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苍老师的初抱

    ?李小苍白了王峻一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吐一个给我看看！”王峻急道，说完一摆手，加快语速道，“罢了！罢了！无知小儿，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李小苍正欲反驳，他提高音量阻止，“第一件，老夫算得李小苍女士不喜欢我！”
    李小苍道：“算得准！”
    “第二件！”王峻继续说道，“第二件，你缺钱！”
    李小苍静静地看了王峻一会儿，道：“在这里上班的工资不高，谁不缺钱？这个不算！”
    王峻不以为意，道：“如果这不算，那可能是我讲得不够准确。准确来讲，你是这里除了我之外最缺钱的。”
    李小苍神色不悦，强辩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王峻并不回答，道：“第三件，你是这里工资最高的人！”
    “你怎么知道？”李小苍惊问道。
    王峻笑道：“猜的！”
    “切！”李小苍道。
    正当李小苍无限鄙视王峻时，王峻调整了坐姿，开启了口若悬河的吹牛模式，道：“这第一件，你不喜欢我！准确来讲，你其实并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为什么？因为第一天来这里时，你给了我足够的热情，甚至还请我喝冰红茶。但是，当得知我是dj之后，态度立马转变，把我这一年中唯一喝的一瓶红茶给丢垃圾桶了！”
    “结论就是，你不喜欢这里做dj的人，包括周俊洋，包括我。”
    李小苍面无表情道：“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这个不能算你智商高。”
    王峻傲娇地哼了一声，道：“那我就深入分析一下。为什么你讨厌dj呢？因为这里的dj可有可无，不过是一个幌子，他背后肯定有肮脏的皮肉交易。这也是老王跟我透露的外快来源，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想来也不过是些鸡鸡鸭鸭的事情。”
    李小苍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王峻看着李小苍的脸色，知道话题还能继续深入，道：“我刚来时，以为我需要兼职做鸭赚外快。从我个人角度，我是不介意的！毕竟，如果不那啥，我要这十八厘米的铁棒有何用？”
    “流氓！”李小苍骂道。
    王峻笑道：“后来，再一打听，一琢磨，不对！上一个dj入狱了，再一想肮脏的皮肉交易。八成是那个傻小子强行对人家小姑娘什么了！他强行对人家咋样，为什么跟迪厅里的dj这个职务有关系呢？”
    李小苍脸色不悦盯着王峻。
    “肯定是关系的！”王峻道，“我应聘时看到帝皇集团的狗屁简介，底下有许多跟这个迪厅一样的场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发廊会所ktv什么的。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点。”
    说到此处，王峻声音压低，显得很有压迫感，道：“是什么呢？这些地方都需要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这里的dj捞外快的方式是给老王的场子介绍女人。准确的说是，是推年轻不懂事的女人入火坑。”
    李小苍内心剧震，道：“你很聪明！”说着面目变得极为不善，恶狠狠道，“凭你这么聪明的脑子，哪怕本身不怎么帅，也足够欺骗无知少女了。你了解得这么清楚，是准备入行了？”
    王峻打了手势示意安静，道：“今天不说我，只说你！为什么你讨厌周俊洋，为什么你讨厌我？因为周俊洋一直在尝试推你入火坑，因为你怕我也将推你入火坑。”
    李小苍眼神不善，冷笑道：“你准备吗？我会打断你的狗腿！”
    王峻并不理会，道：“这下问题就来了！既然你明知深陷狼窝，为什么不离开？这就是第二件，你缺钱。可这里工资普遍不高，你为什么不去进厂？我知道外面到处是工厂，愿意吃苦的话，工资高的有三千五左右。所以，这里的工资肯定比外面高，我猜四千以上吧！”
    李小苍干笑两声，道：“我就那么缺钱？差这五百块？”笑声很快消散，又道，“你见过哪里的售票员有四千？”
    “首先，你真缺这五百块！”王峻娓娓道来道，“第一，刚才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买了喝的，不是饮料就是啤酒。光吃一碗盖饭确实太干了！但是你没有买，我也没有买，都是因为缺钱。”说着指了指那个保温杯，“这里唯一带水来的就是你。水钱，你都要省下。”
    李小苍笑出了声，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嘲讽道：“我亲戚来了！这里装的是红糖水！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王峻毫不在意，笑道：“第二，刚才你丢给我一毛钱。我观察到，你一下就拿了出来，说明你很清楚这一毛钱在哪里。现在这个世道，一毛钱能干什么用？在菜市场能用！白天不上班的时候，你是自己买菜做饭的，目的也是为了省钱。还有，谁会把一毛钱记得那么清楚，十分缺钱的人！”
    王峻站了起来，道：“结论就是，你在这里很辛苦！”
    李小苍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却不敢看王峻的眼睛，觉得那一双眼睛实在毒辣，直射人心，道：“苦什么苦？在哪里不苦？”
    王峻叹了口气，道：“这里最苦！老王看上了你，觉得你可以给他带来很多钱。”无视李小苍杀人般的目光，他平静说道，“因为你的脸蛋不错，胸部更是千里挑一。许多客人都愿意为此付更多的钱！为了留住你，老王抓住你急需用钱的弱点，开出了四千以上的工资，让你呆在这里。”
