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它的身体砰地一声落了地,随即滚出去老远,骨碌一下翻身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后脖子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揪住了,原来那人也早就落在了地上,并且一步步落地进跟着它,只待它一停稳,就伸手擒住了它。
那只手是他妈什么手啊,钢爪吗?真他妈疼啊,它的嘴里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似哭非哭,似啸非啸,都说鬼哭狼嚎的声音,大概就是这个动静。
聂海花却不管它叫什么呢,只管手一翻就卡住那喉咙,就拖将起来,将它往回拽,几下子就拖拽到了刚才他待的地方,那狼呲牙咧嘴,舞动起自己的爪子就朝聂海花身上招呼,可是聂海花却有办法,他举起刀子,明晃晃的在那狼的眼睛跟前晃了一下,然后比划着要刺入它的心脏,那狼仿佛看懂了一样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朝聂海花眨了眨眼睛,好像想说:哎哟,哎哟,今天晚上的游戏真的很愉快,要不大哥你先放了我,要是真想打,不如哪天我们再约,怎样?
聂海花紧盯着这狼的眼睛,感到有些蹊跷,这狼似乎很懂人的意思,本来这种动物就极其聪明,非常通人性,即使是做了多年的死对头,因此它们似乎能看穿人们的想法,预料到你的行动,恩,看起来有点意思,再仔细去看,发现这狼的眼睛也紧盯着自己,眼神很松驰,很平静,好像一副无辜良民的模样,他有点气恼地笑了一下,心说,你这东西,看我干嘛?还想谈判不成,都说狼狡猾,果然不错,哼,老子今天就做一回冤大头,先把你放下,但是你可别造次,要知道想反击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他这么想的时候,奇怪的是看见那狼的脸上也立即显出了一副释然的表情,眼睛更是小乖乖一样左顾右盼地企望着他,他轻声地哼了一下,说了句:“大块头,老子这就放下你,看你想怎样?不过我劝你别冒险,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就将那狼往地上使劲一掷,那首领被摔了个七荤八素,骨碌一下子起来,心中那个凄惨呀,唉,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碰上这么个倒霉家伙,凶神恶煞地,比他妈那些稀奇古怪从未见过的东西还厉害,这不就是个人吗?当年俺们狼吃过的人还少吗?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唉,不过,人家这刚把咱放了,咱也不能不爷们一回呀,话说咱做狼也是有气节的吧。
正在聂海花准备看这只狼怎么表演的时候,忽然看见草丛里站起来一个人,那是吴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爬起来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揉着眼睛,嘴里还在叫着:“海哥,海哥,你到哪去了?怎么又玩消失?人家,“
人家两个字刚刚出口,他就停住了,楞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聂海花站在他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头狼,而海哥正在死盯着那狼,那狼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正转过头朝他这边看过来,而就在这一瞬间,聂海花的身影已经飘然而至,一下子落在自己的身前,立身护住了自己,嘴里大声说道:“大块头,你别动,更别想动他,动老子就一刀捅死你。”说着,手里的刀子也笔直地朝那狼伸了过去。
可是那狼几乎文丝未动,它此时正在懊悔一件事:“妈蛋,怎么这里还冒出来一个,刚才那个小子那么玩命,原来是因为要保护这里的这个,哎呀,这人确实狡猾啊,要是老子再聪明点,就应该先查验清楚,******,你们这帮废物,让你们侦察敌情你们就只侦查到了一个,怎么不再仔细点,要是刚才知道这后面草里还有一个,而且看起来是刚睡醒,那他刚才就一定在睡觉,那不就好办了,当时就应该兵分两路,先引开眼前这个凶巴巴拿刀的,然后派几个弟兄直接就把后面的这个给做掉了,恩,此果然乃一妙计也。不过,唉,它再次叹口气,完了,什么都晚了,现在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啊?
聂海花似乎没有什么闲暇心情去揣摩那狼了,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吴奇,看他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伸手拉起他的一只手,一起逼近那狼,恶狠狠地说:“大块头,你干嘛呢,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告诉你啊,你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我可不怕你,还有什么花招你就使出来吧,我们现在是两个人,对付你和你的狼崽子,绰绰有余。”
吴奇看着他,刚才的疑惑渐渐地消除,他明白了,海哥一定是在值夜的时候遭遇了狼群的袭击,为了保护自己把狼群引开了,而且貌似还抓住了眼前这个大家伙,现在它不正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眼睛呆呆地看着我们呢吗,那眼神似乎还有话要说。
那首领狼,忽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它慢慢地伏下了上半身,几乎贴到了地面上,双上肢齐刷刷起朝前伸展着,平平地隔在地上,头也慢慢地低下去,直到下巴都触了地,才停止了动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聂海花,似乎是说:瞧,老子都给你趴地上了,这态度还不够真诚啊,怎么样,我们和解了吧?
