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债与惊鬼

    “哦...哦！还要感谢，你...”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对面终究是救了自己一条命，听起来自己也是往好的，宗哲迟疑着最终点了点头后就想向对面再次道谢，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或者该怎么开头沟通。
    “吾名‘玉’，不知小友何谓？”
    对面青年仍旧是淡淡一笑着耐心说道，只是开口语气完全不同于二十岁出头的皮囊，显得异常老气横秋，但听在宗哲耳中，却是没有丝毫不虞，这个当下，连女鬼都被对方轻松收拾了，在大气点都不怎么显得泼洒，旋即躬身似模似样的打了个古礼后，开口道。
    “小子宗哲，还要谢过老大人的救命大恩！！”
    “切！快点干正事，完了好去下一家！”
    躬身低头的宗哲还没有等到老大人的回应，一道陌生的童音却突兀冒了出来，抬头就看到一尊不过拳头大小的金色稚童正俏生生的站在老大人青年的左肩上，一脸不耐烦的跺着小脚，待发现宗哲抬头一脸惊奇的看来时，直接投了个白眼后连看都懒得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置可否的甩了甩手中的女鬼，而一旁的宗哲也打着胆子在打量着眼前这头刚才差点要了自己小命鬼怪时才惊讶的发现，对方原本那两行瓷白色的泪痕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了血红色，配上漆黑双瞳凭空再添了三四成的鬼气森然。
    “泣衄大多不过丙级，眼前这只虽然强了点也才堪堪摸到了乙级高阶，不过其掩息的天赋还是有点看头的，虽说也就勉强将血泪痕遮蔽！基本上没什么大作用！”
    一边将手中女鬼提高自己左肩前，靠近其上的那尊金色稚童，青年还非常奇怪的向着宗哲解释着，这个时候就连金色稚童也发现了不对劲，并没有理会凑过来的禁锢女鬼，反而捏着两行小眉，盯着有些忐忑的宗哲。
    “灵根？！”
    瞪了不过三四秒，金色稚童才略显惊讶的开口道，但下一秒就脸色一淡。
    “还真是够烂的的天赋，还不如当一辈子凡人来的舒爽！”
    摇了摇头，稚童半是嘲讽半是低冷怜悯式的说道，听到对面宗哲耳中，原本似懂非懂着挂上些欣喜的脸色徒然一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一脸高深莫测的青年。
    “灵根的品质是差了点！”
    苏玉对着宗哲点了点头，接着稚童的话肯定道。
    修道的门槛，或者说天赋其实就是看一个人是否对天地灵气元脉的亲和力，具备这种亲和力的也被通常称为道脉天赋者即身具灵根者，但具备灵根仅仅代表具备修道的资格，世间国家天生贵贱者布道伦常，修道同样如此。
    理论上，亲和力越高，即灵根品质越高者，才能在修道之路上走的更长，这种论调，在道脉修行越发艰难的现代也越发的突出和明显。
    虽然没有如秦皇定规一般形成规则，但大体上灵根品质一般为下中上三类，再往下就是如苏玉这种堪比沙中带金粒的伪灵根，以及越过上品百年乃至数百年都难得一遇的绝品，之前苏玉等到的消息是各大道脉除非是自己势力范围内的种子，纵使天赋灵根再好也不会招收外部，但实际上，但凡是上品灵根的种子，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大多数道脉都不会拒绝，当然，更不要说其上的绝品了。
    而眼前这位宗哲，虽然同样身具灵根，但大体上仍旧不过是中品下，虽然比苏玉的好上不少，但也几乎不存在道脉接受的可能性，倘若踏上这条路，前路晦涩艰难，乃至随时都有可能道死身陨落也是自然的。
    “但那边要的可不仅仅是天赋者，还有天赋者！”
    苏玉口中重复着的两个天赋者，听得宗哲迷糊的同时，金色稚童却是神色一动，踢脚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宗哲的头顶，不过似乎是习惯了站在肩膀上，小腿一颠就跳了下去，一流动作的当下，身为主人的宗哲却是肌肉紧锁着不敢有丝毫动弹，一副生怕这个小东西自己摔下去的样子。
    “竟然是...‘惊鬼’！”
    宗哲的反应自然是一览无遗的看在稚童眼里，小嘴撇了撇刚想吐槽些什么，稚童的脸色就冷然一滞，旋即有些哑然的纵身跳回苏玉的肩把上。
    “身具这种‘招鬼’的天赋，这货竟然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运气也忒好了吧！”
    “天道如此，九死一生，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条漏洞留给本该属于他的人！”
    压了压视线，苏玉摸着发梢说了句后便再次转向一脸茫然的宗哲。
    “少年，你曾经的世界，从今天开始，死了！！！”
    话闭也不在多做解释，甩手丢出一张白色小卡片后，苏玉便抓着女鬼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留下一脸懵逼状态的宗哲下意识的接住飘过来的卡片，刚刚从苏玉留话的回味中回过神来，凝眸找了半天才从这张纯白色的卡片小角落发现了一个地址，却是隔壁市，润州市的一家星级连锁店的房间号。
    抿嘴收起卡片，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办公室，尤其是在自己的那张仍旧铺满稿子，电脑闪烁的桌面上凝视了足足十来分钟后，宗哲冷然跺了跺脚，不只是因为黑冷还是壮胆，转身就同样走进了黑暗中，再也没有对身后的一切看上半眼。
    的确，他曾经的世界，在刚才，已经死了。
    “多少积分了？”
    看着手中的苍白女鬼在朦胧月光中渐渐化开，最终只剩下了两颗血红色如玛瑙般，指甲盖大小的结晶体后，苏玉对着另一肩膀上，靠在自己脖子上的女童问道。
    “五百六十三，还差两千一百零七和一个特效军功！”
    “嘶！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提那个军功，这么多积分债已经让我觉得要打一辈子的穷工了！”
    另一个肩上，徐谦义一脸牙疼的叫嚷道，而身为主人的苏玉同样一脸头疼的捏着太阳穴，顺便收起了两枚血泪结晶。
    泣衄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两颗东西，不然一头乙级厄鬼，宰了也就才八个积分，哪值得苏玉专门花费近乎两天的时间来蹲坑搜索。
    而血泪结晶如果直接当成资源兑换的话，其实也就二十到三十个积分出来，但对于某些特殊需求者而言，更愿意私底下交易，这类子的情况再提个十来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