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样绝望的气氛里,我并没有等来死亡,而是在一声淡定的低沉的男声中,等来老道士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也是你一个小小道士能动的人?”
我刷地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或者说,太惊讶了,而且还带着疑惑。
是他,是他来了!
潘忱,他来了!
他很冷静地跟那个刚刚差点就杀了我的老道士说:她也是你一个小小道士能动的?
然后,他让那个老道士品尝了苦果,他只是扬起左手,只是有一团青色的雾气从他的手心冒出来,就让那个老道士满地打滚、嗷嗷大叫,生不如死。
而刚才,那个老道士那么得意地耍着苏冬梅玩,刷着我玩,现在,他也知道那种感觉了。
我忽然觉得,我对潘忱知道得真的很少,原来他那么厉害,他轻而易举就把气焰很嚣张的老道士收服了。
原来,那次他也是轻而易举就毁掉了冯大爷送给我护身的红绳,现在,他也是这么轻而易举……
原来,他以前在我面前对自己的实力都有所保留。
又或者说,是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毕竟,我们以前交集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我也不知道我居然能够把心里想的变成现实,我之前想在临死之前见他一面,现在,果然就实现了。
但是,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就像是谜一样,看不清,摸不透。
说他冷峻吧,偏偏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来帮我,说他目的心太强吧,偏偏他让我找潘启明用过的东西而我却一无所获的时候,他却也没有怪罪我,说他善良吧,有时候又很冷淡。
总之我是看不透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你是谁?”
就在这时,我的思绪被老道士不可思议的愤恨的质问声拉了回来。
老道士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定定地盯着一脸平静的潘忱,目光毒辣。
我想着我好像不能一直这么缩在地上,但是头很痛,伸手摸了一把,摊开来看,有红得刺眼的鲜血从手掌和手指之间的缝隙里流出来,我估计,以后额头就算好了也肯定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
头很晕,所以我挣扎着起来的时候,很费力,老半天才从冰凉的地砖上爬起来,然后我摸到我衣服口袋里有纸巾,便弄了几张捂住受伤的地方。
而同一时刻的上一届台阶拐角处,潘忱却没有正面回答老道士的问题,只是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你今天为你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也许在别人听来,这是一句很嚣张的话,这是一个很嚣张的人,但是我觉得,以他的表现来看,他说的是实话。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他,或许,是因为他总是救我于危难之中吧?比如上一次在火车上,如果不是二度阴子阿蒙,我可能早就被那个女鬼柳红玉弄死了,哪还等得到现在,而潘忱是阿蒙的主人,那么他救我,肯定是因为潘忱。
这一次也是一样,在我还没死在老道士的手下之前,他出现了,又救了我一命。
两次都是生死绝境的情况下。
我突然间有点想不明白,我和他原本只是梦里两个不相干的人,我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人,他是恨我的,但是之后,他却实打实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还和我做交易。如今,他又几次三番救我于危难之中,我想不通他到底是恨我还是怎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救的我,人应该有感恩之心。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话,我必须要好好地去做答应他的事情,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当然,就在我想这些天马行空这里那里的事情的时候,老道士就和我猜测的那样,很不屑也很不服气但是因为刚刚才从潘忱那里吃了大亏所以不得不暂时先屈服地看一眼潘忱。
“阁下未免也太自信了!”
“你可以试试看。”
气氛就在这一瞬间紧张起来,里面弥漫着战火硝烟的浓烈气息。
我从潘忱的语气里,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如果那个老道士要继续纠缠的话,他不介意好好教训一下他。
然后,那老道士不知道是被刚才打怕了还是被潘忱这种冷冽的气势吓到了。
老道士有些恨恨地看着潘忱,动了动嘴,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你……”妥协了。
而潘忱,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错过他,朝我这边走过来,到我旁边的时候,只吐出一个字:“走。”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刚刚还那么紧张的气氛,现在却说走就走,弄得我有点分不清事情的发展方向。所以在他说“走”之后,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跟着他走,而是愣住。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有点嫌弃我的蠢笨和反应迟钝,然后又说了一遍:“走。”
不过就算我再怎么迟钝,这回我也反应过来了,也正是这样,我才更加的吃惊。
天啊,他说什么?他说走,而那个老道士并没有阻拦?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想要尖叫,但是潘忱根本不给我空余的时间,他也不顾我有没有受伤,直接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我对此很无奈,却也只好努力跟在后面。
我想跟他说让他连苏冬梅也一并带出去吧,她现在受了很严重的伤,结果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反而越走越快。
到一楼的时候,我终于拦下他:“可不可以连苏冬梅也一起带走?”因为刚才走得急,再加上我又有点气喘,而且刚刚还受了伤,所以说话语气有点急促,而且我也是真的很想他能够帮一帮苏冬梅。
谁知道他却不为所动,还说一些很无情的话,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冷着一张有点灰白的不正常的脸,问:“你是神么?”
这话噎得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的意思是,苏冬梅救不出去是么?
可是,救不出去你也说一声啊,怎么还这样一副谁得罪了你的样子!你如果说救不了,那我又不会去说你什么,而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救不救得了!莫名其妙。
然后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冷淡态度也搞得莫名其妙的。然后又想,他会这么冷淡或者说生气,应该是因为我吧,因为我给他找麻烦了?
好吧,是我太激动了,不管怎么样,几次三番救我于水火的人,都是他,我应该要感激他才对。
所以便放下脾气,降低声音,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跟他说话:“真的,没办法了么?”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有点不对,所以也跟着把情绪收敛起来,说话没有刚才那么冲,他说:“她被刺魂了,当然只能留在这里,在没有强大灵力支撑的情况下强行离开,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想着这样做的后果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像潘忱这么厉害的人,要带一个人还有一只受伤的女鬼离开,应该不是难事,却没有想到,凡事都有意外。而且,我以为,也只是我以为,它除了显得我更蠢更愚笨之外,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都没有。
但是我转念一想,刚才苏冬梅受了那么重的伤,会不会……我不敢想下去,但是心里却很忐忑很不安心,于是便舔着脸问潘忱:“那她会不会死?”
潘忱白了我一眼,然后不急不缓地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暂时要吃些苦而已。”
我这才想起,苏冬梅已经是鬼了,没有死这一说,于是明白潘忱的那一记白眼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不过好在苏冬梅不会有事。
苏冬梅的事情简单地理清楚之后,潘忱也没有跟我再在这继续浪费时间,他走到宿舍楼大门的那里,我也跟着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被苏冬梅控制了还是怎么样,宿舍楼的大门和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不一样,刚才我来的时候,门是大开着的,现在却是锁住的。
我看一眼潘忱,刚想问问他有没有钥匙,如果没有钥匙的话,是不是我们就出不去了,他就先说:“伸手。”
“啊?”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绪,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谁知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伸手。”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既然他说了……所以,就迟疑着把手伸过去,谁知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直接就往不锈钢的大门上开!
而后,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情景出现了——
只见刚刚还紧紧锁住的大门,在我的手拍在门上面的那一瞬间,忽然吧嗒一声,朝两边退开去。
这栋女生宿舍楼的大门,有点像那种电动门,只不过,这个是用很平常的锁控制,而电动门是用电钥匙控制,不过,宿舍的这种门是从中间开。
而我的手触碰到门以后,它就好像有人拿了把钥匙把锁开开然后那个人把门往两边一推的那种形式。
虽然只是这样,但是我还是直接被震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震惊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才回过神来,看着潘忱,说话都有点颤抖:“怎,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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