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域初起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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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一看，原来刘婶正在杀鸡拨毛，石子灵心想：都这个点了，刘婶怎么还不准备准备出摊，居然还在杀鸡？便说道：“刘婶？”
    刘婶闻声一抬头，春光满面，笑呵呵道：“小弟，不去了，不去了，今天刘婶要杀鸡，你等着，等会一起来吃哈。”说着又埋头拔着鸡毛。
    石子灵满脸疑惑道：“刘婶，今天不是中秋，离春节也有些时间，你怎么就杀鸡？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呢？”
    “有，有，有，天大的喜事哦。”刘婶十分激动“回来啦，我儿子回来啦。”
    石子灵一听，心里一阵欢喜，心想平时刘婶只身一人，孤苦伶仃，常念那个多年不回家的儿子，如今回了家，打心里为刘婶高兴。
    又想今日他母子二人相聚，自己不好打扰，今夜出摊只好作罢，等会出去再找其他事情做吧。想着正欲与刘婶道别，只见刘婶抬头，满脸喜悦轻声道：“小弟啊，真是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啊，我儿子居然还带了个女朋友回来。”说着眼眶一红，脸上尽是自豪满足之色。
    哈哈，石子灵咧嘴一笑道：“好，很好啊，刘婶您不是常常为这事烦心，这下刚好了结了你的心事啊。”
    “是啊”刘婶说着有些颤抖“而且他现在不会走了，就在天宇大厦那里上班，离着也近，以后回家也方便。”
    “天宇大厦？”石子灵眯着眼想了会，有些熟悉，好像在车站不远处有见到过这大楼。不过在哪里也无所谓，只要离的近些，刘婶开心就好了。
    眼见今晚是出不了摊了，石子灵想着今夜刘婶肯定有很多话对她儿子说，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意思待着，不如再去发发传单，回家机会也多些，想着便笑道：“刘婶，我今天还有事情呢，明天再来找您吧？”
    刘婶一听，瞬间面露愁色，如今孩儿回家，这几日想好好在家，煮点补品，让儿子补一补，而且昨日见到“儿媳妇”肚子微微鼓起，恐怕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这摆摊卖馒头如今可能要停下了，想着道：“小弟啊，刘婶这些日子可能不卖馒头，你。。你看。。”
    石子灵一见脸色纠结脸色，心里想刘婶定有什么难处了吧，这不出摊卖馒头也罢，自己再去找其他工作就好了，便笑道：“没事，您不卖的话，我可以再去找找其他工作啊。”
    刘婶听了，脸色一红，只觉有些愧疚，又低头拔了拔毛，石子灵见状，朝着刘婶深深鞠了躬到了声谢谢，转身迈着步子离去。
    刚走两步只听身后刘婶呼道：“嘿，小弟，回来，回来。”石子灵闻声，转身走回原位，笑道“刘婶，怎么啦？”
    “小弟，我儿子在天宇公司好像当个什么经理来着，你这么勤劳，要不去他那上班？”
    “上班？做什么呢？刘婶，我没啥技术。”石子低声道。
    “做什么？”刘婶也是一愣，做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便扭头朝着屋子喊了声：“小清啊，过来下。”
    “妈，啥事啊？”屋子里头传来个男子声，接着哒哒，一阵拖鞋响动声，走出个男子。
    那男子身材瘦长，戴着个黑框眼镜，姓刘名清，刘婶独子，今年二十六，在外奔波了三年，近日才回家。
    “什么事情呢？妈”刘清说着上下打量了石子灵一眼。
    刘婶指着石子灵道：“你不是在公司当经理？有什么工作，给这个小弟介绍个。”
    “介绍工作？”刘清听了满脸诧异，朝着石子灵道“你会什么？”
    石子灵苦笑摇摇头道：“刘婶不用了。”
    刘婶有些不悦道：“小清，这个弟弟，你的多照顾照顾，你公司那么大，随便介绍个工作不就行了？他又勤劳又能吃苦。”
    “随便？”刘清听了一脸无奈道：“妈，我又不是老板，不是想找谁就能找谁啊！而且我们是游戏公司，一般找程序员，美工，策划之类的，这些需要技术，没有技术能吃苦耐劳也没用啊。”
    刘婶听着咂了砸嘴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刘清顿了顿，又看了石子灵一眼，只觉眼前这男孩年纪不大，也不知道会些什么，道：“小弟，你什么学校毕业的？”
