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我一跳。”我微微笑道,接着就把刚才接电话的事说了。
“你的来电显示是那个阿茶么?”辰曦看起来很平静。
“嗯是的。”我肯定。
“就算是也不可能,”他侧过头,“因为你的手机没有信号,我昨天帮你鼓捣的信号只能维持几个时辰。”
我一看手机,果然零信号。
“是那个公主搞的鬼吧,”辰曦说,“你的‘纽扣’呢?我们一起拜访一下那位公主。”
“你说什么?”我惊愕,“整天躲在地下的辰曦今天有点反常啊,我上午还担心向你说出实情会连累你,但你说你的地下实验室有防测设备,不会被发现我才松了口气,现在你竟然又要亲自送上门去了?”
“你的屋子没有防测设备吧,我们刚才的谈话可都被那个公主听到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纽扣”拿给了辰曦——或许这也是我们的唯一办法吧——争取维基亚的支持,否则我只能在强迫下使用竹剑了。
悬挂在细线上的纽扣物摇了摇,光晕扩展,我们转换了地点——这次并不是寝室了,而是一间巨大的厅殿,维基亚在中央高坐上蒙面而坐,红衣保镖环立四周。
我和辰曦同时行了一个礼,公主看了看辰曦,就转向我问道:“行动日期尚未确定,你现在来做什么?”
“公主,是这样的,”我恭敬地答道,“我们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不用杀戮,就可以实现您的和平计划。”说完我冲身旁的小怪才点了点头。
辰曦接过话茬,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他的发明和计划,话间他旁若无人,滔滔不绝,而公主则眯着眼,默默凝视。最后辰曦结语:“只要公主协助,我们异灵世界的大同梦肯定能实现!”
“我发现你身上也没有异灵人类的血液,或许你可以和龟智一起帮助落赤村消灭敌人。”公主说罢便哈哈地狂笑起来。
“公主……”
听到我的提醒,维基亚停止发笑:“啊,当然,你们的想法也并非一无是处。我对那种消除绿人毒素的药物很感兴趣,”说着她转问辰曦:“怎样,把那种药物的研制记录给我吧?”
辰曦已经近乎愤怒了:“交到你的手上是对发明的侮辱!更对不起我去世的父亲!”他拍着我的肩“龟智,我们走!”
年轻的科学家摇动着纽扣物,我们进入了光晕,只留下背后维基亚恼怒的咆哮:“抓住他们!”
我们已经回到了姨妈家的卧房。喘着粗气,辰曦一脚踩碎了那枚“纽扣”,说道:“早就该想到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不是善类,否则异灵世界也不会衰败!”
“我们已经激怒了维基亚,她会不会很快找上门来,会不会连累姨妈和表哥?”我紧张地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穿过花园,辰溪从他的实验室里取出一个小球,拉起我便向门外冲去——夏树和修理工还在摆弄着那扇坏门,看见我们行色匆匆,表哥大喊:“你们去哪儿?”
辰曦将小球往门外一扔,瞬间出现一辆奇特的装甲车,我们跳上车子,科学家开动车子的同时,向呆立在门口的夏树告别:“去拯救世界!”
坐在行驶的车上,看着远去的表哥,花园,门,还有越来越空旷的大地和苍穹,我默念着:“保重……”
装甲车拥有奇特的外形是很普遍的,而这辆车的内置也着实令人惊奇——车的内部是一个压缩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的样子大得多,共分三室:驾驶室,休息室,当然还有辰曦的实验室。
迫于需要,我也学会了使用方向盘。我和辰曦轮流驾驶,一路穿过的多是偏僻的无人之地,幸亏预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我们的目的地是绿都——其实我们只为了先逃出落赤村,远离维基亚的视线——绿都不但隔海相望,而且绿人又是红人的克星,正是最佳之地。
大概是离开姨妈家的第三天,黎明时分,科学家叫醒了睡梦中的我:“快起床吧,我们到菩萨了!”
“菩萨……菩萨是什么地方?”我揉着睡眼问道。
“是落赤村与黄金国的交界地带,我们快要离开落赤村了!”
“黄金国?咱们不是去绿都么?”