    李小苍怕王峻有所误会，忙道：“这工资是我应得的！”
    王峻点头道：“是！这是你应得的！这也是老王的高明之处，他没有简单粗暴地给你额外的钱，让你觉得受之有愧。他只是给了你双份工资，因为你在这做双份工作。”
    “谁告诉你的？”李小苍问道。
    王峻今天第二天上班，二人相处不久，他不相信这是王峻看个首相，掐个瞎子诀就能算出来的。这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
    王峻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我这里装的不是屎！”说着指了指水吧角落的一把扫把和簸箕，“这个簸箕开口朝墙，扫把斜靠在簸箕上，跟溜冰场那处角落的摆放简直一模一样。这种摆放姿势挺奇怪的，一般都是簸箕口朝外。说明这两处是同一个人摆放。那个人就是你！”
    “你不但要负责卖饮料，售票，还得负责打扫全场。四千多一个月，确实是你应得的。”
    李小苍面色稍柔，道：“你还算出了些什么？”
    王峻走近一步，敛去了脸上轻佻的笑容，道：“你很害怕！”
    李小苍嗤笑道：“我怕什么？”
    王峻道：“你怕有一天你再也熬不住，堕落了。老王是个聪明人，有丰富的社会经验，他断定，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他的摇钱树，所以他才用钱留住了你。周俊洋没办法逼你，我也没有办法逼你。但是，钱可以！我最穷的时候，甚至想去打劫，所以你做出什么事来我都能理解。”
    “我现在都想着做鸭赚钱，所以我不会看不起你，你比我高尚多了！我不打听你为什么缺钱，那些你不想说的事情。”
    李小苍眼中氤氲一片，似乎被说到痛处，想哭，转头静默了会儿，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花生奶，放在王峻面前，道：“你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王峻拧开一瓶，放在李小苍身前，自己再开一瓶喝了一口，道：“因为我想证明，我智商挺高的。说真的，还是那一句话，就你这智商，我可以骗你上床两次。”
    李小苍狠狠地瞪着王峻，仿佛要吃人。
    王峻道：“现在我对你掏心掏肺，只是为了说明一点。我会用真心待你。你或许可以考虑和我做一个普通朋友。我很能打！有我在，以后你不必整天装着凶巴巴的样子。你又装不像！李小苍，我保证，只要我在这，没人敢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李小苍静静地看着王峻，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峻道：“我知道这很唐突，不过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也能为我做两件事。”
    说完，王峻便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李小苍，看得她浑身不自在，道：“说说看！”
    王峻笑道：“第一件，一个月之内，尽快喜欢上我，我虽然不帅，但其实我挺可爱。”
    李小苍睁大了眼睛，怒道：“这种事情……不要脸！这种事情能让女孩子帮忙的吗？这得看你的本事，不过我看好像不行，你太……贱了！”
    王峻呵呵笑了两声，道：“第二件，一个月之内，配合我，让这里成为附近最火的场子。”
    李小苍不屑道：“做梦！”
    看着王峻认真的神情，问道，“你说的是认真的？其实，说真的，这里不可能成为最火的场子。就说左巷街那家酒吧，装潢豪华，关键是有一个音乐学院的驻唱，他甚至会自己写歌。人长得还帅！我们这里拿什么跟人家比？除非是他来这里撑场面，还有可能让这里火爆起来。你不行的！”
    “音乐学院？”王峻不服气，冷笑一声，“再牛能牛过蓝翔挖掘机？写歌？多大点事，说得好像谁不会似的！”
    李小苍不悦道：“那你写一个，唱一个！”
    王峻张口便来，边唱边挑眉，一副小贱人的模样，道：“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
    唱完一段，王峻傲娇地抬起了头，一副无敌是多么寂寞的作死样。
    再看李小苍，她已经傻了，脑海中回响着这一段简单而又优美的旋律。想着这一段歌词，小脸微红，她小心问道：“真是你写的？”
    王峻哼了一声，反正此处无此歌，这比白装白不装，道：“当然！”
    李小苍小声道：“写得还蛮好听，就是你唱得不好。”
    王峻脑中瞬间响起一声晴天霹雳，如醍醐灌顶，清醒之后，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跺脚骂道：“天啦！我身怀宝山而不自知！iamthekingofword！在这个世界，天上地下，有谁写歌能写过我？啊？还有谁！还有谁？”
    “歌王，独孤帝！”
    “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呢！”
    李小苍看着王峻如看着一个傻子。
    忽然，王峻激动不已，张开双臂便抱紧了李小苍，就差吻上她的额头，道：“苍老师，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一语惊醒梦中人！要不要我给你签个名？以后这个签名可贵了！”
    李小苍挣开王峻，刚举起巴掌。
    王峻转身便急走出去，只留个他一个背影，道：“苍老师，我先下班了！有事，要紧事！这巴掌，你留到明天再打吧！”
    世人都说初吻很珍贵，难道初抱就……
    李小苍恨的牙痒痒，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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