恶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冯蘅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四叔用情如此之深!”
柯镇恶道:“未必是用情深,只是性子执拗而已!”
冯蘅嗔道:“分明是情深,怎么就是执拗了!”
柯镇恶道:“世上哪有什么情深,不过是先有了好感,再有了承诺,重视承诺的幸福美满,言而无信的,悲剧收场,仅此而已!”
冯蘅白了他一眼,道:“看来我是运气好,遇上了你这个重承诺的大侠,真是无趣的家伙!”
柯镇恶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算了,不跟扯这些了。”冯蘅敲了敲断龙石,道:“接下来咱们干什么,去出口处等他们么?”
柯镇恶有些尴尬道:“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冯蘅无语道:“你不是看过地图了么?”
柯镇恶耸了耸,道:“又不是谁都向你这般,能够过目不忘,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况且,当时我只看了一眼,根本就没走过。”
冯蘅也知道这事怪不得他,终南山这么大,出口在哪里都有可能,便道:“天都快黑了,看来咱们只能先去重阳宫了!”
柯镇恶点了点头,道:“那便去重阳宫吧,嗯,有人来了!”
冯蘅道:“是谁?”
柯镇恶摇了摇头,不一会便见一个白发女子失魂落魄的朝着古墓方向走来。
天色昏暗,冯蘅肉眼凡胎,看不清楚,柯镇恶心眼却看得分明,道:“是一个失魂落魄的老夫人!”
冯蘅道:“这天都黑了,怎么还有人往古墓跑,不会是山精鬼怪吧!”
“什么人?”那妇人似也是听到二人动静,忙开口询问。
柯镇恶拉着妻子,上前两步,道:“在下柯镇恶,不知夫人为何深夜来此!”
妇人皱眉道:“你管我是谁,还有,前方古墓,乃是我昔日居所,反倒是你们,为何在此!”
离得近了,冯蘅终于瞧见了妇人的样貌,但见她虽然满头银丝,但面容姣好,皮肤光洁,虽面有悲戚之色,但年纪绝对不比自己大多少,嗯,前提是,她不像自家相公这般妖孽。
想到妖孽,冯蘅不由又是一慌,暗道,她说这古墓是他昔日居所,那可不就是鬼怪了么,随即眼前一亮,道:“你就是那苦命女子?”
妇人听到“苦命”二字,心中悲戚,想到自己各处习武,终究不敌仇家,甚至连他护卫那关也过不去,偏偏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始终不肯见自己一面,顿时仰天哀嚎起来,随即面色一狞,冲着冯蘅就是一掌拍去,口中恶狠狠道:“你怎知我苦命,莫非就是你这狐媚子勾的伯通,让他不肯见我!”
冯蘅只是想到不久前,才听沐夏韵提起几年前收留过一个苦命女子,也未说名姓,便也以“苦命女子”相称,哪知对方反应如此大,又是哀嚎,又是打人,一身轻功都忘了始展。
好在柯镇恶就在她身旁,见到这妇人动辄伤人,忙挥手格挡,谁知手臂刚与对方的手腕接触,只觉她身上一滑,毫不受力的转到了一边。
好在他反应极快,全身真力鼓荡,再次挡在妻子前面,将妇人这滑腻的一掌直接反震开去。
那女子被柯镇恶反震回去,顿时一惊,暗道我这一掌虽然未出全力,但常人被打中,也是非死即伤,这人看着与我差不多大,怎么内力如此浑厚。
柯镇恶怒道:“你一个妇人,怎么如此狠辣,我妻子不过随口一问,你怎么便要伤人!”
妇人畏惧他武功,又听说眼前那美丽女子是他妻子,神色一缓,道:“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曾在这居住,三四年未曾回来,以为你们是歹人,还请恕罪!”
柯镇恶见她服软,神色也缓和不少,道:“古墓的沐姑娘并没有收过弟子,听说之收留过一个女子,便是你么,不知怎么称呼!”
妇人道:“她没跟你们说起我叫什么么?”
冯蘅道:“我们分开七八年,刚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出来了,所以这些年的事情并没有细说!”
妇人道:“原来如此,我叫刘瑛,你可以称我为瑛姑!”
柯镇恶闻言,暗道果然是她。
其实他刚才便大致猜到了妇人的身份,只是不能确定,因此没有主动说出,此时才道:“原来是瑛姑,久仰了!”
