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有人使劲地打门,硬生生地把两人敲醒了,爬起来一看,是先前押解过吴奇的那个女子,只见她厌恶地瞧了他们一眼,就示意他俩出来,两个人随着来到了老太太这里。
告别的时候很快就来到了,这些女人真是奇妙啊,需要男人的时候如饥似渴,不需要了,或者根本就瞧不上的时候就恨不能一脚踢开,此时的聂海花和吴奇就属于后者,看来他俩之间的恋情倒成了这次脱险的救命稻草了,这些女子还挺挑剔。
最后,临走的时候,聂海花提出再去遗址一趟,老太太爱理不理地摆摆手,随了他的心,当聂海花再次站在那块牌楼下面的时候,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难言的隐痛,遗址为什么叫“塔斯卡”?这是个遥远飘渺豪无任何印象的名称,根本不知道出自哪里,可是它就明显地标示在那里,仿佛一个宣告,宣告着这里曾经是一个古老文明重要的诞生和发展之地,也许发生过的无数辉煌往事他都不得而知了,可是作为这个古老文明现存唯一的继承者,他必须肩负起这个使命,那就是一定要将目前的危机化解,还回一个清平世界,不管到时候还叫不叫这个名字,他都有责任有义务把它的辉煌找回来,把它的尊严找回来。
两个人这次都背上了沉重的行囊,腰间还跨着各自的兵器,老太太也如约还了青铜刀,不过递给聂海花的时候有点舍不得,两人拉了半天的锯,老太太才松了手,搞得聂海花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这老太太真是顽皮,而且泼辣是泼辣,对当年那段情怕恐还没有忘怀啊。
回程的时候,两人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欢畅,他们此次虽没有得到明确的加盟者,可是却增强了信心,这些人也是受害者,谁说不可以在日后成为一支可观的反抗力量呢,何况这些女人是那么强悍,强悍到让他们这样的男子都有些忌惮,只是到时候恐怕少不了要唇枪舌剑地鼓动起她们才行。
晚上休息的时候,聂海花眼珠一转,又找到了打趣吴奇的由头,只见他看着吴奇收拾好吃食,补充一下,老太太还是很豪爽的一个人,临走让他们自己随便拿,两个人就七七八八地装了好多吃的,喝的,直到那旁边的女人直瞪眼,他们才不好意思地收了手。
当吴奇叫聂海花吃饭的时候,后者却懒洋洋地躺在地上,靠着背囊,笑嘻嘻地说:“唉,我说那个姓仇的老太太就是没什么见识,她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和她一样呢,其实根本不是。”
吴奇不知道他打了主意,很认真地说:“也可能是她受到的伤害比较深吧,毕竟谁也不愿意无端被人抛弃,所以她那个样子我还是理解的。”
“哎呀,你不是说人家凶悍,不能娶,娶回家要闹翻天的吗?怎么此时又给她帮上腔了?”
吴奇忽然噘起了小嘴,想回又不知道回什么,干脆撇一眼就不说话了,聂海花就接着说道:“我看她呀,就没见识过一种女人,一种全天下少有的好女人,谁拥有了这样的女人,啊,那简直就是活神仙的日子啊。”
吴奇听到这里,忽然很专注地支去耳朵,想听一下海哥接着回说出谁的名字来,没想到他却不说话了,心里忽而就不说滋味起来,看着聂海花眯缝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就更来气了,马上挥手打了一下,嘴里吆喝着:“行了,你快吃饭吧,好容易弄热乎了,你再不吃,今晚就别吃了。”
聂海花从眼角撇见了吴奇表情的变化,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得,小鱼儿上钩了,他继续不着急不着慌的说:“唉,这样的女人哪,哪里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动不动呢就会生气,会耍小性子,要么呢就是哭鼻子,老得让人啊,哄她,哄她,再哄她。”
吴奇很是奇怪,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而聂海花已经欺身过来了,轻轻地环抱起还在忸怩挣扎的吴奇,把热气呵到他脖子里,涎着脸说:“你知道这样的女人多少年才出一个吗?要一千年,一千年哪,你知道吗?我现在呢就幸运地得到了一个,正被我抱在怀里,可惜人家还在莫名其妙地不愿意哩,我要说的就是那个老太太眼睛是真瞎了,这么好的女人摆在那里,她就是看不见,还以为谁都喜欢她那个类型的呢,这样的女人啊,白给我都不要呢,她哪有我家小奇半点好,你说是不是啊?”
吴奇此时早就羞得面颊绯红,本来自己就在小心地猜测,中间真的有一刻认为聂海花又看上了什么人,那醋坛子早打翻在地了,可这后面的话那么粘腻露骨,完全把聂海花的心思说了出来,他就全明白了,心中腾腾地直跳,可刚才的假意嗔怒让他又不好直接再表达出爱意来,于是只好臊得面红耳赤的,怔怔地望着聂海花,张张嘴终于没有说出来,可那小心儿里那个美呀,就别提了。
聂海花已经进攻上来了,他可不管什么害臊不害臊,只知道我的女人我要尽情地爱,谁也管不着,当下就是一阵翻江覆雨,鸾凤颠倒,直至两个人都筋疲力尽。
白天的路程他们走得极快,虽然重物在身,好在两个人年轻且不时运起轻功调换一下节奏,倒是赶出了不少的路程,在回去的计划里,聂海花盘算着,要不要先去找一趟聂老爹,自己心中的那点疑问还是如鲠在喉,很想去问问他,然后把这个冬天熬过去,明年一开春立即上路西行,找到那个爹爹联系过的地方,争取寻得些支持,接下来看情况,也许就可以考虑反攻了。
经过寨子的时候,两个人异常小心,生怕再遇到什么古怪,就没敢再进去,只绕着寨子快速地通过了,然而就在即将要过去的时候,聂海花忽然回头就冲着寨子的方向猛磕了三个响头,嘴里默念:“爹、娘,还有父老乡亲们,海花就此别过,恐怕很久不能来看你们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定要为你们报仇,你们放心吧,海花绝不会辜负你们的养育之恩,绝不会让让这灭族之痛永留心中,更绝不会让古老海族人的血白流,塔斯卡重新崛起之时,就是我聂海花涅槃重生之日。”
吴奇站在他身后,警觉地替他把风,可聂海花说完这些,却回手就拉他也在自己边上跪下,攥着吴奇的手,还是对着寨子的方向说道:“爹、娘,寨里的老人们,你们听好,我聂海花已经娶了人了,就是他,一个最好的伴侣,你们不要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全情付出,这已然是世间最难得的一桩美事,我想,你们无论如何也不想拆散我们的,对吧?我们会并肩战斗,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祝福我们吧,我永远爱你们。”
吴奇的头好半天都晕乎乎的,他只听见了那句:我已经娶了人了。心中的滋味或甜,或酸,或涩,或苦,这是头一次,海哥把自己正式介绍给了他的族人,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可是这种方式还是说明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在感情的问题上,看来他还真的不像他那位祖先,为了族规可以抛弃自己的爱情,他是那么洒脱豪迈,那么重情重义,对自己是一片痴情,甚至连那告白都显得很霸道,很不容分说的味道,他不自觉地就涌出了两行热泪,看着聂海花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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