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最坏的回应

    可是吹师自有有吹师的套路，是不是？
    李文脑子转得快，套路也还算足，便先从印刷术的改良说起。
    这些本是多次跟李世民说过的，听得李世民直点头。
    一通胡吹海吹过后，来个反问：
    “你花一千贯的成本印出来的书，我只有二百贯的成本，我卖五百贯，你怎么办？”
    “这还能怎么办，改行做别的去了！”
    长孙皇后忍不住接话道。
    “聪明！天下印书的人都会这样想，最后，除了我之外，只有他齐王能印了！”
    李文咧着嘴，扯着李世民的龙袍，挪了挪屁股，大声道：
    “我得了这两颗珠子，自然是不好意思去抢长兄的生意，最终结果就是齐王一家独大，印刷书籍，哼！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当老子的也得出钱请他齐王印！”
    说罢，丢长孙皇后一个白眼道：“你说是我吃亏，还是他吃亏？”
    李世民沉吟了一会，忍不住说道：“若是以一成的价格印出书来，那天下读书人何止多百倍！这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齐地的人才，那怕是天下之最了。”
    我去，这老小子记性可真不差，看来以后自己说话得小心点。
    自己引用过一次的宋代诗句，他却是信口拈来。
    李文当然不知道，李世民考虑的是布局与平衡问题。
    他担心的是人才全在齐地，最终齐王尾大不掉。
    李文借着这胡扯的时间，在想着要怎么解说那两个后世专用词。
    这搞不好，自己的身份就会受到怀疑，这可是头等大事呢！
    “专利权，是我白胡子老师的说法，他说在天仙界里，为了刺激各路神仙发明创造宝贝，哪个发明的宝贝别人不能模仿。”
    李文总算是找到一套说辞，因为他明白，李世民那里，用神鬼是最好忽悠的。
    后世多少神鬼之故事要找起因，他这里都是个总蔸呢。
    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门神之事不用说，连《西游记》的吴老，也要借他来开场。
    李世民皱起眉头问道：“这要如何能防止别人不能用呢？”
    “你这是问我？”李文仰着头，像看怪物似的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想了想，按着其肩问：“换个说法，白胡子老师有没有说，那天仙们是怎么防止别人怎么抄袭的。”
    “天上有个玉皇大帝，人间有个贞观大帝！专管这事。”
    李文信口胡说着。
    真累呀！一个谎言，十个谎言还圆不了。
    “我？我怎么管？天下人口巨亿。”
    李世民一脸无奈，像是在诉说着，你也太看得起我这个皇帝了。
    老子也是人，真龙天子也好，紫微星转世也罢，那就只是个传说。
    你还当老子真有千里眼，顺风耳呢！
    “天上有天条，人间律法，有这两件法宝，就够了，老头！”
    李文不想再在这事上多说，更怕要解说什么叫粉丝（fans?），这个也太潮了些。
    便调转开话头道：“这里还有几件宝贝，有一个我要，但要借你的手，把这事定死。”
    瓜娃子，你倒是实诚！
    李世民推开李文，细细看着，像是看怪物似的。
    “不认识了？还有个老子样不？这个是我自己找来的，借一下你的圣旨，转个正，莫让别人乱打主意罢了。”
    李文不满地说着，想了想又嘻嘻笑道：“还有两样东西，明天早朝时给你，让你长长脸！”
    “啥子好东西，还能让你老子我长脸？”
    李世民信他个鬼，你一个九岁的娃儿，能弄到两个珠子，那怕是人家齐王压箱底的了，还有更好的不成？
    李文淡淡地说道：“这里有个事，若是父皇母后不乱发脾气，听我把话说完，我就告诉你，是什么好东西。”
    李世民随口便应道：“你老子的道行，像个乱发脾气的？说吧，哪怕是你在那里砸天了，也只就事论事，决不乱罚谁！”
    “你父皇那是金口银牙，有事你就只管说吧！”
    长孙皇后温存地笑着，附和着说。
    李文便把齐地的见闻，齐王的作为，一一细说与李世民听。
    完了又说道：“人家齐王，本也小心过着日子，每天打猎嬉戏度日。可是父皇却老是训示人家不务正业，这可是你不对了。”
    “我不对？我那儿子还就得不务正业不成？”
    李世民没好气地望着李文，心思这娃不知道又要发表什么奇谈怪论。
    “龙椅只有一把，人人想争之！多少又眼睛盯着？人家齐王不过想做个快活逍遥王，不想与别人争，这有什么不好么？”
    李文连不客气，客观地分析着说道：
    “你却要他有作为，他一旦励精图治，多少人得怀疑他有不轨之心呢？你这是把他朝火坑里推，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李世民沉默了！
    在权力之争的游戏里胜出的他，对这一套规则的残酷性，他有太多的体会。
    他希望所有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并且，还得团结，拧成一股绳。
    可是，他明白，没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能成为核心，让其他的儿子都心甘情愿地围着这个核心转。
    若是齐头并进、谁也不服谁，那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他连打几个冷颤，李文明显感受到了。
    李文双手拍打着李世民的脸，轻声说道：“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
    “是呀！好在上天终不负我，能让你这么能干又仁厚的小子，送回我身边。”
    李世民一下之间，似乎是苍老了许多，感慨万千地说着。
    “齐王不但会污名，还得要想办法自保，说不定哪天被人设定为除之而后快的人物呢？”
    李文不失时机地说，想了想，附耳道：
    “估计其手下跟外邦有所接触，但世间哪有儿子要杀父亲之理，我想他必无反唐之心。”
    “这怎么说，若是你，又怎么处理？”
    李世民大惊！
    他最怕的事发生了，他最不愿信的消息证实了。
    李文回头对皇后道：“左右，伺候皇后用茶，不冷不热才成。娘亲，我请让父皇去看看马。”
    长孙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李文蹦了下来，拉着李世民便朝外跑。
    这马！
    李世民又一次惊呆了！
    “听闻这马叫麒麟兽，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万马之王，这马必定是野马，那就一定非是中原之物，所以我断定他一定跟外邦有联系。”
    李世民面无表情，李文里知道这就是最坏的回应。
    他果然是把龙椅看得高于一切！