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沈既明停下来,站在一颗很大的小叶榕树下。
“在哪里?”徐展四周看了一下。
沈既明抬头看着浓密的树冠说:“就在上面,大约七八米高的一根树杈上!”
一群警察顿时骚动起来,徐展呆了一下大吼:“快去找梯子!”
沈既明无语的说:“这么大一棵丫丫叉叉的树还需要梯子吗,爬上去不就行了!”
徐展立刻言听计从,转身指着两个警察说:“你们两个爬上去,记得打开摄像机!”
“是~”两个警察也很激动。
在命案必破的压力下,每一件凶杀案都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刑警队的每一个人头上,时间拖的越久压力越大。
而找到凶器是案件侦破的首要任务,也是将来指证凶手的最重要的物证。
只要有了凶器,就可以锁定凶器的来源,分析出凶手的生活范围甚至是身份群体,而且上面几乎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留有凶手的痕迹,无论是指纹还是毛发甚至皮屑组织,通过现代化的刑侦手段,很快就能得到凶手的身份,然后按图索骥顺藤摸瓜,一张大网撒出去,只要凶手还没出国,基本上破案就没有太大的悬念。
很快在无数的眼光注视下,两个警察脱掉鞋子吭哧吭哧的爬上树,伴随着枝叶摇晃和无数的叶片飘飘荡荡的落下来,几分钟之后树上果然传来了惊喜的喊声。
“徐队,找到了,找到凶器了!”
树下的人不约而同的长吐了一口气,包括沈既明。
“赶紧拿下来!”徐展大吼。
“徐队,不行,取不下来,插在树干里面很深!去找一把锯子来!”一个警察试了一下之后嚷嚷。
“快去!”徐展踢了一个刑警一脚,不一会儿一个好事的吃瓜群中便送来一把手锯。
半个小时之后,随着咔嚓声,一根大腿粗细的树干被锯断坠落下来。
又足足十多分钟之后,这把插入树干足有四厘米深的匕首终于被取了出来。
漆黑的匕首上层层叠叠布满鱼鳞般的纹路,在阳光下反射着幽黑的光芒。
刀刃和手柄上还沾着已经干透的血迹。
“赶紧送去证物科进行分析!”徐展戴上手套把这把匕首装进一个塑料口袋密封好递给一个刑警,然后大吼一声收队。
两天之后,在一群刑警异样的眼光之中,沈既明再次被徐展送出了刑警大队。
而这一次,徐展根本就没有再提任何关于沈既明嫌疑犯身份的问题,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之后,下车拍拍沈既明的肩膀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梦到底是真还是假,但这件凶杀案的确和你无关,不要有心里负担和压力,好好工作,你妈身体不好要做手术,这是我和同事们的一点儿心意!”
徐展把一个信封放在沈既明的手里。
沈既明拿着信封想了半天说:“徐队长,我可以拿着大喇叭去你们警队骂人吗?”
“这个不行,扰乱国家政府机关是犯罪行为!”徐展脸色严肃的说。
“那你们总的给我洗清身份把,不然我以后怎么生活找工作,还有,你看周围的人,全部把我当成杀人犯,别说工作了,以后连老婆都找不到……”
“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尽快安排,等会儿就有社区工作人员到附近小区和街道宣传,你只是为了协助我们破案才受了委屈,我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如果你还觉得有意见的话,我可以帮你另外联系一个住的地方,隔这里远一点儿,过几个月之后就不会有人记得你了!”徐展说。
沈既明无可奈何的说:“徐队,能不能告诉我凶手的身份?”
“恐怕不行!”徐展摇摇头:“这件事其实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职责范围,凶手不是普通人,包括上次齐正海的死亡,那股黑雾的来历也很神秘,目前这两件案子已经交由上级部门处理,所以这三起谋杀案都已经证实和你无关,以后你如果再次梦见了凶杀案,请第一个和我联系,不要再像这几次一样把自己弄的差点儿脱不出来!”
沈既明仰头看着天叹口气说:“我说了,可是你不信!”
徐展苦笑着不再说话,拉开车门坐进去。
“徐队长,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沈既明突然说。
“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脱!”徐展没有丝毫的犹豫。
“帮我妈妈联系一家医院!”
“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等我电话!”徐展点头之后打火离开,汽车很快就消失在狭窄的林荫路尽头。
沈既明看着十字路口已经收拾干净的凶杀案现场,想起刘强兵和方梅两人,忍不住再次叹息一声转身走进小区。
上楼,打开房门的瞬间,沈既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退出来看了一下之后才又走进去。
以往脏乱差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无论是客厅还是厨房、厕所都似乎焕然一新,就连又黑又脏的老旧的水泥地面,也被拖的可以看见人的影子。
难道林燕真的不打算让老子住了,还有几个月房租呢!
沈既明快速走进卧室,然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好好的摆在窗前的桌子上,而且书桌也收拾的非常整齐,凌乱摆放的水杯、笔、本子、充电器以及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都摆放的井井有条,就连床上的被子也叠的整齐,自己平时胡乱堆在一起的脏衣服也不见了踪影。
这么勤快,到底是谁干的?
沈既明想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夏文文,至于房东林燕他直接就第一个排除了。
那个女人眼中除了房租之外什么都没有。
彻底摆脱了刘强兵夫妻这件凶杀案,虽然沈既明感觉还是心里堵得慌,但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也实在是做不出来什么可以弥补的机会。
如果他不吃下那颗奇怪的土豆的话,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而时光也不会重来。
命运就像一根绳子,每个人都缠在上面,就像一个蚂蚱蹦跶着根本就无力去改变什么。
想着想着,沈既明又开始头痛,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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