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怕!”亚伯否认道,虽然他自己心里有些发虚。幽灵虽然不像怨灵有着致命的敌意,但是他们还是会因为自己的俗愿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情。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伯特嬉笑着说着,推着亚伯的肩膀走进了上层的墓室。
海顿摘下了门口的火把,跟着一起进去。火光比想象的更加微弱,除了两侧的石墙之外都是漆黑的阴影。黑暗像是迷雾一样,随着火把的到来避让,有毫不留情的把火光退路封死。
一块汉白玉石板上写着墓室主人的名字,随着火光的照耀果然看见了那墓室的入口。石板上的文字用着精美的字体,边边角角镌刻的图案把它装点成老旧书本的样式,可是墓室的大门就平淡无奇了。墓室紧挨着另一个墓室,写着墓志铭的石板也不间断。
亚伯能看见有些老鼠轻巧的躲闪着火把的光,凝满灰尘的蜘蛛网随着火焰的热流上下起舞。泥土的腥味一股脑涌入鼻腔,其中夹杂着供给死者的鲜花味、尸骸腐坏的清香味(不管别人怎么说,亚伯的确感觉是清香的味道。),那些味道低微到人类根本不可能发现,但是对于亚伯则是令人恼火的怪味。
一个十字岔路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亚伯顶着味道深呼吸了一下想着,最好不要右转……
不过领头的伯特还是带着大家向右走去。
“我们最好回头。”亚伯一下站住不动了,“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是有什么东西在这条路的尽头。”
两人一听这话,兴致立马上来了。
“你果然怕了。”伯特笑着怂恿说。
“原来信誓旦旦说不怕的小猫哪去了?”海顿也说。
亚伯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特别是从这两人嘴里说出来让这个词格外的刺耳。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沉闷的打鼓一震,原本打算好言相劝的意思一下消失殆尽了。
气急之下,亚伯扭头就走。没成想伯特和海顿一人架住亚伯一只手臂,硬是把他拖着走。
“放开我!”
“反对驳回。”伯特笑道。
“你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亚伯对他们吼道,结果他们笑的更加起劲了。
这时候亚伯反应过来,这俩人从始到终的意思就是准备在这里整自己一番。想到这,亚伯只感觉自己身子腾空被扔进了一间墓室里。刚好是这走廊尽头的墓室,隐约之中还能感受到一些异样。
亚伯被扔进来之后里面就势起身,准备夺门而出。不过伯特和海顿的速度更快,把自己牢牢的关在了这个闹鬼的墓室之中。亚伯对着门又踢又打,换来的只有疼痛,木质大门一点都没有要打开的样子。
“哈哈哈……”门后传来伯特的大笑,“这下应该可以教教你什么叫尊重了吧!”
“给你一个机会,向我们道歉。”海顿冲里面说道:“也许我们心情一好,就把你放出来了呢?”
“你们这些……”亚伯准备大骂他们一顿,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应该毕恭毕敬的道歉比较好,亚伯愤怒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好像这样这话就不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一样了,“伯特少爷、海顿少爷,我对之前所有的冒犯道歉,请你们原谅我。”
说完亚伯等候着门外的回应,外面的人也震惊了一下,之后是前俯后仰的大笑。亚伯听他们嘲笑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两人大笑、互相大笑,肚子里的气笑完了,面面相视之后又是笑。真不知道他们是有多期待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奴才种啊,不是吗?”伯特讽刺道:“那么快就卑躬屈膝了。”
亚伯敲敲石门,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们要永远记住,这个奴才在剑术课程上是怎么打你们脸的。”
门外一阵沉默之后,伯特说道:“给自己找块舒服的棺材板吧!今晚会很漫长的!”
