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岑羽薇点点头,表示自己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不过,天都聊到这份儿上了,不继续套套话,倒是浪费。
于是,随手在跟前托盘中换上一支素雅的玉簪后,岑羽薇又“随口”问道:“既然母亲对我不错,那我以前为什么与她关系不好?
“是性格不合,还是…?”
按理说,这问题应当是好答的。
但花椒闻言之后,却挠头陷入了一阵沉默。
好半晌,她才捋出思绪:“姑娘您就是不喜欢夫人呀,从小时候起便不喜欢了。而且…”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而且您说夫人不是您母亲,所以这些年从来没有叫过夫人‘母亲’…”
“哦?”闻言,岑羽薇心中顿时又有了新的猜测。
她想,原本的岑大姑娘恐怕是在幼年丧母之时遭到了刺激,而还未等她从悲痛中走出,父亲又娶了自己母亲的陪嫁丫鬟为续弦,所以,超越心理承受能力的情绪便一下子爆发了。
不愿叫续弦“母亲”,应该是抵触情绪的表现,渐渐长大的过程中行事风格张狂,也应该是这种叛逆心造就的。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可能是续弦在刻意摆弄手段,想以溺爱的方式毁掉她?
她觉得,可能性不大。
首先,她人生的指引者,并不只有继母。
父亲作为另一位长辈,也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他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教女儿功夫,还会因为女儿一句喜欢豫王,将整个将军府带入权利斗争的漩涡…
单就这个角度来看,继母在其跟前,是耍不了什么手段的。
再者,前夫人离世时,一共在这世上留下了两个孩子。
除了她,还有个弟弟。
据她所知,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可不像自己那么草包。
他很厉害,骑马射箭、排兵布阵,样样精通。
若非大齐这些年与邻国修好,暂时没有战事,他如今,已应当是能领军作战的小将军了。
继母总不能费劲心机就为养歪一个未来总要出嫁的姑娘吧?
那未免太没道理了。
费心费力没好处不说,末了,还很有可能连累自己亲生女儿的名声…
思及此,岑羽薇便确定了整件事的逻辑:“看来我过去的确有些不懂事,钻进牛角尖,就把身边其他人的善意都忽略了。”
“善意?”花椒挠挠头,“可姑娘您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以前。”岑羽薇把令人包好的玉簪塞到花椒怀里,“你无需在意我以前说过什么,你只要记得,不管以前还是以后,都以我当时说的为准就行。”
说罢,她也不给花椒答话的机会
话音一转,她便道:“母亲这边的见面礼挑好了,你再陪我去看看父亲的吧,他戎马一生,多半还是喜欢兵器。
“走,再去兵器铺子里瞧瞧。”
“喏。”花椒匆忙跟上。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小半日光阴匆匆流逝。
待到临近傍晚之时,她们终于带着大包小包,重新出现在定国将军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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