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公平的对决

    原来，最后才现身的铁卫王浩天，正是“锦中市第一中学”足球队的队长，作为队中的领衔人物，他在“一中足球队”里很有威信。
    这铁卫王浩天与矮冬瓜王天儿、麻杆儿刘奕阳以及林家兄弟等几人相交莫逆，今晨，恰好是这小哥儿几个相约去学校操场练球的时间，却没想到，在路过团结大院儿附近时，恰好远远地看见了骑着自行车，匆匆而来的昊宇。
    要知道，铁卫王浩天也正是林家兄弟的表哥，他在上个月的那场“青苗杯”足球赛的小组赛中，因为与昊宇互相用铲球拼抢，而不幸被重伤了右脚的脚踝，造成至少两个月不能上场参赛的结果，他心中对昊宇充满了怨恨！
    于是，这五个一中足球队的队友，在紧急商量之后，便由林家兄弟率众向笑脸黑娃昊宇迎去。
    铁卫王浩天一开始只是躲在路边儿的树林里，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意外受伤的当事者，一旦露面，难逃寻衅报复之嫌，可是后来，他见到昊宇词锋犀利，大显“舌战群儒”的威风，便终于忍不住了，才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给人予姗姗来迟的感觉。
    此刻，铁卫王浩天冷哼一声后，沉着脸说道：“昊宇，你做人做事都应该替别人留一点余地，彼此也都有个台阶可以下，但是，你总是那么强势，无理搅三分地把每句话都说得这么绝，哼哼，让我觉得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昊宇面孔一沉，呸了一声道：“哎呦喂，王浩天，闭上你的臭嘴巴，就凭你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球场万金油，还想教训我，你还嫌资历不够呢，哼！你们明明想要以众期寡报复我，却将一番堂而皇之的大道理挂在嘴上，让我受了欺负还落得个处处没理，天下的便宜事全教你们占尽了，儿子们，来吧，爸爸大不了挨顿群攻便是！”
    气氛在昊宇这一番话之后，变得异常沉重起来，似乎可以听到在场每个人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悄然立于路旁树林中的少年秦鸿，早已看清了当前的形式，他知道，一次球场外的不公平对决，只怕在所难免了。
    胶着的场面即将被打破。
    矮冬瓜王天儿，唇上那几根小胡子已根根倒竖而起，在不知不觉中，一中足球队的五个队友，已迅速分散，站成了一个包围圈。
    “昊宇，废话少说吧，”林澜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的球就在我脚下，要么抢回去，要么磕个响头，我们还给你。”说着，他一松手，令皮球自然下落到地面，同时，那么恰到好处地一伸脚，将球踩住了。
    昊宇看似无奈地伸了一个懒腰，向前面的三人挑起嘴角，微微一笑——笑容尚未凝结，只见他脚下已经迅速地移动，壮硕的身躯冲向林澜的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大喊！
    “来呀！”林澜也一边怒声大叫着，一边施展踩单车的技巧，令双腿在皮球周围眼花缭乱地晃动！
    “别跟他单练，传过来！”矮冬瓜王天儿喊道。
    昊宇狂笑一声，径直冲向正在炫耀技巧的林澜。
    谁知，离他最近的铁卫王浩天，突然冷叱半声，只见他瘸着脚从侧面狂冲上来，竟然用肩膀撞向昊宇，企图阻挡！
    昊宇毫不示弱，奋力用肩膀迎上去一撞，“砰”的一声响，大力对撞之下，笑脸黑娃顿时感到半边身子发麻，肩头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还带这样撞人的，你们在玩橄榄球吗？”昊宇一边大喊着，一边控制住自己被撞偏的身体，重新奔向脚下耍着花活儿，故意气人的林澜……
    人影猝合又分，球却不知去了哪里，林澜与面前的昊宇，面孔上却有着迥异的表情，而挂在昊宇脸上的，全都是——愤怒！
    矮冬瓜王天儿身形微掠，在他微胖的身躯向一侧踉跄之时，已经用右脚接住了林澜在千钧一发之间传出的皮球，他挑衅般地发出一声怪笑，喊道:“来呀，昊宇，抢不着球的才是儿子！”
    昊宇无奈之间，只能一个箭步腾空起来，狂奔向三米之外的矮冬瓜。
    于是，一声怒叱响起之时，顷刻之间，铁卫王浩天再度欺身而上，配合矮冬瓜王天儿的移动，用身体阻挡昊宇抢球的路线。
    “犯规！”昊宇气急，大喊道“就是溜猴儿，也不能加个活驴来回冲撞啊！”
    没有人理他，更没有人讲公平。
    于是，有人在四周飞掠、有人在中间阻挡，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昊宇因为施用体力过度，已经开始有些反应变慢，速度放缓起来，他强咬牙根，黝黑的脑门上，在清晨的朝阳下显现出一片淡淡的汗渍，他目前最大的敌人是体力，是疲劳。
    昊宇一边在不断奔跑中躲闪铁卫王浩天的身体袭击，一边在心中暗想：“眼前这几个家伙，无论哪一个脚下都不太含糊，但若是一对一，他们都不是个儿，可是，他们这样浑不要脸地以多溜少，再加上一个人在中间斗殴般冲撞阻拦，必然会让我精疲力尽也抢不着球！我靠，我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傻溜呀，必要时，得用些出其不意，取巧的办法，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抢回球再说，反正这帮孙子比我更不要脸皮！”
    想到这儿，他惊险至极地向下一猫腰，躲过了铁卫王浩天蛮不讲理的一次肩膀撞击。
    昊宇张嘴吐了一口唾沫，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骂道：“呸！五个儿子穿……一条开裆裤，可算狗……和熊不分家了，我靠，真……真难为你们还都穿了一身足球队的队……队服，连这般死皮赖脸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
    那几个一中足球队的老搭档更不搭话，反而加快了各种阻拦和传球，大有将昊宇当场累趴的势头。
    笑脸黑娃昊宇已经黑脸泛红，细眼怒睁，他急挪快闪，又惊险地躲过了一次铁卫王浩天蛮不讲理的肩膀撞击。
    情况又在刹那间转为剧烈，激动中的双方没有任何人稍存停息之念，事实上，在这惊险的拼抢中，双方谁都没有了退路，只能尽量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随着朝阳的上升，天空越来越明亮了，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