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宇立刻窜起身来,奔向不远处密林,经过刚才的战斗,这一片早已就是残枝败叶狼藉一片,根本没有可供藏身周旋的地形,对于那个持弓修者来说这是绝好的战斗地形,而对于沈涵宇而言,也是非常被动,更何况对方还有一个至现在还没出手,摸不清深浅的人物。
不料那锁链却好似拥有了生命,紧紧的跟在沈涵宇身后,沈涵宇施尽浑身解数竟无法摆脱,更为糟糕的是,那三支利箭也尾随而来,快速接近沈涵宇。
“该死!”沈涵宇暗骂一声,铁尸修为提至巅峰,荒刀八斩施展,不再后退,主动出击,一连四斩,天崩地裂,大地沟壑纵横,裂痕弥漫,强大的蛮力将利箭纷纷斩落,那锁链也纷纷崩裂。
“斩!”沈涵宇反身追去,沉喝出声,第五斩迅猛斩落,彻底覆盖了三名修者。
就在这时,那一直未动的修者突然消失了身影,几乎就在同时出现在了沈涵宇面前,沈涵宇吃了一惊,紧接着便感到自己右臂一阵脱力,只见那修者指芒激荡,快速点在了沈涵宇左肩一处大穴,瓦解了第五斩的全部威力。
随着一声闷哼,沈涵宇倒飞而出,狠狠砸落大地,地面一阵尘土飞扬,乱石穿空,烟尘散去,狼藉的土地出现一个深达十米的大坑,而令修者皱眉的是,大坑之中却没有看到沈涵宇的踪影。
顿了片刻,修者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回头看去,但却为时已晚。
只见持弓者脚下的土地直接崩裂,两只强有力的手掌抓住了持弓者双脚,生生将持弓者撕成两半,血肉飞洒间沈涵宇从地下跳出,手中残尸为武器,狠狠砸向了不远处的持鞭修者。
持鞭修者吃了一惊,下意识后退,不过下一刻破空声起,一道乌芒扭曲了空间,瞬间洞穿了持鞭修者的眉心,将持鞭修者生生带飞了数百米远,死死的钉在了一颗大树之上,却是一支乌黑弩箭!
持鞭修者玄术散去,是一个美貌女子,双眸瞪的大大的,充满了惊愕与不甘,鲜血顺着眉心流落,染红了半边身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死!”仅存的修者沉喝一声,语气冷漠无比,竟没有丝毫的怒气,似乎自己五位同伴死去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这种心态令沈涵宇感到恐怖。
修者再次消失无踪,沈涵宇立刻提高警惕,提防着四周随时可能出现的致命一击。
“砰!”
气爆声突然传出,沈涵宇没有多想,就地向前翻滚而去,手中长弓向后挥砸而出,不过却没有击中任何人,那修者再次隐入了虚空。
“该死!”沈涵宇眉头紧皱,这名修者给沈涵宇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杀手,不管是从心态上还是攻击手段上。
一手突然从沈涵宇背后伸出,竟然没有丝毫的气息,狠狠的掐住了沈涵宇的咽喉。
手指如钢爪,似乎要将沈涵宇咽喉撕开,沈涵宇没有丝毫迟疑,手持弩箭向后刺去,却再度刺空,仅仅是道幻影而已。
沈涵宇心头一沉,既然是幻影,刚才为何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似乎下一刻真的会把自己的咽喉撕开。
“怎么会这样……”沈涵宇越打越心惊,修者的攻击力沈涵宇并没有在意,令沈涵宇感觉到危险的是,自己根本无法抓住这修者,处于绝对的被动!
阵阵冷风吹过,荡起一阵惨烈的气息,沈涵宇独自一人站在一片狼藉土地之上,目光深处血光涌动,他数次想要尸化,但是想到十日后的婚礼又作罢,他不想在这十日内尸化战斗,以免节外生枝。
片刻后,沈涵宇嘴角突然闪过一丝冷笑,突然坐在了地上,闭眼冥思,根本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许久那修者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就在沈涵宇怀疑那修者已经离去的时候,只见一颗大树突然飞了过来,瞬间飞过百米虚空,狠狠的砸在了沈涵宇身上,大树顿时折断,沈涵宇依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蓦然间,沈涵宇感觉到了数道生气冲自己这边极速赶来,看来自己发生在这里的战斗已经引起了其他修者的注意。
下一刻,异变又起,一只手掌再次从虚空探出,带着一股滔天杀意拍向了沈涵宇天灵。
沈涵宇双眼突然睁开,血芒涌动,这次他没有躲闪,而是脚下突然伸展出四片黑莲花瓣,直接禁锢了周围的虚空,与此同时沈涵宇一手向上抓出,将那只手臂死死抓住,用力一拽,不过沈涵宇突然一个用力过度,竟然只拽出了一只断臂,鲜血从虚空中挥洒而出,那修者却消失了踪影。
沈涵宇心中微惊,看了看手中的断臂,很明显,是那修者自行斩断自己的手臂,舍车保帅之举。
对自己都如此残忍的人,对同伴那么冷漠,也不足为怪了。
冷笑一声,沈涵宇将断臂扔在了一边,继而走向了不远处的残尸,从残尸腰中拽下了一块腰牌。
“天赦堂……”看着那漆黑腰牌,沈涵宇暗自皱眉,这个组织沈涵宇从来没有听说过,更谈不上交恶,但是对方为何要派六人前来袭杀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阻止古家获得战王传承?
