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阴山,常年不见天日,阴暗无边,诡氛四溢,碧鬼火萦绕,但凡生灵,避之不及,都要成为邪灵口中血食。
天魔殿上,阴冷非常,天啸负手而立,苍白无血色的俊逸面庞上多了几分凛冽肃杀。
“嗖……”
流光飞逝,划破天边,传来破空声响,落至地面,是地鸣。
地鸣快步进入大殿,神情疲惫,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失败了!”
“又被神秘人所阻吗?”
似乎早就预料,天啸叹了口气,露出责备之色:“地鸣,你该知道,墨白无关紧要,咱们的目地在于十万禁军!”
“我只是担忧,凭借布下的阵法,当真能摄取十万禁军魂魄?”
地鸣有些不自信,或者说,十万禁军的压力,实在太大,饶是拥有锻魂巅峰修为的地鸣也有些惧怕。
“呵……”
听到地鸣质疑,天啸微微摇头,不以为意道:“哪怕再多来十万,也避免不了被吞噬的下场,为了以防万一,我已将阵法缩短至背阴山方圆百里,只要能困住他们三天,这些禁军将会成为魔幽一股巨大力量,若是禁军覆灭,墨白也难逃其责,荒后不会放过他的。”
一石二鸟之计,让地鸣赞叹:“大哥想的可真是周到。”
“噫……不急,还有东皇呢!”
天啸挥手,不以为意道:“从上次会面,东皇将墨白列入必杀名单,足以看出,他对此事的看重,为了以防万一,本次,咱们还要再次请动东皇,有他的加入,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嘿,大哥说得对,之前我与墨白对阵,故意泄露东皇讯息,目的就是如果出现差错,东皇也必须与咱们统一战线上!如今看来,我没有做错!”地鸣露出阴冷笑意,对自己的手段颇为满意。
“嗯?”
岂料天啸听闻后,却是大惊失色。
“坏了!”
天啸一拍脑门,赶忙吩咐地鸣道:“前往东皇宫,务必在墨白之前赶到,与东皇达成联合协议!”
“什么!”
地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讪笑道:“大哥,我没有听错吧,墨白敢前往东皇宫吗?”
“呵!”天啸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叹气道:“你错就错在不该将讯息暴露给墨白,东皇此人不可全信啊!”
“为何!”地鸣愕然,不明所以,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露出恍然之色道:“东皇如今是北荒皇族的身份,如果被曝光与咱们联合,将会成为北荒的大敌,得不偿失啊!”
“反应过来了?”
天啸露出冷笑之色,对地鸣此举很失望:“墨白若是聪明一些,一定会以此要挟东皇,让他临阵倒戈,对付魔幽,届时,我们就多了一个大敌!”
“抱歉大哥,我明白了,这就前往东皇宫!”
地鸣面露沉重之色,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决定,他现在心急如焚,忙化作黑色流光,往东方而行!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目送地鸣离去,天啸叹了口气,负手而立,一双漆黑眸子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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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仙境,北荒腹部,平静的山巅上,一袭金衣负手而立,凝视天边晚霞,风簌簌,吹得金袍鼓舞,猎猎作响。
伟岸的道影仿佛不朽不灭,被金色光华包裹,看不清真容。
“嗖……”
流光划过,落下银白光辉,身着黑衣,蒙面的墨无踪出现在道者身后。
他露出恭敬神色,对道者拱手:“前辈,我回来了……”
“你去找墨白了……”
“是。”墨无踪没有半点隐瞒,但还是解释道:“墨白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我必须出手。”
“最后结果呢……”
“结果……”
墨无踪有些尴尬,声音小了许多:“被神秘高手所救……”
原来前辈早就知道结果,他瞧了道者背影一眼,小声试探问道:“是前辈所为吗?”
金衣道者微微摇头,声音充满磁性:“墨白身边有一名神秘存在,足以护持他的周全,你无须担忧。”
“是。”墨无踪点头,问道:“接下来晚辈需要做些什么?”