聂海花此时也令人意外地蹲了下去,离那狼差不多两三步远,也拿眼睛盯着它看,好像是在对话,此时他心中的想法是:“狼是我们的宿敌没错,但毕竟都是原先的老交情了,它们再怎么穷凶极恶也没有像现今遭遇到的诡异事件那般残忍和暴戾,而且它们也确实没有那个实力,这还是那个和我们朝夕相处了多少个世代的老朋友,现如今,周围全是险象环生的恶劣环境,这狼看起来倒亲切了许多,不如,不如先化敌为友,搞不好这狼也是个很好的盟友呢?将来兴许能派上用场呢。”
吴奇见海哥竟然蹲在那狼的面前,心里一急就叫出了口:“海哥,你,你小心啊,别再往前了,它,它可是头狼啊。”
聂海花还没有做出反应,那狼的眼睛却朝吴奇这边撇了一下,那眼神很不以为然,像是说:哎哟,你就别说话了,没瞧见我们这正谈判呢嘛,刚才也就是你命大,不然此时你早进肚了,还叫唤呢。聂海花却挥了一下手,不让吴奇再插话,他干脆又朝前挪了一步,直接到了那狼的鼻子跟前,举起的刀子当着那狼的面当啷一声扔到了地上,然后摊开那只手,意思是,看,刀都扔了,我也是有诚意的哟。
那狼看见聂海花的一系列动作,心里也明白了,它暗想,恩,这还不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好好的骚年,整天舞刀弄枪地,不好,太不文雅了。它忽而一个挺身站立起来,把他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聂海花下意识地又要去抓那把刀,而吴奇立即就惊叫了一声“海哥”,人也一个跨步上前,想掩住聂海花,可再看那狼,缓缓地抬起了一只前爪,直直地伸向了聂海花,嘴里吐出了舌头,眼睛看着聂海花,歪了歪脑袋,这一切都似乎在表明:来,握个手吧,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哥们要是遇上什么铲不了的事,支应一声,你狼哥立马就会赶来,将你救出水火。
聂海花轻轻地推开了吴奇,大大方方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一下子就握住了那首领狼的大爪子,那只爪子足有人的手掌那般大,厚厚实实的,上面的钢勾和死茧硬生生地摩擦着聂海花的手,聂海花练武多年,那手也是铁砂掌般坚硬,它只有到了吴奇那里才会变化出无限的轻缓柔情,而此时那狼在接触这只手的一刹那还是很畏惧地往后面缩了一下,然后它低了低头,再次眨动眼睛,就把狼爪子缩了回去,而聂海花也收回自己的手,看着那狼,点点头,很认真地对它说道:“好吧,我看我们达成和解了,是吗?那么,恩,你,还有你的狼群,我们,就是朋友了,对吗?以后,恩,以后”
他正踌躇着不知道以后还能怎样时,那狼忽然朝旁边退了两步,使劲地昂起头来,合拢起大嘴巴,冲着天空就嚎叫了起来,随着“嗷”地一声,那长长的叫声就悠悠地回荡在天地之间了,传出去了很远。
聂海花忽而笑了,他双手插在腰上,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看着那狼大声说:“好啊,我知道了,以后这就是咱们的联系方式,行了,哥们,你,不错,知道吗,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得,你赶快走吧,带上你的兄弟们,我们,以后再见啦。”
吴奇此刻看得呆了,他实在搞不明白这海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居然还和这狼成朋友了,要知道,自己以前可也是个标准的猎人,见过的动物多了,可从来没和它们交过朋友啊,都是拿来吃的啊,海哥,你是肿么了?或者,这头狼,你又是肿么了,你们,不是应该打上一架才对的吗?怎么突然这么和谐了呢?天啊,我凌乱了,吴奇到了最后也只能这么对自己说了。
那狼此时一下子跳跃了几步,飞身到了远处,又反复回过头来看了他们几眼,才真的跑开了,其他一直在远处逡巡的几只狼,包括被聂海花踢飞的几只,他虽然踢中了他们,但也只使了五成的力,他觉得只要伤了他们就可以了,所以那些狼现在爬起来还都没什么大碍,所有的狼都一起跑了,越来越远,最后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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