“沈公子!没事吧?”一声惊呼传来,沈涵宇抬头看去,只见数十名古家修者匆匆赶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沈涵宇开口问着。
“启禀沈公子,是古千金命令我们过来的,古千金说沈公子遇到了危机,所以特令我等前来援助!”为首的修者说道。
沈涵宇皱眉,古花落怎么知道自己受到了袭击?暗视体内,除了凌芷悦留在自己体内的鬼月劫,并没有其他什么异常,左思右想并没有答案,沈涵宇不由摇了摇头,等见面后亲自问问古花落吧。
“你们谁知道天赦堂?”沈涵宇甩了甩手中的腰牌,这件事才是最主要的。
“天赦堂?”诸古家修者闻言皆是脸色一变,继而指着地面残尸不可置信道:“难道这些人是天赦堂的?”
沈涵宇将腰牌扔给了那修者。
看着手中的腰牌,修者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道:“天赦堂是一个很隐蔽的门派,据称远在北野,是个杀手组织,一般情况下不会露面,除非是有人雇佣他们灭杀某个存在才会出现。”
“那么说……是有人想要杀我,而不好亲自出面?”沈涵宇皱眉。
修者点头,一脸郑重道:“极有可能,对了沈公子,可有人逃脱?”
沈涵宇点头,道:“啊,有一个人跑了,我只卸了他一条胳膊,不好对付,总是隐入虚空,很难抓住他。”
“沈公子,这天赦堂如果接受了雇佣,那绝不会善罢甘休,直至彻底灭杀你为止,沈公子,为了安全起见,这十日还是待在古家吧。”古家修者相劝。
沈涵宇笑了笑,道:“该活死不了,该死活不了,那么担忧干嘛,今日我能放倒他们五个,说不定明日就能放倒他们十个,当然,也有可能明日他们会放倒我,人呐,就是这样,难得糊涂一次,要杀我,就来吧,反正这就是我的命,我很想知道,最后我会怎么死,会被谁杀死,哈哈哈!”
沈涵宇大笑几声,没再理会那些修者,独自一人继续向大山深处走去,令人琢磨不透。
“师兄,我们要不要暗中保护?”一名修者看着沈涵宇远去不由问着。
为首的修者摇头,道:“不用,沈公子为战王传人,肯定有我们完全不知道的手段,你看这一路上的猛兽尸体,还有这五名杀手的尸体,足以看出沈公子的不简单,或许……他的确有些不一般吧,当务之急是返回族中,天赦堂出现在东土,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修者说着,低头看向了手中的腰牌,皱紧了眉头。
随后几天内特别安静,天赦堂的人再也没有出现,但是沈涵宇不会天真的以为天赦堂真的就放弃了,如果那古家修者说的没错,这个天赦堂应该是个典型的杀手组织,而杀手的宗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彻底灭杀雇主的目标,这个天赦堂,肯定在谋划下一次的行动。
沈涵宇此时坐在一处山颠,仰望天空璀璨银河,繁星点点,很是漂亮玄妙。
“洪荒……修者……修行……呵呵,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人人都在修行,可是修行究竟为了什么?为了变强?还是为了只手遮天?”沈涵宇喃喃自语,他在找自己为何修行的理由,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为了重返人躯。
但是沈涵宇却感觉现在的自己正在迷失,当初的自己会杀人吗?不会!而现在的自己呢,出手如此残忍,视人命如草介,即便有朝一日自己重归人躯,但是还会是真正的自己吗?沈涵宇不敢肯定。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每个人刚生下来都是最真实的,而等到年长后,则会在世界的磨砺中逐渐迷失了自我,被世界改造成一个自己都有些陌生的人。
沈涵宇以前对这句话似懂非懂,但是现在他却有些接触到了这句话的真义,因为他自己现在都已经改变了,觉得自己有些陌生,有些残忍。
微微叹了口气,沈涵宇凝视着夜空银河,双眼逐渐变得空洞无神,在这种状态下,他竟然入定了,僵尸的入定在外人看来,无异于变成了一具尸体,就连尸身都变得僵硬,似乎死去了好几日。
沈涵宇泥丸宫佛光一闪,一道金色的魂体竟然缓缓飘向了银河,消失在了反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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