说完,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亚伯慢慢依靠着墙壁坐下来,彻底的黑暗里看不见任何东西,这让亚伯的感知天赋更加明锐。他发现有两个微弱的幽灵,一左一右呆在墓室的两旁,大概可以想象出他们的棺材是怎么摆放的了。目前为止,两个幽灵还没有活动的迹象,最好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有人来找他。
所以他一声不响的坐在门口,想把自己推入梦境。可是亚伯总臆想黑暗里有老鼠或者蜈蚣什么的,正在默默的冲着自己而来。亚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被他的感知天赋察觉,可是脑海里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逐渐感到无聊,而且无法入睡的亚伯对着两个幽灵自言自语起来。
“那俩兄弟究竟有什么病?也许是所有人都对他们毕恭毕敬习惯了,所以他们一张口就是命令的酸臭味。别耽误我们的课程、别挡我们的路、把那个递给我,好在把面包皮给他们剃掉的工作是别人的活。”
亚伯因为空气里的味道打了个喷嚏,反感的哎了一声说道:
“又是地底下。为什么总是地底下?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地下,潮湿黑暗又满是臭味。你们两个也一定不喜欢这里吧?”
说道这里亚伯感觉突然冷了好多,不禁蜷缩起了身子。
墓穴里常年不用的烛灯被超自然的力量点亮了,亚伯看见三个泛着淡蓝色光芒的形体从左右两边刚刚被烛光照亮的棺材里出来。一男一女,像是起床一样的从自己的棺椁里爬出来。那男的伸了一个懒腰,拍拍自己脑袋用苍老说道:
“真是太对了,这个墓室让我恶心,而且无聊透顶。”
“所以呢?”那个女人也用老太太独有的尖嗓门道:“难不成还想去找那个混蛋霍华德喝酒?”
“亲爱的,你好歹是个贵族,注意一点自己的用词。”
“我说得有错吗?要是你能多清醒两天,还会呆在这种地方吗。”
“尖嗓门的老娘们,要是你能少罗嗦几句也许我还活着。”
“我有让你去喝酒吗,我有让你整夜打牌吗?医生专门叮嘱你不要碰酒了,你的肝、你的心都快被酒精酿成风味小吃了!”
“烦人的女人,我想喝酒我就去喝酒,我想打牌我就去打牌,我想找***我就去找。哪轮得到你说话。”
“我想她只是不想让你这样伤害自己?”亚伯看这两个幽灵还是很理智的,就插了句话。
两人都非常震惊有人能看见自己,那位太太还算镇定的看着亚伯,那男人已经飘到自己的眼前晃悠着他的手。
“你可以看见我们?”
“如果说是有个晃来晃去的手有时候都穿过了我的头,我当然没看见了。”亚伯说反话道。
“好极了!”那个男人对亚伯兴奋道:“你推开我的棺材,把我带走,至少离开这个疯女人。”
“他没法推开你的棺材,他还是个孩子。”她说。
“不不不,他足够大了。关键就是用力的方向,掌握技巧之后是很轻易的。”他孜孜不倦的说着。
幽灵通常是被世俗的心愿捆绑,没法得到安息的灵魂。亚伯看这两个人放不下的世俗之物就是对方,那些争吵之中流露的其实是真正的感情。不过有时候他们吵得太过火了,影响了附近的人。不过他们听不见谈话的声音,只能听见阴森森的怪声。
事实上这两个幽灵是非常和蔼可亲的人,甚至比伯特和海顿礼貌不少。
“先生,您能帮我离开这里吗?”亚伯问道。
“什么?”他说道:“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
“我丈夫就爱开玩笑。”她说道:“我的名字是阿曼达,他是利奥。”
“所以说小兄弟,你想离开这里?”利奥说。
“当然想了。”亚伯说道。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放你离开,作为交换你要经常来给我们解闷才行。”利奥说道。
亚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阿曼达也是一脸期望的想让自己答应下来。仔细想想,被关在这里几十年或者更久,换谁都会觉得无聊,也许那些失去理智的幽灵就是这么变成怨灵的。
“我可以保证这个……”亚伯着动歪心眼,笑道:“但是你们得帮我一个小忙,把海顿和伯特吓到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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