“回边荒固守,姬星月安全回到大周,余下之事,你已无须过问,会引起人皇怀疑。”道者挥手,声音淡然,即便谈到人皇,也依旧风轻云淡。
“是。”墨无踪恭敬点头,带有几分恳切之色:“墨白安危拜托前辈了……”
金色道者不语,负手而立,任凭狂风吹拂,不动如山,覆盖在金色光华的真容下,是一双耀目的金眸。
墨无踪不敢再多打扰,他往边荒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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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宫,位于东海之滨,这里有无尽大海,浩瀚无比。
方圆三千里,尽归东皇剑无寒管辖。
东皇宫,雄伟壮阔,占据东海龙脉地气,氤氲生辉,虽不如北荒皇宫,却也比得上天下宗门。
一袭黑色甲胄,面容冷峻,负手而立,凝视诺大东皇宫,地鸣来了,他冷眼旁观,对于这壮阔宫殿也生出几分讥讽神色:这东皇,想当皇帝真是疯了!
约莫片刻功夫,一名婢女模样的美人出现,走至地鸣身前,看了一眼,生出怯懦的表情,小心翼翼问道:“阁下是地鸣贵宾吗?”
“不错。”
地鸣瞥了一眼这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神情冷漠。
“那您请给奴婢进来!”
婢女有些害怕地鸣那红色的双眸,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他迎进宫内。
东皇宫很大,楼台阁宇遍布,花草香气扑鼻,有珍禽异兽横飞而过,琴声悠扬,说书人的声音响彻在远处阁宇之中。
地鸣穿过走廊,来至亭楼阁宇,就见一名臣子手执书卷,诵读说书。
“话说三人来到庄前叩门,童子开门出问。玄德曰:“有劳仙童转报:刘备专来拜见先生。”
童子曰:“今日先生虽在家,但今在草堂上昼寝未醒。”
玄德曰:“既如此,且休通报。”分付关、张二人,只在门首等着。
玄德徐步而入,见先生仰卧于草堂几席之上。玄德拱立阶下。半晌,先生未醒。关、张在外立久,不见动静,入见玄德犹然侍立。
张飞大怒,谓云长曰:“这先生如何傲慢!见我哥哥侍立阶下,他竟高卧,推睡不起!等我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
云长再三劝住。玄德仍命二人出门外等候。望堂上时,见先生翻身将起,忽又朝里壁睡着。童子欲报。
玄德曰:“且勿惊动。”又立了一个时辰,孔明才醒,口吟诗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孔明吟罢,翻身问童子曰:“有俗客来否?””
“启禀东皇,贵宾来见!”
说巧不巧,正说至心头时,婢女开口,小声阻断。
东皇卧榻在侧,听的心中正欢喜,突兀被阻,头也不抬的挥手道:“将此婢女拉下去,重责三十板!”
“啊,东皇饶命!”
婢女闻言,吓得魂飞魄散,忙跪地求饶,模样甚为可怜。
然而两边甲士不语,他们遵奉命令行事,一人扯住一条胳膊,往亭楼外架去。
“东皇饶命啊,东皇饶命啊!”
婢女哭喊,请东皇饶命,然而皇者不理会,眼见就要被带出。
地鸣突兀开口,挥手拦住甲士冷笑道:“慢着,此事与这婢女无关,东皇何必大动肝火呢!”
“呵,原来是地鸣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东皇自榻上睁开双眸,神色阴沉,虽是如此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难道是被其发现了?
地鸣不知所以,但也不好开口言明,只得冷漠以对,挥手道:“东皇,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前来,是有重要事情商议,让这些人回避吧!”
“重要事?”
东皇微微摆手,两旁说书臣子,又或者婢女,甲士纷纷退下,那名婢女也被放开,惊慌失措往外走去。
转瞬,亭楼里,再无其他人。
“说吧。”
东皇起身,神情懒散,但霸气不减。
“地鸣前来,是因墨白还活着,并且前往天荡山,取得了十万禁军掌控权,为了以防万一,特请东皇合作,共商大计!”
地鸣神情冷漠,却四下打量,血红双眸转个不停,似要查探周遭一切。
待确定墨白还未到时,他才松了口气,凝神不语,要观察东皇神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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