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无垢心头一震,仿佛平静的湖水中掉进了一块巨石,激起滔天巨浪,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他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昨晚上的极乐岛主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而眼前的极乐岛主却不同,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流露着一种王者才有的气势,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众生。
难怪自己刚走进来的时候会有那种错觉。
眼前的极乐岛主和昨晚的极乐岛主难道是两个不同的人?
刀无垢也不能肯定,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传闻有一种人有两种迥然不同的性格,白天是一种性格,到了晚上又是另外一种性格,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两种性格散发出来的气势自然也不一样。
不管是哪种猜测,这都是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这个时候,刀无垢知道绝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在极乐岛主的船上和极乐岛主动手,这是极不明智的举动,刀无垢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强行镇定下来,笑道:“前辈说的到是有几分道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论谁都喜欢听好话,极乐岛主也不例外。
极乐岛主笑吟吟的说道:“我从来都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容在下考虑一下。”刀无垢说道。
“不急,我有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极乐岛主好像吃定了刀无垢一样。
“告辞。”刀无垢起身就走。
极乐岛主看着刀无垢的背影,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秘密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却价值连城。”
刀无垢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连停都没有停顿一下,直接走出了房间。
极乐岛主自言自语的笑道:“不愧是刀无垢,还真沉得住气。”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然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还着实令人难以抉择。
刀无垢为难,从来没有这样为难过,一边是师门的绝密,一边是对自己有大恩的朱允炆,不管如何选择,他都会背上一个不忠不义的骂名。
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刀无垢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皱的几乎连到了一起。
“怎么啦?自从你回来后,似乎有心事?”毒公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刀无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觉的极乐岛主这个人怎么样?”
“神秘,深不可测。”毒公子郑重的说道,随后满脸震惊,小声的说道:“难道你要动手?”
刀无垢忍不住噗的一笑,说道:“在这里有吃有喝,我嫌命长啊,对他动手。”
毒公子舒了一口气,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动手了。”
想要从极乐岛主的身上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除非自己真的拿“断魂一刀”的刀谱去换,拿刀谱去换一个不确定的消息,刀无垢不想去赌,也不敢去赌。
突然,刀无垢眼睛一亮,自己何必舍近求远,问毛盛本人不是更好?
刀无垢说道:“怎么不见毛盛?”
毒公子说道:“自从昨天他被叫进去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了。”
噗通一声,那是有人掉进水里发出的声音。
两人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同时愣住了。
“谁掉进水里了?”毒公子惊讶的说道。
刀无垢打开房门,只见门口两个人盯着自己,刀无垢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掉进了水里?”
“不管什么事,都用不着你操心。”其中一个人没声好气的说道。
刀无垢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关上房门,自己还真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几天。
毛盛一直没有出现,毒公子越来越感到不安。
他几乎可以肯定前几天听到的落水声就是毛盛弄出来的,在大海上,掉进水里,下场除了死外,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或许毛盛在掉进水里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手吧?”毒公子不安的说道。
刀无垢说道:“他们要是对我们下手,咱们还能活到现在?”随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只要守住心中的秘密,他就不会对咱们动手,一旦将秘密告诉他,咱们的下场和毛盛一样。”
听了刀无垢的话,毒公子稍微安心了不少。
刀无垢心中暗道:“极乐岛主为什么要杀了毛盛?难道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一些秘密,逼自己用刀谱去和他交换?”
线索又断了,公子和三弟到底是是死活?刀无垢感觉事情越来越棘手。
时间恍如白驹过隙,转眼又过去二十多天。
刀无垢和毒公子除了不能自由行动外,一切都还好,每天的食物和水都有人按时送来,就是太过枯燥,没有一个人和他们说话。
毒公子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时不时的就咒骂马逸风,用各地的方言骂,只要是他懂的,后来骂马逸风骂的无聊了,又开始骂杨千户,在他看来,要不是马逸风威胁自己,杨千户冷眼旁观,他绝不会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
此时的杨千户了?
今天早上,杨千户押着周平,回到了顺天府东厂。
周平身上五处穴道被点,一身功力发挥不出半点,紧接着戴上了手镣脚铐,恍如死狗一样被人扔在了东厂的大牢。
但是也不知道杨千户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点周平的哑穴和双腿上的穴道,所以周平还能走路和说话。
和周平关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人。
此人双耳被割,只留下两个耳洞,眼眶里空荡荡的,鼻子的位置上只余下两个小孔,双手齐腕被砍断,双脚光秃秃的,就像两根棍子。
这个人全身血肉模糊,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从他的四肢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无疑是让人生不如死。
周平看着眼前的“人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胃里一阵痉挛,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周平不禁有些怜悯,同时内心也有些惶恐。
东厂的人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周平不敢想象下去。
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酷刑?
“喂,你是谁?”周平忍不住问道。
听到周平的声音,这个人有气无力的偏了偏脑袋。
双耳被割,这样的人听力会减弱很多,因为人主要是靠耳廓收集声音,周平虽然不知道这个原理,但是他知道没有耳朵的人肯定不如有耳朵的人听的清。
于是周平走过去,凑在这人的耳孔旁,说道:“你是谁?你犯了什么罪?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这个人突然变的极为的激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惜他没有手,又没有脚,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半天也无济于事,急的张开嘴巴,喉咙里发出一阵难听的“呃......哇......”声音。
周平一愣,这才发现眼前的人连舌头都被割了,目光不由落在了此人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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