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不是一回事

    “干得不错。”欧阳飞笑着对欧静妍举起了手掌。
    欧静妍欣然上前与他击了一下掌，笑道：“我的考验通过了吗？”
    欧阳飞偏偏头，道：“嗯，事实摆在眼前，你的考验完成得非常不错。”
    阿紫蹦蹦跳跳的跑到欧静妍面前，好奇的问道：“姐姐，你们在说什么考验啊？”
    欧静妍微微一笑，对欧阳飞偏偏头，道：“你问他咯！”
    阿紫看向欧阳飞，其他人也好奇万分，这兄妹二人处处透出古怪，年纪轻轻武功奇高就不说了，在有恶人出现时，不是兄长保护妹妹，出手对付恶人，反而让妹妹出手击杀恶人，还说是什么考验，实在怪异。
    欧阳飞道：“这个啊！因为小妹天性善良，别说杀人，连杀鸡都下不去手，每次遇到奸恶之徒，都只教训一顿便放走，结果被她放走的恶人，又害了别人。”
    “所谓除恶务尽，惩恶即为扬善，为了让她不再对大奸大恶之人手下留情，我便给她定下考验，要她杀够十个大恶人。“
    “若是做不到，我便不再教她厉害的武功，带她行走天下，闯荡江湖，就此打发她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
    “……”
    众人哑然失笑，又心下暗凛，这所谓的圣灵剑法就已经够可怕了，他难道还有别的厉害武功没有传给妹妹？
    不过话说，难道她能做到不对恶人心慈手软，就不用找个好人家嫁人了？这什么逻辑？
    “那姐姐你的十个大恶人杀够了么？”阿紫又问道。
    欧静妍逗她，故意做出一个凶恶的表情，可惜，她那凶恶的表情在众人眼中看来，只有无尽的娇俏可爱，却一点也不吓人，“还没呢！等我杀了你师父丁春秋和你几个师兄，就差不多够了。”
    阿紫凑趣，抱着双臂，连连后退，惊呼道：“哇，好吓人啊！记得杀我师父的时候，别让他死得太痛快哦！”
    “……”
    “哈哈哈哈……”巴天石与华赫艮他们没见识过阿紫的刁蛮可恶，见她如此说话，纷纷忍俊不禁的大笑出声。
    他们在那说笑，却谁都没注意到一旁的萧峰那阴沉的脸色，唯有欧阳飞注意到了，他突然对萧峰开口笑道：“萧兄，大恶人已除，你报讯之事也已了，不如咱们去镇上痛饮几碗如何？”
    听了欧阳飞的话，萧峰脸上阴沉之色稍解，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道：“求之不得，不过我找段王爷还有一事，请欧阳兄稍待片刻。”
    萧峰说完，在阿朱惨白的脸色中，走到段正淳面前，森然问道：“段王爷，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相告。”
    “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是也不是？”
    雁门关外父母双双惨亡，此事想及便即心痛，可不愿当着众人明言。
    欧静妍眉头紧皱，看向欧阳飞，却见他摇了摇头，示意她静观其变。
    原本满脸微笑的段正淳瞬间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垂首惭愧道：“不错，段某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
    “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见一个当年没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唉，我毕竟对不起人。”
    萧峰厉声道：“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此时，兀自接二连三地又不断再干恶事？”
    段正淳摇了摇头，低声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亏，平生荒唐之事，实在干得太多，思之不胜汗颜。”
    萧峰自在信阳听马夫人说出段正淳的名字后，日夕所思，便在找到他为父母报仇，决意叫他吃足零碎苦头之后，这才取他性命。
    但适才古笃诚与傅思归等人来时，萧峰见他待友仁义，不像是个专做坏事的卑鄙奸徒，不禁心下起疑，暗暗寻思：“他在雁门关外杀我父母，乃是出于误会，或者怪他不得。”
    “但他杀我义父义母、害我恩师，却是绝不可恕的恶行，难道这中间另有别情吗？”
    他一直瞪视着段正淳，瞧他回答时有无狡诈奸猾神态，但见他一脸皮光肉滑，鬓边也未见白发，不过四五十岁之间，要说三十年前率领中原群豪在雁门关外残害自己父母，按年岁应无可能。
    但一转眼间，见阮星竹凝视段正淳的目光中充满深情，便似赵钱孙瞧着谭婆的眼色，心中一动：“那赵钱孙明明七十多了，只因内功深湛，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
    “段正淳若是已经六十多岁年纪，但因内力深厚，得以驻颜不老，长葆青春，也非奇事。”
    待见段正淳深露愧色，既说铸成大错，一生耿耿不安，又说今日重见一个当年没了爹娘的孩子，至于杀乔三槐夫妇、杀玄苦大师等事，他自承是“行止不端，德行有亏”，萧峰才知千真万确。
    脸上登如罩了一层严霜，鼻中哼了一声，恨恨的道：“雁门关外，三十年前……”
    阿朱突然打岔道：“大哥，这些事说来话长，慢慢再问不迟。”
    萧峰点了点头，明白阿朱不愿让旁人听到自己盘问段正淳当时情景，向段正淳道：“今晚三更，我在那座青石桥上相候，有事和阁下一谈。”
    段正淳点点头，道：“准时必到，大恩不敢言谢，乔兄远来劳苦，何不请到那边小舍之中喝上几杯？”
    却见萧峰对饮酒的邀请，竟听而不闻，理也不理，径直走到欧阳飞兄妹面前，道：“欧阳兄，欧阳姑娘，咱们走吧！”
    “萧兄等一下。”欧阳飞忙开口叫住了萧峰。
    萧峰不解的看向欧阳飞，道：“欧阳兄何事？”
    “不对，我感觉你们的对话有些不对劲。”欧阳飞一副若有所思的道。
    萧峰脸色微沉，道：“欧阳兄此话何意？”
    欧静妍脆声道：“萧大哥，我哥的意思是，你跟段王爷说的事似乎不是一回事，我觉得话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有什么误会。”
    “不是一回事？”萧峰不明其意的看着欧静妍。
    阿朱双目暴亮，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目露希冀的看着欧静妍与欧阳飞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