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昨儿玩闹太晚,隐秋本以为她会起来晚些,可不成想公主一早便起身收拾去要见吴里国君,也不准备和郦王他们商量。隐秋怕她出乱子,心急了问:“公主这又是要怎么的?”
莞月拉着她压低声音说道:“这次王兄和我一起出来时机太巧,我原是没注意的,可是昨儿跟咱们一起出去的侍卫,一个叫赵四的,高高大大那个,他向来嘴里没把门,昨儿咱们灌了他几杯酒,他醉呼呼的说了实话。”
隐秋摸不着头脑,只说:“我怎不知了?”
莞月斜睨她,说道:“你倒是要先清醒了才能知晓啊!昨儿你早睡晕过去了。”她真真服了这丫头,醉得快醒的也是快,晚上回了客栈还伺候她洗漱来着,之前的事倒是一件也不记得了,却一想自己正说正事,便又引到话头上来,“那赵四说王兄这趟本就是跟着我来这吴里国的,不曾有别的差事,我再思前想后,方知为何一路这么顺利,可我是万不能搅王兄进来的,我自个的事,不想连累国家和亲人,他这趟陪着我来,本已是很好了。”
“那公主作何计较?”隐秋问。
莞月说道:“我只身去一趟,他还能把我怎么着了不成,你也别跟着,帮我瞒着王兄,我尽快回来。”
隐秋快哭了,可怜巴巴的说:“公主这可使不得,奴婢跟着你好些。”
“不行,你得帮我拖着王兄。”莞月坚决。
莞月说毕就要走,隐秋着急拖着她,眼泪在眼眶里就要掉出来,巴巴的望着她,央求道:“公主,你带着奴婢吧,奴婢万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啊!”
“那王兄怎么办。咱们都不在了,王兄必是要去皇宫寻我们的。”莞月踌躇。
隐秋抹了泪,说道:“一会儿公主先卧床称病,我禀了郦王爷就说你昨晚玩闹的染了风寒,要睡上一天,郦王当然是要来看你,你且睡着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便好。”隐秋是千万也要跟着的,万一公主寡不敌众她也能想个办法。
莞月听着也还周全,便说:“那你这便去,我躺下罢了。”
隐秋应了,便伺候公主躺着,摆置好了方才推门出去,果然,郦王听了心焦,随着隐秋一道来看,撩开纱帘正要询问,却看她睡实了,便吩咐隐秋小心伺候着,隐秋便说要去药铺买上一剂药给公主驱寒,郦王二话没说应允了,送走郦王,隐秋给公主换了简便的衣裳,带上面纱,她从窗柩翻过去,接应公主出来,他们住在一楼,窗后是长廊连着小花园,再走便是后门,隐秋昨儿发现的,没成想现今却是派上用场,安排好公主,她又回到房间,稳了稳情绪方才从正门出去,顺道还给着便装的侍卫打了招呼,出了门,赶紧的跑到后门与公主接应,算是顺利。
两人站在宫城门口却犯了难,这怎么进去才好,却不想,守宫门的侍卫却来请她们,好声好气的却像是在请座上宾,莞月不知这国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愿多想,她向来说什么便做什么不怎么胡乱思量,倒是做了才能分辨对错出来,这性子已然养成,不然怎么就到了这吴里国皇宫。
莞月被扶上了轿辇,一路上亭台楼阁,水榭柳影,各种花蕊争相盛开,可哪知这走过了一处便又是一番景致,湖光山色水光潋潋也是一处,过了桥再走了许久,院落林立,竹影婆娑又是一处,这接二连三的应接不暇,新鲜事物太多,眼光都来不及眨,心下也是叹服的。
隐秋却着实发愁了,这一会子要是说不和,吴里国君负气让她们回去,他们怕是要迷在这深宫内院里了,或是抓了她们,关起来,怕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可再想想原先在孟国听一些士兵闲聊,说这吴里国君最是英明,向来与邻国关系和睦,不随意征战讨伐小国,对各国皇室以礼相待,这么大气的君王,定不会为了这么个小事惹了孟国,可再仔细想着,公主这名节被毁也是摆着吴里国君所赐,心下更是摇摆不定。
终于到了一处宫殿,轿辇停下来,宫女们扶莞月下辇,隐秋愣是插不上手,便跟在莞月后面一同进殿,宫女们拦下她,只说国君只许莞月公主一人进去,莞月进了殿门回头望她,示意她安心等着,隐秋那里能安心,公主向来随性,她怎么也是不放心的,愁容满面的望着公主的背影。
莞月被领进内殿,宫女们如数退了出去,她还未站定却听见一声音,高昂悦耳,且抬头看去,声音来自正对的一面金色纱帘,那人是在问她一路可还顺利,不用想便已知那人是谁。
“你知道我要来?”莞月并不客气。
乔言楚倒不生气,“你可知无人敢与我这般交谈,你今日这番可是要罚的。”
莞月不在乎,只说:“你可知也是无人会在幕帐后与我相见,你是第一人,我国虽小却个个美貌自信,难道国君你长得无法见人。”
纱帘后那人影一动,似是站了起来,挺拔颀长,隔着帘子也能看出个大概,面貌虽模糊却也棱角分明。
“想看我长相如何,大婚那天自见分晓,定不会让公主失望。”乔言楚近帘前仔细看着莞月,那女子是依旧没变,一副谁也不怕的表情,十年前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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