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组织基地的东边,有一处连绵的峡谷,因为地势崎岖,从而人迹罕至。
夜色将至。
一袭黑衣的小南,推着木制轮椅,走进峡谷。
她右手撑着一把普普通通的竹柄油纸伞,在漫天风雨中缓缓前行。
轮椅发出吱吱的声音。
走进峡谷后,入眼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旁边还有一个黑白色生物。
两人坐在岩壁上,那个黑白色的生物,手里拎着一根不知道从何处摘来的荷叶,放在脑袋上挡雨。
雨水顺着宽大叶面,流进它的嘴里,怎么看怎么滑稽。
迎着漫天雨水,小南推着长门走了过来,在距离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来了,长门。”富岳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苍老。
坐在轮椅之上,长门透过雨幕望着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你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事情?”
“当然了。”富岳语气深沉。“忍界没有新鲜事,只有历史的不断重演。”
“那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早就知道半藏要伏击晓?”长门问道。
“如果我说……是呢?”富岳眯着眼睛,三勾玉缓缓旋转,很快勾连成线。
这名看起来受了不轻伤的红发男子,突然渗出滔天戾气。
也不见长门有什么动作,一根千本大小的黑棒,凭空出现,直直射向富岳脑袋。
富岳抬起眼眸,一支苦无也是陡然飘起,与黑棒相撞,发出金石铿锵声。
富岳伸手捏住黑棒笑道:“因为我没有提醒你,就要杀我吗?”
富岳摇摇头,似有不屑。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开始我还不太理解,但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就觉得很有道理。”
“可后来再细细品味,又觉得这话说的太过绝对,如果经历了和我一样的痛苦,那人无论如何,也能稍微理解我的万分之一!”
富岳抬起头,伸出手接过天空飘落的雨水。
“我,宇智波斑,活了这么久,看惯了忍者的死亡……长门,你今日所经历的痛苦,正是我昨日经历过的,也是明日他人要经历的东西。
你内心的苦闷,我比你感触还要深刻!”
富岳静静看着长门,平静道:“我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
“小国依附于大国,在它们的阴影之下挣扎,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从未有过休止的迹象。
弥彦和你所追寻的,不正是改变永不休止的乱象吗?
但是如果你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只能掌握轮回眼真正的力量,依靠这力量,你能造出你想要的世界。
而我,可以教你如何正确的引导这股力量,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长门闻言顿时沉默。
引导出轮回眼的力量?
这对现在的他充满了吸引力,想要让世界去体验痛苦,想要让和平在痛苦之中孕育而出,就得需要强大的力量。
小南抿起嘴唇,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长门心动了。
“为什么找上我?”长门问道。
“轮回眼。”富岳盯着那双紫色波纹的眼睛,用一种蛊惑的语气道。
“长门,你不了解自己拥有怎样的力量,外道魔像也只是冰山一角。
你拥有轮回眼,你就是六道仙人的转世,我希望我能够成为引导六道仙人之人。”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宇智波斑,既然你是斑,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实现你所谓的和平?”
富岳嗓子挤出一丝冰冷笑意。
“我做过,但是终结之谷一战,我失败了,也失去了大部分力量。
如今的我,只剩下一个躯壳,然后苟延残喘。但即便如此,我的阅历,我的经验,也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信不信我,无所谓,但时间会证明一切。”
“你怎么帮我?”长门问道。
“很简单,我现在就能为你提供人手。”面具之下,富岳嘴角微微勾起。
“外道魔像的力量,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所以你使用之后,现在还有着极强的后遗症,背部的伤,甚至让你无法行动。”
“但我可以为你提供人手,不是原来晓组织成员那种货色,而是真正有实力的忍者。”
富岳盯着长门的眼睛。
“甚至,你无法行动,我还可以为你提供质量不错的尸体,以共暂时的驱使……三代水影和四代水影的尸体怎么样?!”
……
……
身为忍者,怕死才不容易死。
身处战场,却容不得你怕死。
道理谁都懂,但有些事情,却并非谁都能接受。
无法接受的代价,就是改变……彻底的改变。
长门改变了,他想要成为神。
成为弥彦口中,无所不能的神。
于是,他选择了和富岳合作。
至于逃跑的半藏……自然是死在长门的手下。
长门摈弃了晓组织的基地,直接占领了雨忍村,而富岳和绝,也加入了晓,收集尾兽的计划,正式启动。
收集尾兽,创造出能让各国体验痛苦的绝对兵器,由此来孕育和平,这是长门的道路。
收集尾兽,令十尾复苏,启动月之眼计划,让所有人活在有幻境构筑的美好世界,这是富岳的道路。
两个人,目的一致,尽管道路各不相同。
……
……
还是那个山洞,富岳躺在叶仓制作的藤椅上,摇摇晃晃。
叶仓本人已经离开了山洞,加入了晓,跟着小南去收拢成员。
“富岳,为什么不把团藏袭击晓的事情告诉长门?”白绝也捡了一个藤椅坐下。
“时机未到,我们和团藏还要合作,这么早让长门知道,以他的性格,大概会直接杀进木叶。
轮回眼还不能这么早被木叶知晓,团藏他也不会说的。”
“是吗?”白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去木叶。”富岳言简意赅。
“木叶好,中忍考试快要开始了,你知道吗,你们家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是吗?”富岳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有些失神。
“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回去?”白绝问道。
“再不愿意回去,终究也要回去一趟。”富岳呢喃道。
自家的院子里,还藏着好几瓶酒,都是他离开木叶那年,亲手埋下的。
还有庭中那棵枇杷树……是他父亲宇智波山种的,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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