“菩萨东面毗邻黄金国,而西面是菩萨海,绿都就在菩萨海的西岸!”科学家看起来很兴奋,“我们先去菩萨的集市买一些必备品,然后乘这辆水陆两用车就可以直接越海了。”“恩,好的。”我连连点头。原来这两车是水陆两用,真佩服辰曦的发明。
庞大的装甲车又变成玻璃状小球被装进辰曦的口袋里。
菩萨集市上,无论男女,几乎都是布巾遮面,只露双眼。我感到奇怪。科学家解释说,这里处于边境地带,各国人种都很混杂,为了避免被食只得这样。
看着涌动的人流,繁华的贸易市场,心想,若是没有相欺相残,人与人之间不就没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了吗?科学家在一个蔬菜摊位停下脚步,而我则被一个弹琴卖艺的人吸引过去——虽然那人除了眼睛以外都藏在衣物里,但至少仍能辨认出是个年轻女人。
“在残暴横行的世界,难得能听到这样悠然的音乐啊!”我由衷感叹。
那女人只是瞥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弹奏。我却意犹未尽地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很想和你交个朋友……”
音乐戛然而止,她抬起头:“你的脑子有病么?如果我可以透露身份又何必这样蒙面?如果真的是朋友又何必在乎名姓呢?还有,我的音乐并不悠然,处处表达的是我的哀怨!”
呵,有意思。我伸出右手:“你的哀怨或许也是我的愤恨,有什么困难我愿意帮你。”
“脑子有病,你愤恨什么?”
“愤恨这个世界的残酷!”
“可我只哀怨自己的弱小,与他人无关。”女人冷冷地说,“不是世界残酷,而是你太无知!”
我愣了少顷,感到一时无言以对。那女人抱起琴,用鄙夷的眼神斜视我,嘴里还念叨着:“脑子有病。”然后转身便要离开,恰好撞在赶来的辰曦身上,那块蒙在脸上的黑纱瞬间滑落。
我看到了一张皮肤蜡黄、并不漂亮、惊慌失措的脸。
“你是黄人?!”科学家脱口而出。许多路人应声望来,其中不乏饥渴的眼神。
“快跟我们走!”我拽起那个女人的左臂向人群外跑去,科学家紧随其后。
城郊,砂岩地,怪石丛生。不远处传来海声涛涛。
辰曦将小球抛出,一阵迷烟散后,墨绿色的水陆两用装甲车出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哇!”那个“蜡黄”的女人吃惊地喊出声来。
“嘿嘿,”科学怪才得意地笑了,“就算在科技实力雄厚的绿都,我和爸爸一起发明的装甲车都是前端的,更别说对黄金国里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来说了。”
“脑子有病……”女人嘀咕着,“谁稀罕你的破车,只是你那夸张的投掷动作令人好笑!”
这女人虽然嘴硬,不过到了车里,看着精致的内部空间,还是不断啧啧称叹。尤其令她着迷的是那间仪器齐全的实验室。她一边抚摸着辰曦使用的各种发明设备,一边不时地向它们的主人投去钦佩的一瞥,而对于我的盘问,除了含糊的回答她的名字叫“洪”以外,其他回答都是“脑子有病”。
我无可奈何,瞅向窗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问辰曦:“奇怪,刚才跑了一路,怎么好像没人追在后边?”
“呵呵,”科学家面露顽皮地笑了,“那人群中除了其他黄人和饥饿的红人外,也少不了潜藏的绿人,若此时为了捕猎而丢掉性命可就亏大了。”
“也是呵。既然可以相互制衡,那为什么不干脆全都卸掉面纱呢?”我强辞着。
“你脑子真有病啊?”辰曦有点不耐烦了,“男人和女人还相互制衡呢,咋不为节省空间去一间澡堂洗澡呢?”
我撇了撇嘴,实在想不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
“喂!”那个自称“洪”的女人终于主动开口了,不过她喊的是辰曦,“你是野人族的么?”
“不,”科学家有点木讷地答道,“我从小生活在落赤村。”
“哎,”我好奇地插着嘴,“什么是野人族啊?”
辰曦看着我,正要开口,却被洪的追问挡了回去:“可我感觉你的身体里并没有异灵人类的血液啊?”
“因为我没有接受注射呗,每次人口普查我都藏在地下实验室躲过去了!”
“哎,”我有些急不可耐了,“到底什么是野人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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