    石子灵听了，脸色一红，不知道该怎么说。八岁之前，父母是个老师，上学识字的早，八岁之后，去了老狗子那，刚上完初一，“姐姐妈妈”死后就辍学了，算起来学历应该是小学毕业吧。
    刘清见他半日不语，便懂得一二，朝着刘婶道：“妈，我们公司至少要本科学历的，没有这个学历，人事那里过不了关，我也没办法啊。”
    “你都当经理了，就不能走后门啊？”刘婶不悦道。
    石子灵见状，急忙道：“不用了，刘婶，我自己能找的。”
    刘婶听着，朝刘清望了眼，叹了口气，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拔着毛。刘清站在旁边，一脸无奈，不知道如何是好
    石子灵见状站起身来，心想他们母子俩多年才相聚，要是因为自己这件小事搞得不愉快，那自己真成了罪人了，
    想着朝刘婶深深鞠了躬，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去。刘婶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继续拔毛了。
    不多时，石子灵走到了烧烤停车场处，此时才七八点，时间尚早，那些摊主们还在家准备着，偌大的停车场里，只有自己一人。
    呆呆站在停车里，石子灵抬头仰望天空，满天星斗，茫茫天地，我家在何处？
    今日见到刘家母子相聚，石子灵心里不禁一阵酸楚，每每看到别人一家团圆相聚，只觉有家真好！
    八年了，八年了哎，妈妈，小兰，你们过的还好么？
    逃出来了么？
    爸爸、爷爷过的好吗？你们有来找过我们吗？
    心里越想越难过，只觉这些年过的好辛苦啊。
    眼里两颗泪珠直打转，嘴里喃喃着：在哪，到底在哪啊？然而四周只有来往车辆的嘈杂声，无人应答。
    石子灵越想越难受，这八年来的遭受的冷眼和磨难历历在目，渐渐蹲在了地上，啊~一声，泪流如雨，登时打湿了地板。
    过了，许久，许久。
    呼~轻轻呼了口气，石子灵拭去眼角的泪水，哭出来心里好受了些，喃喃着：也许下一时刻，我们全家也都相聚了呢?想着咧嘴一笑，握紧了拳头，只觉全身又有了力量。
    咔，咔，咔，这时，入口东面小道上传来一阵响声。
    石子灵转身一看，原来是刘猴子和刘老汉骑着三轮车子缓缓而来。心想：难怪他的摊子都是第一家，原来他们都是最早来的人。
    笑了笑，呼了口气，石子灵只觉心情又平静了许多。
    不多时，车子进了停车场，打了个弯，在入口角落旁停了下来。刘老汉、刘猴子二人见石子灵站在那儿，不禁大吃一惊。
    刘老汉喊道：“小弟，你今天怎么没跟刘婶去卖馒头了？”
    “她儿子回来了，不卖了。”石子灵笑道。
    “回来了？他还懂得回来？”刘老汉愤愤骂道“那兔崽子不是说不成一番大事业，就不回家，连妈也不要了，也知不道现在做了什么大老板。”说着冷冷笑了声。
    刘猴子听了，脸色一变，轻声道“大伯，你别说了，被刘婶听到，她又要伤心难过。”
    刘老汉撇撇嘴，沉默不语。
    片刻后，二人下了车，从车上搬着帐篷，桌子之类的事物。石子灵见状便走上前去，帮忙扛了一顶帐篷，立在地上时，猛地发现之前贴的传单居然还留着，心里颇为感动。
    不多时，帐篷桌子烤架等摆放妥当后，刘老汉从车底下拿出了大扫把，朝着刘猴子道：“侄儿，我要去上班，你赶紧打个电话回家，让翠兰过来帮帮手。”
    “你去吧，大伯，我一个人可以的。”刘猴子说着，麻利刺着串子，忙得双鬓汗水直滴落。
    石子灵见状反正闲来无事，便站着一旁帮忙做着。
    刘老汉望了望石子灵，心想这孩子没跟刘婶卖馒头了，人品不错，又能干，让侄儿招了他，帮帮忙也挺好的。
    想着凑近刘猴子轻声道：“侄儿，上次是你大伯不对，你看，不是所有小孩都是坏的吧，这个小弟这么能干，要不要你招了他，省的客人多的时候，你自己累死累活的。”
    刘猴子听着，望了石子灵一眼，继续刺着串子，缓缓道：“我怕他吃不消。”
    石子灵一听，心想今日正好失业了，只要能在车站附近工作，得空发发传单，再苦再也累也不怕，急忙道：“刘大哥，我不怕吃苦。”
    “你看吧，赶紧招吧。”刘老汉笑着催道。
    刘猴子道：“这个经常要做到深更半夜，要从晚上上九点到凌晨三四点，你做的了吗？”
    石子灵嗯了声点点头，神色十分严肃。
    刘老汉见状，喜上眉梢，拍了拍刘猴子肩膀道：“侄儿，这下被你赚大，这小子我看行。”
    刘猴子笑而不语。最后以八十一晚的工费招了石子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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