瑛姑道:“不是不知我名字么,又说什么久仰!”
柯镇恶道:“听全真派的马真人提起过。”
“原来是那个牛鼻子。”瑛姑几次上重阳宫找周伯通,都被马钰几个拦下,对他们并无好感,随口称了句牛鼻子,便往墓道走去。
冯蘅喊道:“喂,瑛姑,这古墓刚刚关闭了,进不去了!”
瑛姑回头望了一眼,随即有往深处走去,果然看到墓道尽头那块巨大石门,她用力推了推,尽是纹丝不动,又运足功力,使劲打了两掌,自然毫无反应,不由悲从中来,倚着石门瘫坐在地上。
冯蘅跟了过去,见状便道:“你不用替沐姐姐担心,她过几天就出来了!”
瑛姑哪里是担心沐夏韵,只是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周伯通,又被他当面跳崖跑了,心中委屈,本想来古墓找沐夏韵倾诉一番,却连门都进不去,这才心情沮丧,心力憔悴,是以对冯蘅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柯镇恶之前已经听欧阳锋提过瑛姑追周伯通上了山顶的事情,便问道:“你这样是因为老顽童不肯见你么?”
瑛姑一听到老顽童的三个字,顿时生出一股力气,起身望着柯镇恶道:“你怎么知道?”随即神色又是一暗,道:“是了,你跟全真派的那些牛鼻子认识!”
柯镇恶也没解释,只是说道:“老顽童不敢见你,是因为他觉得破坏了你和段皇爷的感情,对不起你们,如果这个心结能够解开,他多半便愿意见你了!”
瑛姑听到柯镇恶提起段皇爷,眼中显出仇恨之色,道:“这个伪君子,派人害我儿子,我恨不得生吃其肉,痛饮其血,哪里还有什么感情!”
柯镇恶知道二人误会未解,叹了口气,道:“段皇爷宅心仁厚,自然不会故意派人害你孩子,只不过因为嫉妒你对老顽童的情谊,不肯搭救你的孩子而已,况且事后也十分后悔,出家为僧,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瑛姑道:“若是做了错事出家当了和尚道士便能一笔勾销,怪不得天底下这么多和尚道士!”
柯镇恶知道如此劝诫自是无用,他本来还在想如何化解裘千仞与瑛姑的恩怨,见她模样,倒是不知该如何说起了,只得叹了口气。
他虽然嫉恶如仇,但终究还是有私心的,此时若是直接告知瑛姑,凶手是裘千仞,他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况且瑛姑固然会将仇恨转移,但两人的仇怨只是激化,根本化解不开,若是瑛姑贸然上门,裘千仞可不是一灯大师,说不得直接救将她杀了,那这仇就更大了。
瑛姑发泄了一通,见他叹气,便又问道:“你刚才说只要解开伯通的心结,他就会见我,你知道这心结该怎么解?”
柯镇恶道:“这事情怕不那么容易办,他不肯见你和段皇爷,自然是觉得无颜面对你们,若是你和段皇爷能够各自书信一封,交给马道长他们,将其中是非曲折解说清楚,周伯通或许就愿意见你们了吧!”
她特地提到让一灯大师也写一封书信,便是希望瑛姑能看在老顽童的份上,却找一灯心平气和的说一说,有求于人的情况下,两人或许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将误会解开。直接抛出裘千仞出来,柯镇恶自问做不到,便只能想到这样变相的法子。
瑛姑道:“段智兴连见都不愿见我,又怎么会替我写信说明缘由。”
柯镇恶道:“段皇爷不见你,是因为他的四大护卫怕你伤害他,阻止你们见面,你可以写一封信,让他们转交,想必他定然愿意化解你们三人的仇怨的!”
瑛姑以为一灯会因为嫉妒见死不救,也以为他因嫉妒派人暗下杀手,既然心中嫉妒,自然更加不可能帮自己与老顽童和好而写信,因此对柯镇恶提出的方法很是不以为然。
她想到欧阳锋之前交给自己的那副割肉喂鹰图,心道还是找个机会,寻个重伤之人,带着那画,先废了他的武功,再请欧阳锋出手,先除了这个仇人,再慢慢想办法找到伯通吧,不过写信的法子倒是可以试一试,就是不知道那些牛鼻子愿不愿意帮我递信。
想到此处,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欧阳锋忘在重阳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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